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雲赫天,現在還好麼?”
滄夜面對這葉嵐,想透過葉嵐那張熟悉的臉,看到過往心愛女子的模樣。
但是,滄夜知道,面前這個傲氣清冷的女子,只是她與尊雲赫天的女兒。
或許,二十年前,他若是在卑鄙一些,緊緊的囚禁住藍心,總是一臉溫和笑意的女子,怕也不會紅顏早逝。
回想起二十年前,也是如這般的雪夜。
在滄夜狂傲的生命,出現了一名總是喜愛穿着藍衣的女子,溫和的笑意如春風一般,在這寒冷的冬季,溫暖人心。
“能陪朕走走麼。”
站在葉嵐面前,滄夜一臉慈愛的笑意。
看着面前身穿龍袍的滄夜,卸去了身上皇族應有的威嚴,葉嵐點了點頭。
她也想知道關於這具身體母親的事情。
而且,滄夜應該知道很多關於尊雲葉嵐生母的事蹟。
雪,滿天飛舞着,皇宮中青磚路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兩邊的宮燈照在雪地上,反射着淡淡的光芒。
站在原地,一襲鳳袍的南宮蕾,看着消失在視線之中滄夜與葉嵐的身影,一雙眸子中殺意倍增。
她不准許世界上還活着與那踐人有關的一切東西,不准許,絕對不可以。
緊緊地握着雙拳,南宮蕾的視線一瞟,示意躲藏在暗處的侍衛展開行動。
藍心亭
滄夜走在前,葉嵐跟在身後,二人踏雪走進了藍心亭。
藍心池,藍心亭。望着亭子上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葉嵐走進亭子,坐了下來。
“這是爲了你母親而修建的。”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滄夜伸出手去觸碰藍心亭的柱子,眼神中閃過一抹悲傷之意。
像是回憶起以往,滄夜愣住了神。
許久之後,一聲沉厚的聲音才漸漸響起。
“你和你的母親長得很像。”
“你已經說了三次了。”
冷冷的看着滄夜,葉嵐提醒滄夜進入正題。
若不是滄夜是滄洛的親生父親,就以他傷害了滄賀這一點,絕對不可能活到現在。
“呵呵,是麼。”
臉色閃過一絲尷尬,身爲九五之尊的滄夜豈會被人這麼說過。
開玩笑,哪個大臣敢這麼和一國之君說話,早就被拖出午門問斬了。但葉嵐,絕對是個列外。
“說說吧,我母……親,是個怎麼樣子的人。”
提到母親二字,葉嵐既尷尬又陌生。母親這一個詞語,對於葉嵐來說並沒有什麼印象。
前世被遺棄,獨自生活了二十多年,這一世,在尊雲葉嵐出生的那一刻,藍心因難產而死,並沒有享受到母愛,反而被欺辱,被親生父親遺棄。
所以,當葉嵐開口說出母親二字之時,陌生的尷尬。
“藍心,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但卻又有着一種不服輸的倔強。”
每每提到藍心,葉嵐總會看到滄夜眼底伸出的愛意。讓這個威嚴又孤寂的男子,多了幾絲人味。
這不僅讓葉嵐心底產生一絲好奇,究竟藍心與尊雲赫天和滄夜之間,發生了怎樣的糾葛。
陷入了回憶,滄夜坐在長椅上,望着那一片早已經被大雪覆蓋住的藍心池,幽幽的回憶起二十年的一切。
夜色濃濃,雪下了厚厚的一層,藍心亭中,一身龍袍的男子回憶着最美好的往事,講述着一代君王一生中,唯一動情的故事。
緊了緊身上的長衫,葉嵐看着出了神的滄夜,嘴角一抹令人難以察覺的笑意浮現着。
二十年前,羲和大陸上出現一名絕美的藍衣女子,藍心,誰也不知道這名女子是從何處而來,總之,她,吸引了第一修仙家族尊雲赫天的視線,與羲和大陸最爲年輕同樣最爲嗜血的聖主滄夜的興趣。
古老的戲碼,狗血的劇情,在滄夜強行與藍心成婚的那天,尊雲赫天將藍心救走,二人私定終身。
而滄夜尋找了整個羲和大陸,也尋不到尊雲赫天與藍心的影子。
俗話說,帝王一怒浮屍千里。爲了找出這二人,滄夜將尊雲府邸層層包圍,數萬士兵與尊雲一族族人對抗。結果兩敗俱傷。
而,藍心,爲了無辜的人不在死亡,出現在滄夜面前,滄夜看着身懷六甲的藍心,本想將其囚禁在宮中,最後,卻放走了藍心。
他知道,縱然囚禁了藍心的人,也空有一副軀體。於是,放任藍心自由翱翔。
可好景不長,藍心死了,死於難產,那是滄夜見到藍心的最後一面。
“有時候朕在想,若果朕在自私一點,將藍心囚禁在宮中,日後的一切悲劇,會不會消失呢。”
“不會。”
清冷的話語,打斷了滄夜的幻想。葉嵐站起身,走到滄夜面前,看着眼前一臉無奈的中年男子。
“世界上,沒有如果。”
假若,這個世界上有如果,我能。前世,孩童的她絕對不會和那男子走。
“呵呵,朕現在才發現,你一點也不像藍心,怪不得尊雲赫天會輸的一敗塗地。”
安陽城尊雲府發生的一切,滄夜早就知道,但他着實不相信,僅憑一個被家族驅逐了的女子,就能將整個尊雲府弄的雞飛狗跳。
但事實就是如此,如今,滄夜也終於明白,尊雲赫天輸得一敗塗地的原因。
尊雲赫天輸就輸在,他的自傲,目中無人。以及他不將眼前這尊殺神放在眼中。
望着面前這女子,隱藏在大修之下的鋒利的匕首,滄夜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終究是他大意了了。
“找死。”
葉嵐手中匕首落下,一道銀輝,穩穩地落在滄夜身後的陰影處。
“啊!!”
