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當然藏在我要殺的人家裡,隨時等待時機嘛!”陸景初只當他隨便問問,又補充道:“不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他第一次失敗了,肯定就有很多人要抓他,乾脆躲在要殺的人身邊,不就是最安全的嗎?”
元洛逸眸光一亮,嘴角溢出一絲讚賞之意,“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上次牢裡死的三個只是蝦兵蟹將而已,大人物,還在後面,看來還要去宮裡一趟!
陸景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關上門離開了。
她從梨樹林直接穿行回去,現在正值三月,梨花仍然開得絢爛,迎面的風都帶着淡淡的梨花香。她伸手接了幾片飄落的梨花瓣,柔潤的白色,放在鼻尖聞聞,清新而淡雅。
她笑着從地上撿起一段折枝,拿在指間揮舞了幾下,哼了幾句不成調的歌曲。
卻在看到身前的人時,失了聲音,僵了笑臉。
“哥…”她訥訥地喚了聲。
陸展齊定定地站在綿長蜿蜒的石子路上,目光深邃不復平時的溫柔,看着她剛纔臉上燦爛的笑容,簡直覺得是莫大的諷刺。
他擔心她被他嚇到,怕她害怕難過卻無人訴說,特地去景園看她,甚至親自去集市上買了她喜歡吃的糕點。卻發現最傻的人是他,她去找元洛逸了,她從他那回來就那麼開心了,她和人家相處得那麼愉快,恐怕早就忘記了自己這個微不足道的哥哥!
爲什麼痛苦的只有他,她卻比他想象地要快樂那麼多!
“哥,你怎麼在這裡?”陸景初看着他陌生的眼神,有些害怕他盯着自己。
陸展齊轉身背對着她,自嘲道:“沒什麼,路過而已。”
說完便欲離去,陸景初有些無措地衝上去拉住他的袖角:“哥,我們…我們不能像從前那般嗎?”
“你現在不是很好嗎?從前又是哪般?”他譏笑道,抽掉自己衣袖。
陸景初身體一晃,心裡愈加酸澀,垂下的眼瞼都泛溼,她低聲說道:“昨天的事情我可以全部忘了,就當是一場夢,以後你還是我最敬愛的哥哥,我唯一的哥哥,好不好?
“不好。”陸展齊氣得拔高了音量,“我不要做你什麼狗屁哥哥,你要哥哥,可以去找別人,但是我陸展齊只要做你的男人,你聽清楚了,我只要做你的男人!”
“哥,不要再說了!”陸景初捂住耳朵哭着喊道,他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混賬的話!
陸展齊看到她氤氳的雙眼,眼裡的滿是驚慌和無助,他心裡也很痛,可是他做不到放手。
“景初,別哭!”他擡手溫柔地擦掉她臉龐上劃過的淚痕,眼裡似是風浪在糾結翻滾,“,是要哥哥,還是…要我!”
不忍再看她痛苦的目光,陸展齊說完便放下手,緊捏着拳心,隱忍着自己心裡的痛,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