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醫離開三王府後,不到半日,三王妃下毒加害湘昭儀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皇宮!
慈寧宮內,來通稟這件事的公公大氣也不敢出的站在大殿中央,等待着上首的人發話。
“豈有此理!”在這句話從上首的人口裡傳出來的時候,底下的人明顯的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壓抑,很顯然,這位後宮最高掌權者此時的心情是很不好的。
稟告的公公不由的有些詫異,這一次太后連這件事是真是假都沒有問,這在之前是很少見的。
“三王妃真是越來越有能耐了?皇上那邊呢?”憤怒中的太后,不愧是深宮中最後的勝利者,此時的她並沒有立即傳召千歌,而是先去問問風傲天的意思,她也看明白了,風傲天雖然廢了千歌皇后之位,可是對千歌的喜歡絕對是有增無減。
“回太后話,皇上恐怕還不知道這件事。”
嗯?太后那帶着指套的手不停的敲打着桌面,片刻才半眯着眼疲憊的說道:“去告訴皇上,他後宮的妃子出了這等事,他也該管管了。”
“是。”公公應聲退下。
正午,太陽最熱辣的時候。
一個宮婢扮相的女子跪在御書房外,臉色蒼白如紙,目光中卻透着堅定。
不知過了多久,御書房的門緩緩的打開了,俊朗如神的風傲天從裡面走了出來,帶着上位者的威嚴。
“皇上,求您看在昭儀娘娘服侍您的份上,您救救昭儀娘娘吧!”跪在地上的宮女看到風傲天的身影時一邊磕頭,一邊大聲的喊道,聲音悲慼令人動容。
聽到喊聲的風傲天臉色一冷,轉身問旁邊的貼身內侍:“怎麼回事?”
貼身內侍忙躬身回答:“啓稟皇上,這宮女乃是湘昭儀的貼身宮女英裕,湘昭儀昨日被人下了毒,此時正昏迷不明,此前皇上在處理國事吩咐過任何事都不要來打擾您,奴才們這纔沒有去打擾皇上……”
貼身內侍的話還沒說完,風傲天已經怒不可遏的出聲:“豈有此理,大內皇宮之中,什麼人這麼大膽,不想活了?”也不怪風傲天那麼生氣,畢竟這是皇宮,一國的昭儀都可以那麼輕易的被人下毒,只能說明要不是他的皇宮守衛真的很弱,要不就是他的後宮,那些女人已經亂的不成樣子,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風傲天願意看到的。
“這,是三王妃。”貼身內侍這句話說的有些小心翼翼,畢竟作爲皇上的貼身內侍,還是知道皇上一些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皇上對這三王妃可是不一般啊,更何況這三王妃之前還是皇后。
“……”風傲天臉色的憤怒還來不及收斂,就被這句話轟的一乾二淨,將怒不怒的臉顯得極其怪異,瞪了一眼回話的公公,風傲天幽深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
“你起來吧,你也是個忠心護主的,朕同你去看看湘昭儀。”
這一句話明顯是對英裕說的,對於千歌,風傲天絕對不相信是她下的毒,她如果能做這樣的事,就不是他愛的千歌了。
英裕得到帝王的迴應,立即起來走在邊側引路,風傲天看到英裕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顯然是跪久了。可是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心裡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讓他不由得想到千歌對待奴才的態度。
爲首的太醫拱手回道:“回皇上,昭儀娘娘的情況基本穩定下來了,目前沒有性命之憂,只是這解藥的配製,臣等還需要些時日。”
“恩”聽到李湘璃沒有性命危險,風傲天也就不那麼關注了,朝衆太醫一揮手,示意他們下去配製解藥,太醫們領命正要離去,突然英裕撲通一聲跪在風傲天面前,失聲痛哭,眼光不時的瞟向千歌,字字句句裡也都是對千歌的控訴。
“皇上,請您爲昭儀娘娘做主,昭儀娘娘被人害的好慘。”
英裕的動作一絲不落的盡入風傲天的眼,風傲天的臉色有些陰沉,可是現下這麼多人在這裡,他也不好寒了那麼多人的心。
“你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你知道後果。”
風傲天這句話一出,英裕就知道翻身的機會來了,憤恨的看了一眼千歌,英裕把李湘璃去找千歌用膳,中間說了什麼,之後如何中毒等等都一一道了出來,千歌看着喋喋不休的英裕,心裡不由的有些佩服那幕後之人,至少英裕此刻說的話基本都屬實,而她甚至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聽了英裕的表述,風傲天的臉色比之前還要難看幾分,望向千歌的方向,只見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不見一絲慌張。
“三王妃,你有何話說?是否認同這奴才的話?”
千歌看了一眼風傲天,嘴角劃出一抹嘲諷:“臣婦無話可說,英裕說的句句屬實,唯一不實的是:我沒有下毒!”
