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祖列宗……恩琪……”此時,馬恩琪正拿着一柱快要燒完的香站在馬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自那天與修羅一見後,馬恩琪一直都顯得心事重重。
難道就連《馬氏札記》上面的所有記載也都是……馬恩琪想到這裡慌忙的搖了搖頭,趕緊把香插在了香爐內從供奉牌位的小隔間跑了出去。哼!真是笑話!我驅魔龍族馬恩琪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相信那些鬼話呢!正邪兩不立啊!……馬恩琪喝了一大口綠茶自我安慰似的想。可是……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馬恩琪不想再想下去。
“嘀嘀嘀……”就在馬恩琪爲修羅的話而不知所措時,電腦中傳來了收到郵件的提示音。
誒?發現奇怪的屍體……這不是警察的工作嗎?幹嗎給我發郵件啊……馬恩琪感到有點奇怪。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恩琪,看到郵件了嗎?快點跟我去局裡吧,你也知道老張的急脾氣,”說到這裡,毛凱洛抒了口氣。
“你們警察怎麼發現奇怪的屍體也要來找我啊?奇怪!”馬恩琪略顯不滿的說,坐到了電腦前。
“這次的事恐怕你不想管都不行啊,這次發現的屍體頸部有兩個血洞,就是因爲這樣纔來找你的。”
“我說,你該不會懷疑是殭屍做的吧……”馬恩琪一邊看着電腦屏幕一邊說。
“就是懷疑纔來找你啊,走吧。”毛凱洛說着去拉馬恩琪的胳膊。
“等等,我要帶上工具。”馬恩琪說着就起身走向房間的壁櫃。
警局。
“來了,馬小姐。”老張一邊抽菸一邊說道,微微點了點頭,滿是皺紋的額頭因爲近來奇怪的案件更顯疲憊。
“屍體呢?”馬恩琪面無表情的問到。
“讓凱洛帶你過去吧。”老張皺着眉頭使勁吸了一口煙,把剩下的半截菸蒂扔在地上一腳踩滅。
令人熟悉的道路,令人熟悉的停屍屜,令人熟悉的解剖臺還有……令人熟悉的,屍體。
解剖太前的兩個刑警揭開了白色的蓋屍布,一具蒼白乾癟浮現出屍斑的屍體出現在衆人面前。馬恩琪戴上了太陰鏡,圍着屍體看了看,又拿出了一瓶液體噴在了屍體頸部的血洞上。
“你這是在做什麼?”旁邊的老張對馬恩琪的行爲感到十分困惑和不滿。
“這是加了符咒的雙縮脲試劑,如果是人類的唾液,傷口周圍會出現紫色的溶液,如果是殭屍所爲,傷口則會出現綠色熒光。”馬恩琪說着摘下了太陰鏡,把裝有雙縮脲試劑的瓶子放回了工具箱。
“那結果怎麼樣?”旁邊的一位刑警忍不住問到。
“很明顯,是人類所爲,大概又是哪個變態殺手乾的吧,這就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了,是你們警察要做的事。我先走了。”馬恩琪說着就走出了停屍房的大門。
回到家中,馬恩琪有點疲憊的在電腦前坐了下來,雙手託着下巴對着屏幕發呆。這時,一個名爲“死期預言”的獨特網頁引起了她的注意。移動光標打開了網頁,一個黑色的主界面出映在了馬恩琪的瞳孔中。“真的能夠預言死期嗎?……哼,人們還真的相信占卜這種事啊。”馬恩琪對着黑色的屏幕喃喃自語到。突然,黑色屏幕上的無數綠色單詞“DEATH”組成了一個骷髏,隨即又組成了一個十字架。“嗯,感覺上到還挺像那麼回事的,這個網站還蠻有創意的。”轉動了一下轉椅,馬恩琪起身走向壁櫃拿出了工具箱。看着手上有些發舊的塔羅牌,馬恩琪不禁想起了曾經和宮野涼在一起度過的那段時光。
三年前……
“恩琪,那邊怎麼擠了那麼多人?”身邊一個留着茶色短髮看起來很精神的女孩指着澀谷的某個街角說。
“又是哪個裝神弄鬼的神棍吧。”馬恩琪看着手中的購物單心不在焉的說。
“喂喂,雅美,聽說那個‘死亡占卜’很靈哦,怎麼樣,一起去看看吧。”這時,從馬恩琪和宮野涼身邊走過了兩個正在談論那個占卜攤的女高中生。
“‘死亡占卜’?聽起來很詭異啊,沒問題吧?”猶豫的聲音自左邊的女孩傳出。
