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遠慢慢的自牆角站了出來,“南於蘭,你還想往裡哪裡逃?”
南於蘭把劍尖指向肖天遠,冷冷的道:“你不要bi我!”
“我不bi你,我只是要把你捉拿歸案,你居然敢毒害寧王,你可知罪?”肖天遠同樣冷峻的回答。
“我們只不過各爲其主,你又何必苦苦相bi?”南於蘭長嘆一聲,聲音中透着一絲無奈。
“廢話少說,策手就擒吧!”肖天遠“錚”的一聲亮出了劍,劍身清澈透亮,他的劍好像是透明似的。
南於蘭反手一劍,格擋在一起,肖天遠立時閃電般刺出一劍!
因爲相距很近,南於蘭的面紗給肖天遠一劍挑下,面紗落處,一雙黑白分明黑山白水的眼,一張容華似水的臉。
肖天遠整個人怔住,因爲這張臉,他曾經見過,而且他沒有忘記那驚鴻一瞥,而他也根本沒有把南於蘭和在麗山刺殺方子南的女殺手聯繫到一起,不由得他不震愕!
南於蘭也怔住,她沒有想到肖天遠會第二次挑下她的面紗。自幼她父母雙亡,被師父收養,年紀稍大跟着師門中人出來行走江湖,在她幼小的心靈中,聽過很多傳說,更聽過美麗女子出嫁的時候,那溫柔的丈夫,伸手掀起了美麗妻子臉上垂掛的鳳冠流蘇。
……故事後來是怎麼,她就不知道了,然而這故事依然動人心絃。而今這英俊偉岸的男子,卻第二次用一柄長劍,挑開了她的面紗。
肖天遠一劍挑開了她的面紗,人也怔在那裡,南於蘭卻一劍攻到,眼見劍就要刺中他的胸膛,劍尖卻在肖天遠的胸前頓住。
肖天遠也同時回過神來,然後帶着三分嘲弄、三分無奈、三分譏誚、一分淡定的說:“我敗了,你動手吧。”
南於蘭笑了起來,她本就慧黠可人,笑起來更添幾分溫柔,很難令人想像得到,這個聞名朝野的女殺手,竟然是這麼一個溫柔可人的慧黠女子。
肖天遠一震,不是因這女子的美麗,而是因爲這女子,跟他很親近,雖然才只第二次見
面,卻好像相識了很久,對她很親近,也很熟悉。
“你現在性命在我手中,我想要你的性命,易如反掌!”南於蘭微微一笑。這個挑起她面紗的男子,也正是殺死她師兄人的,在此之前,她還念念不忘的想要報仇,可是現在……她的劍就抵在他的胸前,明明往前一送,就可以要了他的性命,但是她卻遲疑了!
“怎麼還不動手?”肖天遠閉上了眼睛,他不是害怕,而是覺得她不會殺死他——如果她要動手,只需把劍一送,可她並沒有這麼做,這讓他肯定了這一點,而且他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南於蘭一寸寸的收回了劍,“今天,我不殺你,如果下次再見到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她這樣說着,縱身一路,幾個起落,消失在巷道中。
肖天遠緩緩睜開眼睛,四下裡靜寂一片,哪裡還有南於蘭的身影?
他們一定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只是到了下一次,他能不能對她手下留情,放她一馬呢?肖天遠思忖着,沒有給出自已答案。
幾天後,在容王府書房中。
窗子裡透出來的陽光,照在方子南的白衣上,白衣更是耀眼的亮,而他揹負着雙手,站在窗前,一株“青龍臥墨池”開得正豔。
肖天遠立在他身後不遠處。
方子南驀的回過頭來:“你說南於蘭就是那天在麗山行刺我們的兇手?”
肖天遠點頭:“我可以肯定。”
“這就奇怪了,南於蘭和行刺皇上的那個人武功同出一路,那麼他們應該都是寧王的人,怎麼會反手毒害寧王呢?”
“只怕這件事真的和宣王有關!”
方子南沉吟着:“其實我心中也有所懷疑,可是我們並沒有真憑實據,怎麼能一口咬定是宣王所爲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肖天遠回答。這次皇上派他和孔有爲一起徹查兇手,而宣王被關在府中,並沒有任何行動,就算大家懷疑他,也沒有辦法確定。
方子南迴過頭來看了肖天遠一眼,若有所思的問:“以
你的身手,南於蘭怎麼會跑掉?”
明明和方子南是最要好的朋友,可是肖天遠卻不願意道出實情,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我一時大意!”
“皇上下令要你緝拿兇手,而且對這件事震怒非常,如果你這次完不成任務,只怕皇上要治你的罪!”方子南替好朋友擔心起來。
肖天遠微笑起來,眸中露出堅毅之色,“你不用擔心我,我自有分寸!”
方子南贊同的點頭:“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
肖天遠用淡定的表情回答了他。
“穎穎,她……她現在好嗎?”方子南原是不想問的,卻不自覺的問了起來,因爲那次之後,差不多有半年的時間沒有再見穎穎了。
“你放心吧,她現在不會有事的!”肖天遠瞥了方子南一眼:“你也知道穎穎這丫頭從小就倔強,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可是你現在和王妃的感情這麼好,她怎麼會不明白?”
“你也知道我和晴兒的感情很好?”方子南話裡有話。
肖天遠看了他一眼:“我怎麼能看不出來你對她的感情呢?”
“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體……”方子南沉吟着,沒有把話說下去。
“我覺得你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至少……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再犯過病,也許你身上的毒早就清除了,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你真的這麼想?”之前一直擔心商亦晴和肖天遠之間有私情,但是肖天遠這幾話說出來坦坦蕩蕩,光明磊落,倒教方子南懷疑自已起來。
“當然,我一直都這麼想的!”肖天遠用微笑回答了他。其實在認識商亦晴之後,他對商亦晴也頗有好感,但是那種感覺只不過是對她的欣賞之意,和男女私情無關。
方子南再看他一眼,脣角彎出笑意,對於現在的生活,他其實已經很滿足了。如果朝野中沒有那麼多的爭鬥,他寧可淡泊寧致,也不願意捲入爭奪太子之位的紛爭中,可惜有的事情真是身不由已,就算他想抽身,也未必有人肯放過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