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等了十幾年,終於把你等到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滄夜一身龍袍出現在葉嵐面前,已經不似原來的健碩,已經進入老年的滄夜看起來,就和尋常的老人一般。
“好久不見了,你過得如何.”
葉嵐看着漸漸走近的滄夜,讓開一個地方,讓滄夜做了下來。
而滄夜身邊的太監則要攙扶,被滄夜阻止了。
“你們退出皇陵,有事情朕自然會叫你們。”“遵旨。”
不時,便看到跟在滄夜身邊的一干宮女太監帶刀侍衛等等全部退出了皇陵。
“你的男人?”
滄夜將視線落在凡蓮身上,當接觸到凡蓮的第一眼開始,滄夜便知道,這個男人絕非等閒之輩,能擒得住葉嵐的男人,必定不是一般的善類。
“恩,我的夫君。”
“能擒得住丫頭的人,一定了得。”
淡淡一笑,皺紋隨着笑意而牽扯着。
葉嵐看着滄夜臉上的歲月痕跡,不由得想起紫衣男子的身份“滄源是你的皇子?”
“恩,朕的兒子。”
輕聲嘆了一口氣,滄夜無奈的看了一眼葉嵐“自從滄洛離開了皇城便再也沒回來過,到十二多年的一封信,讓朕甚是無奈。”
滄夜不說,葉嵐也猜測到信紙上的內容。
滄洛,韓炎,百里研修三人,都是那種既然做了,就義無反顧的人,試問天下間又有誰認得阻止呢。
“就知道笑,還以爲你能成爲我皇家的媳婦,卻被人搶了去,怕是百里那死老頭也不甘心吧。”
前段時間,他們還在猜測葉嵐會被他哪個小子追到手,結果被別人吃到了碗裡。
“滄賀的死因想必滄源那孩子都跟你說了,人各有命,滄賀走的很平靜。”
滄賀臨終之前的話想必滄源都與葉嵐說了,他自然也不用重複,回身,看着墓碑之上的名字,不由得爲滄賀感到高興。
守着一份愛到離去之時,雖然今生無緣再見,可卻被索愛之人記載了心底。
這是一份誰也得不到的特殊感情。
“尊雲赫天那老傢伙好點了麼?”
雖然他們曾是對手,也爲了藍心兩大勢力險些開站,可是如今回想起來,這是一筆無法用金錢來換取的財富。
“咳咳,那老傢伙還不會瘋瘋癲癲的吧。”
滄夜倒是羨慕尊雲赫天,聽說他見到了藍心最後一面。
藍心這一輩子都是二人心底最深最愛的女人,尊雲赫天比他幸運。
“恩,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咳!轉眼之間幾十年過去了,我們都已經老了,而你們的世界依舊未變。”
羲和大陸上發生的事情滄夜清清楚楚的知道,而身爲皇家帝王又怎麼會預料不到一場人間浩劫正在悄悄降臨。
皇室一族曾有過記載,萬年之前便有了一場混戰,而這場混戰起因便是尊雲天兒與天界的征戰。
萬年之後,這場戰爭必然會捲土重來,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站隊立場,保存生存機會。
“你們跟我來。”
幽幽的站起身,滄夜示意葉嵐與凡蓮跟着他離開皇陵。
兜兜轉轉,滄夜的帶領下,二人穿過皇陵,進入一處密室的深處。
延綿數百米的石階直通地下,而此時,一道隱隱的光滿浮現在三人眼前。
站在原地,滄夜喘着粗氣“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待滄夜休息之後,帶着葉嵐二人進入了密室最深處。
偌大的房間,大到足以和一個宮殿媲美,一排有一排的書架擺放在眼前,夜明珠散發的光輝將整個石室照亮。
“這些是?”
眼中帶着幾許疑問,葉嵐走進書架,拿出了一本書,看着書裡面的內容,眼中神情不禁一愣。
這是……
看着葉嵐詫異的神情,凡蓮也有幾分好奇之意,天下沒什麼能讓嵐兒浮現出如此的神情。
拿過葉嵐手中的書籍,凡蓮劍眉微皺,眼中卻是透着興奮之意。
滄夜的做法已經很明顯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他選擇了葉嵐這一方。
“前幾年,天界下來人要求朕將這些書籍全部燒燬,朕只是佯作樣子,少了一小部分沒有用的書籍而已。”
葉嵐翻看着手中的書籍,眼中笑意更深,這些都是人類對付天界的機關書籍,有排兵佈陣,有機關製作等等。
而幾十年前那場齊雲山戰爭中,滄賀帶着三十萬軍隊所佈下的血煞天誅陣法便是源自於這些書籍。
看着書籍之上,縈繞着濃濃的仙靈之氣,與自己身體之內幻緣珠的力量同出一轍。
想必是尊雲天兒遺留下來的。
《通天鏡》製作方式……
“嵐兒,這些文字你可看得懂?”
