今天旅行社例行輪休,鄭昊昨晚一夜在網絡上瘋狂掃蕩妖魔鬼怪,直到天亮才睡下去。可是天才剛亮,鄭昊睡下沒多久,房門被江木暮踢開。
“阿昊,起牀了。”鄭昊用被子蓋着腦袋,不理會他。“阿昊!”江木暮過去把被子扯開。鄭昊纔剛睡下,怒吼着說:“你發什麼神經啊。”
江木暮坐在鄭昊電腦桌前面,翹起二郎腿說:“我們要去晨運!”
鄭昊摸出手機看看時間,剛過六點,心裡起了莫名的怒火:“你有病去跳樓,別吵着老子睡覺!”
“阿昊~~~~~”
當鄭昊來到江邊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可笑。六點多開着車子來江邊跑步,我他媽的是神經病了。
周圍都是一羣老人家,有個精力充沛的年輕人特別突出,在前面一路小跑一路歡呼。江木暮這小子是那根筋出問題了?整日就是個混世魔王!
“阿昊,你怎麼跑那麼慢?”鄭昊心裡把江木暮罵個九千七百八十次。你小子有本事一個通宵不睡,然後去晨運。再說,晨運是慢動作運動,你百米衝刺的奔跑,這不是胡鬧嗎?
江木暮放慢腳步,在鄭昊附近跺小碎步,優哉遊哉的說:“所謂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家之計在於和,一生之計在於勤。我們要從晨抓起,從勤落實。”
鄭昊半垂着眼袋,有氣無力地說:“我能不能從明年春天抓起?”
“都怪你小子太懶了,就差沒睡出個豬形狀!”
鄭昊耐着性子:“好,我不跟你吵。你老實告訴我,一大早過來做什麼?”以他對江木暮的瞭解,沒有利益的驅動,這小子是打死不會做這麼有益身心健康的運動。
江木暮點頭說:“我已經打聽到,M公司的董事長何榮長每個星期的今天都會在這裡晨運。”
“然後呢?”
“我們今天的計劃就是陪他晨運。”
“再然後呢?”
“如此而已,沒有了。”
鄭昊突然發狂,追着怒吼:“江木暮,我掐死你!”
兩人經過一番‘熱身運動’,跑得氣喘吁吁,衣服都溼透了。鄭昊這時才後悔沒有帶上毛巾。
“阿昊,何董在那裡。”江木暮指着一個看上去五十來歲的老人家。老人家穿着一身潔白的運動服,顯得特別精神幹練。別看他五十多歲,其實已經是六十幾歲的人了。
江木暮突然停了下來,鄭昊險些撞上去。
“你怎麼了?”
“哇!極品。”江木暮目不轉睛的看着一個淡雅靈秀的美女。大大的眼睛水汪汪,一頭長髮簡潔的紮在後面,隨着步伐一搖一晃,頸間一抹白嫩的肌膚若隱若現。這樣看上去,有些混血兒的味道。
鄭昊狠狠地敲了他一下,恨不得直接把他扔到江中。不過憤怒歸憤怒,他也忍不住偷偷瞄過去,看清她的樣子之後,不得不感嘆:確實是極品。心裡馬上把她與許靜瑜作對比,雖然公正的天平的傾斜的,但還是忍不住驚歎她的美麗。
跑了半條江,何榮長好像累了,停下腳步,站在一邊小憩。那個極品美女竟然迎上去,親密的和何榮長說話。
江木暮抓着鄭昊,一臉嫉妒地說:“說話就算了,爲什麼要抓着手臂?抓手臂也算了,爲什麼還要幫他擦汗?何榮長這老小子太不厚道!都年過花甲,還包養小妹妹,太過分了!一件人間極品就這麼給他糟蹋了。”然後一副慘不忍睹的別過臉去。
鄭昊不耐煩的推開他:“你怎麼就知道人家是被包養的?說不定是保姆或者保鏢也說不定啊。”話雖這麼說,可是心裡卻和江木暮想的一樣齷齪。
“還虧趙老說何老頭是個大寶藏,叫我去挖掘一下,沒想到竟然挖出這樣的醜聞。”
要發展旅行社,最好的廣告、最有效的資源就是利用趙老的人脈。趙老和江木暮聊得開心,經不住江木暮的花言巧語,隨便介紹了幾個朋友。趙老只是簡單的一句話,頓時讓旅行社生意好了不少。
所以在社會中,人脈是很重要的。
何榮長就是趙老介紹的一個朋友。M公司是本省乃至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公司,要是得到他們的訂單,旅行社可以打開門不做生意了。
江木暮捶胸頓足的看着美女與何榮長親密,心裡不是滋味。鄭昊看不下去,罵道:“你不服氣什麼?人家就是當衆親嘴你也管不上。”
“你不認爲這是一種糟蹋嗎?一個完美的藝術品,卻被折去了兩隻手臂。像我這麼英俊瀟灑的,才配得上她的高雅大方。”鄭昊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她看過來了。”江木暮整理一下發型,微笑着看過去。鄭昊也轉頭看去,她竟然對着自己笑了。
江木暮保持鎮靜,轉頭低聲說:“阿昊看見了嗎?這就是魅力。她竟然朝我笑了。”
“她是朝我笑好不好!”
