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鄭智對今天的結果早有預料。
韓白衣從小隔間走出去的時候，手裡已經拿到了一張左下角刻印着他名字的淡紅色卡片，銀行卡大小，質地厚重，表面有輕微的磨砂感。
韓白衣試着掰了一下，發現這張卡片的韌性極強，即便是他也很難將其掰斷。
不知道是什麼材料。
除了這張津門特處科的顧問身份證明之外，韓白衣現在名下還多了一套津門市中心的獨棟別墅和一千六百萬顧問獎金，總價值大概兩千五百萬華夏幣左右。
這是普通人努力工作一輩子才能賺到的一筆錢。
看得出來，國家對他們這些超常規的一小撮超凡者容忍度上限極高，而且在超凡者之間也分別出了很清晰的‘階級’差距，之所以讓超凡者來管理超凡，大概也是這麼個原因吧。
而且，給錢給房給......沒給女人。
韓白衣估計應該是組織上看他們家有個羊小雨，這纔沒給他匹配一個老婆出來。
這不是耽誤他擁抱森林呢麼！
韓白衣樂呵呵的想着。
樓道里經過的特處科男女紛紛往他的方向偷瞄。
白襯衫，黑長褲，白色運動鞋。
身材高大修長，邁步走動間半長髮微微搖曳，露出劉海遮掩下那俊美而不失陽剛的容顏。
臉上帶着溫暖自然的笑。
令人如沐春風。
只要是從韓白衣周圍五米以內經過，無論是後勤部、醫療部的女人，還是武裝部的那些糙老爺們，一個個都不由的有種昔日遇到初戀時心裡小鹿亂撞的感覺。
韓白衣也立刻注意到了這一點，然後面上的笑容立刻冷了下去，把剛剛發下來的顧問卡牌別在左胸上。
嘩啦啦。
周圍頓時讓開一條筆直通道。
韓白衣點點頭。
鬼神莫近、行人皆辟易，效果還算不錯。
只剩下幾道戀戀不捨的目光依舊偷偷的往這邊瞥。
韓白衣這纔好受了很多。
雖然他知道自己已經變得很帥了，但他還是不喜歡這種天天被人當猴看的感覺。
長得好看的女人看他就算了，主要是那些個糙老爺們的目光實在太過熾烈。
心中頓時一陣惡寒，快步離去。
不過韓白衣自己對此卻並不感到怪異。
在他細緻觀察下，韓白衣也發現了，不管是他還是其他超凡組的正式與已經覺醒能力的預備成員，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一些來自他人的關注。
韓白衣之前來訓練支部訓練的時候，也曾與劉治，和曾經負責接待他們的姜玉茵討論過，結論似乎是靈機本身就會讓超凡者對普通人產生某種‘上位吸引力’。
並非信息素，而是單純來自靈覺上的吸引感。
當然了，韓白衣自己並不這麼認爲，他認爲別人看他只是單純的因爲他帥。
不過，這一點對未覺醒的預備成員卻並不成立。
至少韓白衣並沒有聽連誠、孟冬他們說過自己的變化，反倒是之前經常來訓練場的夏昭雪不見了。
大概是覺醒能力，已經成爲正式養老戶了吧。
超凡，這麼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已經讓很多人的人生髮生了巨大的變化。
就目前的觀察研究表明，超凡者都會覺醒能力，也都要面對妖化的困境，不過都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在這個世道上，大概只有不依靠能力的超凡者，才能活得最長久吧。
這麼想着，韓白衣心中忽然一滯。
按理來說，他本應是沒有能力的，但卻因爲系統獲得了大量靈機。
按照鄭智的說法，妖化的根本原因是靈機受到某種特定情緒污染，韓白衣雖然之前也曾做過心項測驗，但卻沒能立刻檢測出心項結果。
但這種情況並不少見，因爲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始終都處於一個變化的過程，只不過超凡者們大多還沒能活到自己的心項出現變化的時候。
也正因如此，韓白衣才帶上了手裡的這張顧問名牌，這東西身上有微縮型追蹤器，而且韓白衣還被要求停留在津門市接受觀察三個月以上，每十五天至少要到當地特處科支部接受心理測定，而且也不能出國。
除此之外，連能力也用掌握不純熟矇混過去，暫時沒有向官方透露更多信息。