只聽遠處的陰影中,一陣悶哼聲傳了出來。
噹啷!!
葉嵐將手中的匕首仍在滄夜的面前“你的好皇后,怕是等不及了。”
嘴角一抹濃烈的笑意閃過,只是這笑意充斥着濃濃的寒意。
不時,只聽到陰暗處,兩方打鬥的聲音傳來,想來是滄夜的暗衛與皇后的人。
“你自己好自爲之,我去救滄賀。”
葉嵐不再理會眼前的滄夜,縱身一躍,身形淹沒在黑暗之中。
一襲黑衣,如同貓一般迅捷的身形在夜色之中極快的前行着,而此時,前方傳來打鬥的聲音,進入耳中。
只見一襲紫衣的男子,手持長劍,與數百名士兵對壘,儘管滿身血痕,但面不改色。
“殺了他,統統都給本宮殺了。”
站在遠處,身着鳳袍的南宮蕾揮舞着長劍,雙眼中的陰狠讓人無法直視這女人幾乎扭曲的臉。
而距離南宮蕾不遠處,倉炎也手持長槍,與皇宮守衛廝殺着。
南宮蕾這一舉動,明顯是在造反逼宮。
在踏入皇宮的那一刻起,葉嵐便感覺到異樣的氣氛,流竄在皇宮之中。
原來,南宮蕾早就下了殺心,盤算着怎樣篡權奪位。以至於現在皇宮之中,大部分都是皇后南宮蕾的人。
而丞相南宮燕也在其中。
只要南宮一族成,那便是羲和之主,榮耀世世代代。而敗,南宮一族的下場無疑是被株連九族。
株連九族?
秀眉一皺,葉嵐遠遠地看着南宮蕾,或許這是個不錯的想法。
“七王爺,本宮勸你還是住手吧,這皇宮早就是本宮的天下,佈滿了本宮的勢力,若你就此停手,本宮或許饒你一命。”
“哼。”
冷冷一哼,滄賀手中滴血的長劍對準南宮蕾,滿眼嘲諷。
“一介妖婦,竟然妄想篡奪我羲和江山。”
劍鋒所指,一股無形的怒意直逼南宮蕾等人。
此時,滄賀的身形虛晃一下,或許是因爲身體內失血過多,眼前一陣眩暈。
“王爺,就憑你與這幾個廢物,妄想從本宮手中逃走,哈哈哈!!!”
狂妄的笑聲讓衆人眉頭緊鎖,南宮蕾笑看着滄洛,一副不是死活的表情,嘲笑着全是是血的男人。
“這天下注定是本宮的,你哪位好皇兄,此時怕早已歸西了。”
“哼,妖婦。本王若此次不死,定然滅了你南宮一族。”
話落,手中長劍一揮,又結束了一名士兵的性命,但面對這眼前一波又一波的反賊,滄賀的視線落在遠方,眼中滿滿的擔憂。
目前,他希望嵐兒能平安,不要受到任何的傷害。
就在士兵手中的手中的長槍即將刺中滄賀的心臟之時,一道驚雷落下,穩穩的擊中在士兵的身體上。
只聽,碰的一聲,衆人愣愣的看着被那道莫名其妙的驚雷,炸成數百塊屍塊的渣子,散落了一地。
”南宮一族,今夜就會在羲和大陸上除名。”
冷笑着,一襲黑衣的女子出現在衆人眼前。
絕美的素顏,狂傲清冷的氣質,彷彿天下都在她掌控之中。
葉嵐飛身落在滄賀的身邊,扶住滄賀虛弱的身體“還能堅持住麼?”
“放心,本王可以。”
“哼,好狂妄的口氣,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仙修者,也想幹預我們羲和大陸的事情,別忘了,齊雲山與羲和大陸可是有條規束縛的,仙修者不可干涉羲和內政。”
南宮蕾搬出羲和大陸與齊雲山雙方之間的條規,來限制葉嵐。
若是遇到別人,這條限定或許會有些作用,可葉嵐……呵呵!完全無視。
“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