“好吧,計劃改變。何榮長交給你應付,我去跟美女談談情說說愛。”江木暮整理衣衫,準備着幹大事情。不容鄭昊反對,江木暮踏出了第一步。到了江邊護欄,江木暮微笑着朝一老一幼兩人打招呼。
鄭昊在後面暗罵他奸詐,總是把麻煩留給自己!
“何董,您老真是健康,一大早就來運動。”
何榮長打量了兩個人幾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問:“你們是?”
江木暮直接拉近距離:“我們是趙老的朋友。趙老吩咐我們代他向您老人家問好。”
“哦?”何董的臉上寫着‘不相信’三個字。
鄭昊汗水嘩啦嘩啦的流着,正要說話,何榮長旁邊的美女跨前一步,遞出一包紙巾,微笑着說:“拿去擦擦汗水。”
這個舉動讓鄭昊和江木暮,乃至何榮長都大爲詫異。鄭昊接過紙巾,好像聞到了一股清香。他在四人的注目下不自然的擦去了臉上的汗水。美女笑着問:“你們出來晨跑怎麼不帶毛巾?”
“忘記了。”鄭昊把剩下的紙巾還給美女。如果知道不帶毛巾的後果是有美女送上紙巾,打死我也不帶。
美女擺手說:“不用了,你拿去用吧。”
江木暮眼睛快要噴:他的搭訕計劃怎麼就便宜了鄭昊這小子呢? wωw▪тt kǎn▪¢Ο
何榮長笑着說:“現在很難見到年輕人晨運了。”
江木暮眼睛沒有離開過美女,嘴上卻答着:“這裡不就有三個了嗎?”說完才發現有問題,這句話不是暗示着這裡四個人就你何榮長一個不是年輕人嗎?等他反應過來,卻見何榮長臉上沒有什麼異樣,想了想,還是不解釋的好。
“你說你們是老趙的朋友,有什麼事情嗎?”何榮長是什麼人?在商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看你一個眼神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沒有特別事情。前段時間和趙老閒聊,正好說到了何董當年的光輝事蹟。對於何董力挽狂瀾的勇氣與毅力,我們年輕人崇拜得很,正想着要去拜會一下您老,沒想到在這裡撞上了。”這種低級謊言,騙小孩小孩都不信,更何況何榮長?
何榮長還是很客氣的笑了,謙虛的說那些都是往事,不值得一提。
鄭昊渾身不自在的站了一邊。美女瞄了他幾眼,主動過來說話:“你怎麼看起來那麼累?”
“剛纔跑得太快了。”他當然不能說還沒有睡覺。
“我倒覺得你像是通宵熬夜的勞累。”鄭昊尷尬的笑笑,沒有解釋。這小妞眼力怎麼那麼好?這都能看出來?
美女打量鄭昊兩眼,笑着問:“你脖子上面都是汗水,不擦擦嗎?”
“嗯?”鄭昊摸摸脖子,果然一片溼潤,又用紙巾把汗水擦拭乾淨。美女再次投來友好的笑容。這頻繁的微笑,讓鄭昊有種不安的感覺。
江木暮在那邊羨慕得要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還要與何榮長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眼睛看着美女一次又一次的主動和鄭昊說話。鄭昊這小子像是幾個世紀沒休息,只是半垂眼睛應付着。奶奶的,真是暴殄天物!
突然,美女的電話響了。三個男人不約而同的看着她。
“……廣告今天拍不了?不是預約了嗎?……沒有人處理!……怎麼可以這樣?……”鄭昊看着美女臉色變得陰沉,心知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我現在回來吧……”美女掛了電話,走到何榮長面前,說:“公司裡出了些事情,我要趕回去。”
何榮長關心地問:“不吃早餐了嗎?”美女搖頭。
如此看來,這個美女似乎不是何榮長的女人,他們似是下屬又不像下屬,究竟是什麼關係呢?江木突然心情大好,問:“你趕時間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公司?”
美女問:“你有車子?”
江木暮順口回答:“有啊!”話一出口才後悔,哪有人開車來晨運的?當機立斷,江木暮指着鄭昊說:“是他開車來的。”
面對江木暮的手指,鄭昊恨不得剁了喂狗!
美女轉向鄭昊問:“阿昊,你方便送我嗎?”雖然剛纔做了自我介紹,但是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美女這麼親密的呼喊,鄭昊還是愣了一下。他沒有女人敏銳的第六感,但是並不是沒有感覺,他發現美女看着自己的目光特別不一樣。
此情此景,鄭昊還能拒絕嗎?輕輕的點頭,卻覺得沉重無比。他總覺得這個美女好像在哪裡見過,而且,她身上有一種很熟悉的味道。
江木暮在後面看着鄭昊和美女相伴離去,偷偷瞄了身旁的何榮長,很委屈地想:我這是怎麼了?我只能跟個老頭兒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