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我知道你們的實驗室,是在法國有名的硅谷格勒諾布爾。”我說,“我以前曾經在你們實驗室工作了兩年。不過那時候還不叫雷爾實驗室,而是叫LEPES。”
“對,就是叫固體電子特性實驗室。後來爲了紀念該實驗室的創始人,才改名爲雷爾實驗室。”瑪麗說,“宇先生在法國工作是很早以前的事吧?”
“是很早以前的事。”我沒法給瑪麗解釋是在另一個宇宙的事。
“那我倆是同事了。”瑪麗顯得異常興奮,“看來真是有緣啊。”
可不是嗎,你難道想不起和你在一起時的銷魂時刻了嗎。
“我真的還十分懷念過往的時光呢。”我試圖激發起瑪麗的記憶。
“如果先生願意的話,我們十分誠懇地邀請你們來我們實驗室訪問。”瑪麗說,“或許這次你倆就可以和我們同行。”
顯然瑪麗沒有想起那段美好的記憶。看來是我錯了。眼前這個瑪麗並不是以前那個瑪麗。我回頭看了看娜娜。
“好啊,瑪麗小姐。”娜娜說,“那讓我倆安排一下時間。阿明,你覺得如何?”
“你是領導,我當然聽你的啊。”我小聲對娜娜說。
“行,那這事就這樣決定了。”娜娜說。
“瑪麗小姐,你的老家還在維希吧?”我問。
“是啊,宇先生。”瑪麗一臉驚詫,“我們曾經見過嗎?”
“不,但我似乎有一點印象。”我說。
“是你的什麼特異功能吧?”瑪麗說,“你能夠感知別人的心靈,讀懂別人的意識。”
瑪麗這話倒有些道理。我是法國智能人,當然會有許多特異功能啦。不過這次並不是什麼讀心術。
“阿明,那我們就先不去找你的蜜兒妹妹了。等從法國回來後在說。”娜娜說。
“那是當然。”我說,“何況還不知道去哪兒找啊。”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你只能等蜜兒妹妹來找你。”娜娜說,“誰知道她穿越到哪個時空去了。”
瑪麗仍然看着我和娜娜,繼續發出邀請。
“宇先生,到時候你們夫妻到法國來,我和大衛會在我們的家裡招待你們。”
“原來你倆也是一家人啊。”娜娜說。
“我倆是小朋友關係,還沒成家。”
“其實我和娜娜也只是小朋友,還沒有結婚。”我說。
“我倆正準備結婚。”娜娜搶着說,“阿明,我倆快把手續辦了,這次好趁機去法蘭西度蜜月,好嗎?”
“好啊,去民政局領個證。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我說。
“瑪麗,我們真的要和你們一起去法國啊。”娜娜說。
“娜娜,我倆真用不着那麼急嘛。”我說,“再說人家瑪麗倆肯定還有別的事,不方便和我們一起走的。”
“那倒是實話。”瑪麗說,“我和大衛還要到秦國去。那兒也有一個和我們同樣性質的實驗室,我們一直都有學術交流。”
娜娜不再說話了。只是怔怔地看着我。但我想的卻是瑪麗要去的秦國。那不是剛剛派飛機轟炸過我們的好戰民族嗎。
“瑪麗小姐,你們要去秦國,可要注意安全啊。”我說,“據說那兒不怎麼太平。”
“宇先生放心,會有秦國太赫茲實驗室的人來接我們。”瑪麗說。
“那當然就放心啦。”我說。
“那我們啥時候去法國呢?”娜娜問。
“還是先別考慮吧。”我說,“我們真要到法國去度蜜月,也還得做些準備啊。”其實我心裡想的,是要不要和娜娜結婚,都不知道呢。我不已經是阿娟,是
蜜兒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嗎。即使是冒名頂替的夫妻,但也是正正經經地拜過堂的兩口子啊。除非蜜兒真的跑到別的宇宙去了,真的把我忘了。
等到中午,我們自然招待法國客人吃了一頓正宗的中國餐。而娜娜這個大領導卻在這樣的場合和我摟摟抱抱起來,好在法國人對這樣的親密行爲是習以爲常的。我當然知道娜娜實在是把茅臺當成法國乾紅了,我只好早早就將她扶進了旁邊的房間。
等到13所的納米器件鑑定會開完的第二天,秦國太赫茲實驗室派來接法國專家的雷諾車來到了瑪麗住的賓館。
“宇先生,那我們就在法國等你倆啦。”瑪麗對我和娜娜說,“我會給你們安排一趟十分美豔的蜜月生活的。”
“英哥哥,我們不如也到秦國去玩玩,好嗎?”娜娜看着我,突然說道。
“娜娜的建議很好啊。”瑪麗說,“那你倆就乾脆和我們一起去吧。”
哎,既然瑪麗也這樣說,那就聽娜娜的吧。於是我倆告別了娜娜的媽媽,就和瑪麗倆一起出發了。從巴州去秦國的一路上倒是風景秀麗。儘管要翻過連綿的山峰,度過無數的山澗溪流,但在山水之間穿行,自然心曠神怡,快感無盡。雷諾沿着高速路不到兩小時,就已經到了秦巴邊境。
“請出示你們的證件,小姐先生。”一個扛着長槍的士兵對我們說。
四個人都掏出了身份證。
“你們兩個是巴國人?”士兵看着我和娜娜問。
“是。”我說。
“先生,他倆是和我們一起的。”瑪麗解釋說,“我們要到太赫茲實驗室作報告。”
“請你倆暫時跟我們走一趟吧。”當兵的不由分說,將我和娜娜拉下了車。
“宇先生,那我們在實驗室等着你們。”雷諾車已經開動了,瑪麗從車窗裡伸出頭來,對我喊道。
我和娜娜被士兵拉上了一輛吉普,往不知道什麼地方開去。
“早知道會這樣,我倆真不該來。”娜娜靠在我的懷裡。
“其實秦國這麼個鬼地方,有啥好玩的嘛。”我說。
兩人不知不覺竟然打起了瞌睡。等到我們睜開眼睛,卻發現周圍一片漆黑。
看來我倆是被他們當成間諜,關到監牢裡了。
肯定是專門用來關巴國間諜的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