凡蓮舉着《通天鏡》製作方式一書,眼中繼續無力看着葉嵐,而葉嵐在翻開一書之後,不禁搖了搖頭。
“嵐兒也看不懂麼?”
“看得懂。”
葉嵐搖頭,並不是因爲葉嵐看不懂,而是因爲葉嵐覺得,尊雲天兒簡直就是個折磨人的主。
就算是現在的人撿到了這《通天鏡》製作方式一書,估計不是引火做飯,就是拿去當廁紙。
打開書籍,從第一頁看是就是滿滿的計算公式。
各種輔助材料需要加多少,每個鏡面的尺寸以及厚度分別是多少。
種種繁雜的化學數學公式,讓人看了就如天書一般。
還好,葉嵐前世作爲殺手,被送往高等學府深造,這些式子自然難不倒他們,但就是這材料,以及製作的人。
似乎看出葉嵐眼中的疑問,滄夜指着堆在牆角的一堆廢鐵。
“那一堆廢鐵應該是製作通天鏡的材料,但是朕曾經試過,無論是多少天下至尊的能工巧匠都無法搬動那塊廢鐵,丫頭……。”
不等滄夜說完話,便看到葉嵐一揮手,一堆所謂的廢鐵徑直的費勁葉嵐手中的玉鐲子內。
接下來就是製作鏡子的巧匠。
“咳咳!!”
乾咳這,掩飾自己的尷尬,滄夜縷着鬍鬚無奈的笑道“想要讓着鏡子成型,光有材料是不行的,除非能找到風世一族,他們是傳承了萬年的世家,應該可以試試。”
風世一族?
葉嵐眯着雙眼,回想着風世一族的信息。
若是沒錯,當年送給二叔的信件之時,就好像風世一族的風源,將尊雲若蘭帶走了。她還記得當處於尊雲若蘭還有個約定!。
“但是風世一族隱藏在羣山之中,爲了不讓天界上仙找到,怕是很難尋找的。”
這也是滄夜時時找不到風世一族族人的原因。
但滄夜找不到,不代表葉嵐找不到。
“這些書我都帶走了。”
“拿走吧,放在朕着,整天提心吊膽的。”
滄夜看着葉嵐雙手一揮,書架上數以千計的書籍直往葉嵐手中的玉鐲子之中飛奔,不禁好奇起來。
但轉念,眼中的好奇之意便壓在心底。
“丫頭,問你個事情,滄洛最近如何?”
時隔幾十年,自己最*愛的孩子卻一直沒有回來,做父母的又怎能不擔心呢。
“放心吧,滄洛與百里研修和韓炎幾人在法門金塔之中修煉,等到破關之日定然是強大的存在,可以保護整個羲和大陸。”
有葉嵐的保證,滄夜就放心了很多,至少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安全的很。
“用過晚宴再走吧。”
看着葉嵐的架勢,甚有一種馬上離開飛到風世一族所在地的盡頭,可是眼看着雨勢就要來了。
“不了,我去看一眼滄賀,便要啓程了。”
凡蓮拽着滄夜的衣衫,縱身一躍,便離開了密室,而原本是葉嵐扶着滄夜,可就算是滄夜已經是老頭了,但還是男人。
這一點,凡蓮絕對不准許。
“丫頭,你男人嫉妒心真強。”
看了一眼凡蓮,滄夜淡淡一笑,他喜歡的是這丫頭的老孃,又不是這丫頭,喜歡葉嵐的是他家兒子。
與滄夜道別,葉嵐二人飛身回到了皇陵之中。
此時,雨勢漸漸襲來,淅淅瀝瀝的小雨自天空而落。
“滄賀,如果有來世,一定不要遇到了我。”
因爲她,是一個麻煩,誰招惹了她,就會深陷泥藻。
蹲下身,輕撫着滄賀的墓碑,葉嵐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今生遇到你,也是嵐兒的福分。”
曾幾何時,一襲紫衣的男子縱是默默地爲她着想。
滄賀的影子會永遠永遠的落在心中。
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凡蓮緊擁着葉嵐入懷,縱身一閃,二人的身形消失在了皇陵之中。
而就在二人消失的那一刻,一道紫色透明的身影漸漸的浮現在雨中。
滄賀的身形出現在細雨之中,看着消失在視線中的葉嵐,眼中一片溫暖。
“再見了,嵐兒。”
一抹滿足笑意浮現在嘴角,滄賀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雨中,直至消失不見。
翌日
大雨整整下了三天,凡蓮擔心葉嵐的身體,二人便停留在客棧之中。
而此時的客棧,早已經聚集了避雨的人們,偌大的客棧內,便看到這種人聚集在一起,聲嘈雜異常。
“哎!聽說了,天界的衆仙似乎有所行動了。”
“啥行動?”