不過雖然接受了重重檢測，但韓白衣很清楚，他本就不是一個超凡者。
既然如此，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心項出現。
他體內的靈機，全都是系統給他灌進去的。
而且還不是一次性工程，灌完之後他還能自己繼續生產。
按照特處科標準，15%妖化度，也就是他們說的第一階段之前，靈機最高限度爲2085點......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好像比15%妖化度強了不少吧？
韓白衣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總結自己一個多月的只狼生涯，估摸着前前後後能加了有三萬點靈機。
雖然因爲身體本身的極限沒有加到那麼高，但就算卡掉一半，怎麼也能有個一萬五吧？
這麼一想，韓白衣忽然警惕起來。
幸好津門分部這邊的靈機測驗機的檢測範圍比較小，只能測驗100靈機以下。
而且韓白衣既然展現出能在正面硬斬半妖的實力，那肯定沒人認爲他還在這個給新人期範圍，所以一直都沒有人給他測。
再加上‘天合’這個身份的猜測，更讓人多了很多合理臆測。
久而久之，也就沒人讓他展現極限實力。
反正正常人裡沒人能自己通過第一波妖化意志衝擊，沒有國家配給的應用理智藥劑，是個人就得瘋。
既然如此，那韓白衣的實力肯定在15%這個界限之下。
哪怕因爲‘天合’的身份，要比尋常超凡者強上一些，但津門好歹還有個鄭智能壓住他。
自然而然的，給一個巴掌，再來一個甜棗，就是很恰當的操作了。
不過韓白衣因爲自己的實力真的太強了，一直沒意識到，鄭智就是特處科打在他臉上，勸他安生一些的那個巴掌。
直到把現在的情況分析了一通，韓白衣才明白這位精神似乎因爲‘蛻變期’有些混亂的特處科科長，究竟爲什麼出現在他面前。
而且，若不是鄭智今天給他分析講解了一通，他沒準連自己的實力在國家超凡者中算什麼程度都弄不明白。
真不知道是該自責於自己太過故步自封，還是該感嘆一下自己已經強到能夠讓一部分人正眼相待的地步。
心裡正這麼想着，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人從他對面走了過去。
因爲長得漂亮，而且身上的穿衣打扮讓他產生了某種既視感，所以韓白衣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然後......
擦肩而過。
什麼都沒發生。
韓白衣走過通道，在衆人的重重目光注視下，從食堂專用超市裡打包了一袋子羊小雨喜歡的零食。
以後一定要嚴格規定，每天晚飯之後只能吃一包。
嗯，兩天一包！
......
......
溫道韻與韓白衣擦肩而過後，一直到下一個拐角，才稍微站定，然後鑽進拐角，向後面偷瞄了一眼。
韓白衣早已消失不見。
溫道韻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從拐角走進廁所，對着正衣鏡照了照。
白襯衫，黑褲子，白色運動鞋。
樣式、痕跡、褶皺，甚至連白色運動鞋穿久了出現的磨損都一模一樣。
溫道韻卻看着自己的打扮皺着眉頭。
其實不止是外面，就連裡面穿的都一樣。
但是，她卻總覺得不太對勁。
“沒問題啊......外衣、內衣、行爲舉止，所有的有可能相似處，我應該都已經模仿到位了......”
“可是爲什麼，這一次我的‘模仿’，卻沒有讓我提升靈機呢？”
“......之前，明明都沒問題的。”
溫道韻雙手拄在洗手檯上，精緻的眉毛糾結在一處。
“是他的靈機沒我高？”
“不，不可能。我打不過半妖，用能力也不行，那頭半妖的恢復能力太強了。”
“那就是......”
溫道韻的瞳孔忽然緊縮，
“......靈機級別過高的人，無法模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