英裕聽到千歌的辯駁,立馬就尖銳的反駁道:“當日就你和我家娘娘兩個人在吃飯,按照三王妃的話來說,難道還是娘娘自己給自己下毒不成?”
千歌神情淡漠,她之前也沒有想到這一層去,經英裕這麼一說,她也不確定李湘璃會不會這麼做,如果那幕後之人真的是李湘璃,那麼這個女人就真的太可怕了。
想到這,千歌的目光移向牀榻,這個女人會是那麼狠毒的嗎?連自己也不放過?
見千歌不說話,英裕索性轉向風傲天,語氣是難掩的斬釘截鐵:“皇上,娘娘有多愛惜自己,奴婢是看在眼裡,娘娘她絕對不是那種對自己下毒的狠毒女人。”
一切的不利的證據通通都指向千歌。
風傲天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千歌,他想看看千歌那張淡然的面具什麼時候纔會破碎?可是他卻失望了,千歌由始自終都不曾有片刻的慌亂。
“三王妃,你可知罪?”風傲天在逼千歌,逼她軟化,逼她來求他。只要她來求他幫忙,他就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住她。
“我沒有下毒!”
千歌恍若只有這一句辯解,而事實上,千歌也確實找不到更多證據來證明自己。
聽到千歌的辯解,風傲天心中恍若堵了一口氣,這女人爲何如此固執,倔強,不肯服軟?
“沒有下毒,湘昭儀會半死不活的躺在這牀榻上?”質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衆人下意識轉頭去看,只見以太后爲首,後宮的大部分女人幾乎都聚集在這昭儀宮的門口,其中包括瑾妃和南宮千月。
“母后,怎麼來了?”風傲天看到太后,走到太后身邊,伸手攙扶着太后坐到一旁的座椅上。
太后冷哼一聲,皺着眉訓斥道:“哀家不來,皇上是不是又打算徇私?”
“兒子不敢,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兒自有分寸。”
聽到風傲天的話,太后緊皺的眉頭終於微微舒張:“皇上知道便好。”
“皇上,太后,”南宮千月這個時候突然猛的跪在太后和風傲天面前,眼淚汪汪:“請皇上,太后饒了歌兒妹妹吧,臣女也不相信歌兒妹妹會下毒,雖然歌兒妹妹與昭儀娘娘有些不愉快,可是依照歌兒妹妹的修爲,要殺昭儀娘娘何須這般費盡,不若直接殺了,埋了便是……”
“大膽!”
南宮千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太后一聲怒吼聲截住了:“這還了的?皇宮禁內豈能容人隨意砍殺皇上的昭儀?簡直豈有此理。”
南宮千月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倒我的機會呢!這樣想着,千歌淡聲笑了,只是這一抹笑看在太后等人的眼裡如同卡在喉嚨的魚刺一般,異常不舒服。
“放肆!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不知是說你是真的無知呢?還是假的愚蠢!”太后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可見氣的不輕。
“三王妃有話不妨直說,不是你做的,太后自然不會冤枉了你,你何苦這樣氣太后呢?”瑾妃一臉的不贊同,苦心麻婆的勸着千歌。
千歌嘲諷一笑,口中的話如同毒蛇一般吐出:“我說了,我沒下毒,你們不信,又來怪我麼?”
“豈有此理!”太后似乎受了極大的刺激,喊出一句“豈有此理”之後直接癱坐在椅子上,一旁的瑾妃連忙上前,輕輕的幫太后順氣。
風傲天目光復雜,看着千歌,幽幽的道出一句:“你就不肯服個軟嗎?”
千歌有些詫異的揚眉,似乎沒想到風傲天會說出這樣一句話,可是說不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皇上似乎忘了,你們之前是怎麼篤定就是我下的毒,我服不服軟有什麼關係呢?”
“你可以辯解,只要你說,朕必定保你無事。”
風傲天的這句話一出來,衆人的臉色大變,只要千歌的臉色如常。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何必要去做那些無謂的事?”
“無謂的事?哈哈,原來在你心裡,跟朕求助是一件無謂的事?”風傲天不由得大笑,目光死死的盯着千歌,仔細的尋找千歌的變化,可是讓他失望的是,千歌恍若一點也不爲他的話所動。
此時的太后已然回過神來了,不由得冷聲道:“皇上,莫要忘了你之前說過的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聽了太后的話,再一看千歌那張萬年都是淡漠的神情的臉,風傲天不由的大怒,揚聲道:“來人,把三王妃壓入大牢,在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不準探視,一切等湘昭儀醒來再說!”說罷一揮手,幾條黑影憑空出現,直逼千歌。
“不用你們動手,我跟你們走。”千歌自知逃不掉,不過反正她本來就沒打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