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然變化,經過了夏日的炎熱,逐漸進入秋季,天氣一天涼似一天,早上的空氣帶着涼意。
大清早,商亦晴就到皇宮給陳皇后請安。
玉辰宮中,商亦晴跪倒在地:“臣妾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容王妃平身,看座。”陳皇后和氣的說着,讓商亦晴坐在身邊。
“臣妾今天來看看娘娘,娘娘的氣色很好。”商亦晴乖巧的說着,打量着陳皇后。
陳皇后微笑:“本宮這一向身體很好,而且本宮聽說容王在外面打了勝仗,真是爭氣!”
“娘娘太誇獎容王了,這次都是因爲肖將軍的幫忙,容王是第一次帶兵打仗,還有許多不足。”商亦晴這麼說着,思緒不由得飄落到遠方,原來思念一個人可以是不知不覺,潛默移化,吃飯的時侯想、睡覺的時侯想、做什麼的時侯都能想到。
陳皇后瞧了瞧商亦晴,訕笑起來:“怎麼了,想容王了吧?”
“沒有,娘娘說笑了。”
陳皇后笑着搖頭:“在本宮面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想當年本宮還是王妃的時侯,每次皇上出去打仗,本宮也是寢食難安的。更何況你們小夫妻還是第一次分別,心中惦記是難免的。”
商亦晴不好意思的笑笑。
陳皇后又端詳了商亦晴半天,良久才道:“容王妃這一向消瘦了,容王不在你更要保重身體。”
“娘娘你在關心臣妾了,臣妾會保重的。”商亦晴這麼說着,衝陳皇后淺淺笑着。
就在此時,宮外傳來小太監的聲音:“皇上退朝。”
陳皇后擡眸看了看時辰,“今天皇上早朝結束的倒早,他還說要到玉辰宮來呢,估計馬上就到了。”
說話不及,就聽小太監又在傳聲:“皇上駕到。”
慌得商亦晴趕忙下跪迎駕。
皇上已然大踏步走入玉辰宮中,見到商亦晴有點吃驚:“容王妃也在啊,快快平身。”
“謝皇上。”
陳皇后也從榻上迎下來,含着笑問:“皇上今天退朝這麼早?”
“是啊,今天朝中無大事
,朕就回來的早。”皇上說着,在榻上坐下來,面露喜歡之色:“這次容王出師大捷,果然沒有辜負朕的期望。”
“那是皇上太過厚愛,全是皇上洪福庇佑。”商亦晴低着頭虛心的應答。
“呵呵,容王妃越來越會說話了,其實容王的才智一點也不比其他王爺差,只不過他缺少鍛鍊,假以時日一定可以更出色。”皇上滿意的笑着,口中對方子南讚不絕口。
“皇上說的對,本宮也是這麼覺得的。”陳皇后點着頭:“這次皇上派容王去,還真是選對人了。”
皇上滿意的微笑着,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幾步:“沒想到容王竟然旗開得勝,朕心裡實在高興的很。”
商亦晴雖然一早就得到了消息,不過看到皇上這麼高興,也覺得很欣慰。
“相信容王必定可以很快得勝回來。”陳皇后含笑看了看商亦晴,又把臉轉向皇上:“皇上這下可以放心了。”
“嗯嗯,等容王回來,朕就真的可以完全放心了。”這次容王如能得勝回來,就有了戰功,也可以順利把太子之位傳給容王,其他的人也無話可說。皇上這麼想着,覺得這麼多年的辛苦都沒有白費,至少現在趁他的身體還能支持的住,把這件大事儘早確定下來,對社稷也有交待。
商亦晴卻在想着,不知方子南何時才能回來。午夜夢迴時,方子南的一舉一動,歷歷在目,好像他並未走遠,可是夢醒人卻終是孤枕獨眠,寂寞難奈。她只顧沉浸在回憶中,幾乎沒有注意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兩人的話。
“容王妃,本宮看你精神不濟,你先回府吧。”
陳皇后提醒的聲音打斷了商亦晴的思緒,她衝皇上和皇后笑笑:“謝娘娘厚愛,臣妾先行告退。”說着慢慢退出玉辰宮。
本來是晴朗的天氣,這會兒居然下起了零星的小雨,細雨如綿打在臉上,沒有特別的冷涼,好像連感覺都是麻木的。商亦晴自嘲的笑笑,忽然想起兩句詩來:“一丈青絲十點雨,五十絃琴半盞愁。”好像離愁別緒總能和雨連在一起,細雨不會讓人覺得冷、覺得寒,只是幽思重重,寂寞傷懷。
這樣想着出了皇宮,
覺得心裡沒着沒落的更加難受,想了一想,並沒有回府,反而對車伕說了一聲:“到肖府去。”也許在這個時侯,找穎穎聊聊天倒可以排遣無聊寂寞的心情。
馬車調轉車頭,往肖府的方向駛去。
商亦晴無聊的掀開車簾,似乎細雨撲打在臉上,才能稍適舒緩心情。路上的行人很少,只見前面的柳樹下,立着一個人,只見那人長身玉立,揹負着兩手,氣定神閒。乍然望去,背影和方子南很像。商亦晴倏然一驚,整個心都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卻又急呼車伕:“停車。”
馬車很快停了下來,剛好在柳樹附近。商亦晴伸長脖頸往前看,那人依然揹負着兩手,從容淡定的立在那裡。只要看他的形態,就知道他樣子也一定很瀟灑。他很高,也很瘦,身材和方子南差不多,更令人意外的是給人的感覺也是從容灑脫的,雖然沒有看到他的樣子,僅憑一個背影已讓人想入非非了。
商亦晴張了張口,想呼出聲去,卻又不知該怎麼張口,正躊躇的時侯,那個忽然轉過頭來,有意無意的朝商亦晴瞥了一眼,只看了一眼。商亦晴卻覺得眼前一晃,幾乎以爲自已撞見鬼了,這個人不就是,不就是方子南麼?他怎麼會立在這裡?他不是去打仗了麼?太詭異了!
“方子南……”她殷殷的叫了一聲。
對方沒有應答。
“方子南……”她再叫一聲。
對方仍沒有應答。
“方子南……”這次她提高了嗓音再喚一聲。
對方依然沒有應答。
商亦晴急了,扯着嗓子吼了一句:“方子南,你幹麼不理我?”
那人驀的回首,瞪大了眼睛瞧着她,好像在詢問:“你是在跟我說話麼?”
完全看清楚了那個人的樣子,商亦晴頹然喪氣,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方子南!他和方子南長的幾乎沒有相像的地方,可是在眉宇間,卻根本就像是同一個人,兩個人的氣質實在太像了,給人的感覺都如清瀑般的素淨,也同樣的灑脫飄逸。
那人又瞥了商亦晴一眼,再次轉過頭去,商亦晴尷尬的笑笑,呼喚車伕:“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