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更深了，夜色安靜而溫柔，霜重風冷，幸好是在內室，火爐子打着半點兒不覺得冷。
幼萱剛洗完腳，把一雙纖秀的腿高高翹起，讓溼噠噠的玉足放在凳子上晾着，她喜歡溼着腳被風吹的感覺。
幼萱的腳很美，大曆朝的女子並不纏足，但依然以女子裸足纖秀小巧爲美，媽媽把幼萱買回來的時候，曾經說過，幼萱全身都是寶。
她說的不錯，幼萱的確全身都美得像一件寶物，就連她的腳亦是。
這雙纖細白皙的腳，是除了她的臉之外最讓男人喜歡的地方，她也很喜歡，甚至比喜歡自己的臉更甚。
幼萱不是一個自戀的人，但她卻很自信於她的腳，因爲她知道，這樣一雙腳足以令所有男人瘋狂。然而她平日裡總是將這雙腳藏在繡裙下面，即便是與客人在一起的時候，也不輕易讓客人看到她的腳。
要看一眼她的腳，比買她過夜更貴，所以迄今爲止，摸過她的腳的不到五個人。
她見桑梓在對面，將所有的宮女遣走，自己脫了鞋襪，將腳伸進腳盆裡，彷彿溫熱的水似乎能緩解她一天的疲勞。
“啊——”桑梓舒服的發出聲音。
作爲女人，幼萱的好奇心還是很重的，她和桑梓這樣好的關係，可是也從來沒有看過桑梓的腳，如今，她就像是一個含了滿腔情/欲的男人一般，忍不住想要瞧瞧桑梓的腳。
她穿上鞋，悄悄地朝桑梓靠了過去。
桑梓倒在牀上閉着眼，喧囂了一天，終於能享受片刻的安寧了。
她將腳放在水盆中盪漾，濺起的水花沾溼了幼萱的裙角。
幼萱慢慢地俯下身去，緩緩地伸出手，握住了桑梓的裸足。
桑梓整個身子猛地一顫，沒防備突然有人捉住她的腳。
她心下一驚連忙坐了起來：“是誰？”
一見是幼萱這才微微放下了心，她用手撫摸着胸口，彷彿驚魂未定。
“幼萱呀！你可嚇死我了。”
幼萱擡起頭衝她微微一笑：“我幫你洗腳吧？”
桑梓一愣，微微向後一
躲：“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可是幼萱卻沒有放手，而是道：“你怕什麼，我又不是男人，看一眼還不行啦。”
桑梓道：“看一眼倒是沒什麼，就是我怕癢，你別趁機撓我。”
“你當我是那些登徒浪子嗎？”幼萱瞥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看她的腳。
幼萱握住桑梓的腳腕，伸出柔軟的手指輕輕撫摸着她的腳背，腳本就是敏感之處，如今被柔軟的手指一碰，當即覺得瘙癢難耐，桑梓連忙縮回腳道：“好癢啊，你不是說不撓我的嗎？”
桑梓的腳很白，而且也很小巧，形狀很美，桑梓將手指放在她的腳上來回撫摸，只覺得所觸及的地方十分溫膩柔軟。
幼萱的腳已經很美的，但是比起桑梓，仍然差了半籌。
她微微嘆息，又忍不住讚歎：“阿梓，你的腳真美。”
宮燈下桑梓的腳尤爲白皙，脂光如玉，纖巧晶瑩，沒有一點兒的傷痕，哪怕是宮裡養尊處優的妃嬪們也未必會有這樣完美的一雙腳。
幼萱有些羨慕，有些嫉妒，但更多的，卻是喜歡。
她開玩笑道：“我若是男人，真想把你娶回家一輩子留在身邊，每日都要摸一摸你的腳。
桑梓給她說的心裡發毛，輕輕一踢，道：“幼萱你上來陪我睡吧。”
桑梓知道古代的男人大都有戀足的習慣，但是她沒想到，連幼萱這樣的美人竟然也有！
幼萱微微一笑，轉身去浣了浣手，回來的時候，順勢枕到桑梓的手臂上去。
“你冷嗎？”
桑梓搖搖頭，幼萱把頭靠她懷裡：“我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也能到皇宮來走一遭。”
“我也沒有想過啊，”桑梓哈哈笑了起來：“幼萱，你會想要出去嗎？”
幼萱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既來之則安之，我爲什麼要出去？”
“你不出去，一輩子住在宮裡嗎？”桑梓笑了笑。
幼萱頓了頓，桑梓低下頭去看她，只見她臉上的微笑有些赧然，軟膩極了，像是練習過的一般完美。
或許幼萱在她不
知道的某一刻已經變了。
“我若是一輩子留在宮裡陪你，好不好呢？”幼萱問她。
這個問題，連桑梓自己都沒有想過，所以她不知道怎樣回答。
她只得側過頭去，緩緩道：“好是好，不過我只怕到時候你會想出去。”
“爲什麼會這樣說？”
桑梓道：“我聽說很多宮裡的娘娘們都盼望着出宮呢，只是像咱們這樣宮外的人才想進來。”
她故意頓了頓，小意去看幼萱的神色。
而幼萱臉上一直洋溢着淺淡的笑意，好一會兒她都沒有說話，桑梓本以爲她累了，不想說話了，也便閉上眼睛輕輕睡去。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時候，她聽見幼萱緩緩道：“我跟她們不一樣，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然而桑梓太困了，幼萱的話她並沒有聽清楚。
幼萱見她睡着了，便坐了起來。
她看着桑梓沉睡的面容，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臉。
“阿梓，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去做，我的命是你給的，我們是分不開的。”
她輕輕地笑了起來，哼起了小調。
那是桑梓從前唱給她聽的，不知道是什麼什麼地方的小調，她覺得很好聽，纏着桑梓教給了她，後來桑梓不再唱了，她卻時刻拿出來唱。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住桑梓的足踝，突然滿目含淚，這樣的長久，就好像回到了她們一年前的那個下午。
那時她們也是這樣在同一張牀上，桑梓睡了過去，她卻還醒着，她撐着下巴坐在桑梓的身邊，將她的容貌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裡。
在那個時候她就發誓，自己一定要好好兒的保護桑梓。
因爲她救過自己，所以自己爲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幼萱躺了下去，眼前是桑梓清秀的睡顏，心下一蕩，將自己的腳湊到桑梓的腳邊，四足糾纏在一起。
她突然又用手肘撐起身體，俯下身去，她差一點就親到桑梓了。
但是她卻突然愣住了，因爲她看到了。
葉懷瑾站在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