“你還不知道?幾十年前,尊雲葉嵐攻打齊雲山,有一個叫做玉卿的真仙附上而逃,似乎要回來報仇了。”
“不是吧!我聽說是雲上仙人因爲愛徒被魔界所傷,要逃要個說法呢。”
“神人魔三界不會開戰吧?”
“難說,要是開戰了,我絕對站在天界一方,多麼強大的勢力,一揮手就能滅掉整個城池。”
“我站在尊雲葉嵐這邊,天界這幾千年是怎麼欺負人界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看不慣天界那幫王八蛋的做法,就算是死,我也要加入軍隊,對抗天界。”
“我也是,我恨死天界那些王八蛋了,要不是他們的准許,又怎麼會讓成千上萬的人去挖晶礦石,以至於上萬人有去無回。”
“是啊,提起那件事情,真是讓人氣憤。”
晶礦石?
聽着人們議論的聲音,葉嵐似乎在書中看過晶礦石的介紹,好像是鑄造通天鏡鏡面的材料。
思及至此,葉嵐轉過身,看着將自己抱在懷中的凡蓮“上次卷軸任務中的那塊通天鏡在何處?”
“應該在齊雲山,玉卿之所以會會齊雲山,怕也是想尋找通天鏡。”
通天鏡可是在有效範圍能禁止一切神魔仙法,讓其成爲普通人,這對天界衆仙來說是一個致命性質的打擊。
想必與天界的法術,縱然在厲害,也有其制約的神器。
所謂一物剋一物,說的便是如此。
“咱們要不要去齊雲山一次?”
“沒什麼太大價值,怕是通天鏡早已經落入玉卿之手,否則也不會讓萬人去挖晶礦石。”
凡蓮的話也不無道理,若不是玉卿得了通天鏡,研究了通天鏡的材料,怕也不會知道晶礦石的用處。
大雨嘩嘩的下着,讓人們心底產生煩躁之情。
而此時,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直逼葉嵐的嗅覺範圍。
忍不住又是胃中一陣翻涌襲來,雖然這些日子妊娠反應減少了,可是一旦聞到刺激性的味道,難免的作嘔。
就好比現在,一陣陣血腥味道擴散在空氣之中。
看着面前毫未察覺的衆人,葉嵐與凡蓮的視線落在衆男子身後的紅衣女子身上。
“血妖一族?”
血妖一族葉嵐見過,也曾經交過手,在般若大陸上,與莫尹歌聯手才逃出了血妖一族的手掌心,當時也多虧了黑靈的幫忙。
“血妖一族的女皇怎麼會出現在這?”
凡蓮劍眉微皺,血妖一族雖然難以對付,但是絕對不會輕易出現在人界,莫不是也被晶礦石的事件吸引過來的?
要知道數以萬計的生命化作的冤魂可是對血妖一族最有利的滋補。
只見男子身後的紅衣女子大手一揮,便看到男子的臉上漸漸變得慘白,而一股藍色的光芒也漸漸從男子身上抽離開來。
碰的一聲!原本說笑着的男子瞬間倒地,臉色由紅潤變成了毫無血色的慘白。
“趙三?你怎麼了?”
跟男子同坐桌的大漢蹲下身,推了推早已經斷氣的趙三,但是任由大漢怎樣,男子都沒有做出迴應。
大漢不得不伸出手,探尋着趙三的鼻息“……死……死,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