“高中生就是高中生,連這種東西也會相信,不過‘死亡占卜’這名字聽起來到是滿有吸引力的。”輕蔑的瞥了一眼身邊走過的高中女生,馬恩琪的口氣滿是不屑。
“怎麼你還聽到剛剛那兩個人的談話了?我以爲你只關心你要買的東西呢。”宮野涼話裡有話的笑着說。
“不要這樣看我,我們也去看看。”馬恩琪躲過了宮野涼的目光,快步向那個占卜攤走去。
“請問兩位小姐想要占卜什麼?”低沉的聲音自蒙面的占卜者而出。
“自然是我們的死期了。”馬恩琪的口氣帶有一種明顯的火藥味。
“請用左手從您面前的塔羅牌中抽任意抽出三張。”蒙面的占卜師並沒有在意馬恩琪略微惡劣的態度。
“故做姿態……”馬恩琪喃喃自語着抽了三張牌。
“你所抽的是……”
思緒又回到了三年後的現在,馬恩琪整了整發舊的塔羅牌並把它們重新放回了工具箱。
阿涼,你現在在哪裡啊……馬恩琪的心中牽起了一絲淡淡的漣漪,一種淡淡的哀傷。坐回電腦前,看着放在電腦旁邊的木製相框,兩張笑臉中的其中一張卻已經不知去向。
阿涼,真希望你沒事……不過,即使你不在身邊,我一個人還是會繼續完成除魔衛道的使命的。
窗外的風將淡淡的茉莉香氣帶進了屋內,也帶來了春天的訊息。春天溫暖的味道讓人昏昏欲睡,安逸的午後對馬恩琪來說似乎已經變成一種奢侈。本不想揹負那麼多責任,本不想懂得除魔衛道,寧願自己是個普通的女人,過世俗的生活,可就像所有人類一樣,身爲南毛北馬後人的他們終究躲不開命運之輪的千迴百轉因果相循,終只能延續千萬年延續不變的輪迴。
立夏網絡公司中,正在召開部長會議。
“‘死亡預測’啊……創意不錯,肯定會吸引許多人的眼球的,小葉,這個網頁的製作工作就由你負責了。”看着葉羽遞交的策劃書,顧聿名經理很是滿意的說。
“是,我一定會做好的。”葉羽按奈不住內心的激動說。
“死亡預測”占卜網站正是由這個立夏網絡公司推出的。然而他們卻沒有料到,這個網站的推出,並未帶來豐厚的利潤,反而帶來了令人膽寒的噩夢。
黑色界面的電腦屏幕不停的閃爍着,一隻藍色的蜻蜓緩緩飛過俯身在鍵盤上的年輕男人,剎那間從這個男人的身體裡瘋狂的涌出了無數只藍色的蜻蜓,男人的身體霎時像個篩子般變得千瘡百孔慢慢支離。白色的光標仍然停留在頁面正中發出微微綠光的“開始占卜”上,空空的轉椅上,唯有橘色的燈光淡然灑落。
“嗚嗚嗚……”空空的客廳裡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老劉,人死不能復生,您節哀吧……”嘶啞的聲音來自一個額頭滿是皺紋的男人,花白的頭髮深陷的眼眶更增添了他的蒼老。
哭泣的聲音更大了,更令人心酸苦楚。
“已經確定,死者名叫葉花凌,17歲,目前就讀於市第一中學,……”案情分析會議上刑警王振念着手中的調查報告。
張明的身邊煙霧繚繞,每次遇到棘手的案件時他總是這樣,一根接着一根近乎瘋狂的抽菸,似乎這樣就能迸發出破案思路。
會後,張明單獨把毛凱洛叫到了一邊。
“凱洛,對這起案件,你有什麼想法?”
“老張,我不得不說,很棘手。最近總是發生許多奇怪的案件啊……”毛凱洛皺着眉頭說到。
“是啊,真他媽倒了血黴了!我張明當刑警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可最近這些事也太他媽玄了!”老張啐了一口說。
“呵呵,別這麼在意,老張,我們一定會破案的。”毛凱洛笑了笑。
馬恩琪家。
“喂,是凱洛啊,什麼?又發生了奇怪的案件啊,死者還是個女高中生。”馬恩琪一邊聽電話,一邊收郵件。
“晚上再說吧,我現在有事走不開。那就這樣,再見。嘟,嘟,嘟……”
“什麼啊,打我電話就說這麼兩句,這個臭男人!”馬恩琪喃喃道。
立夏網絡公司?誒,我記得那個“死亡占卜”好像就是這個由網絡公司推出的嘛……馬恩琪略感奇怪的看着發件人的地址。
撥打了郵件上提供的號碼,對面傳來了一個很有精神的聲音。
“你好立夏網絡公司,請問您找哪位,立即爲您轉接。”
“你好,我姓馬,幫我轉接經理辦公室。”
“請您稍等。”過了大約二十秒,電話對面傳來了一個非常世故的聲音。“你好,馬小姐。”
“你好,顧經理。我看過您發來的郵件了……”馬恩琪以她慣有的方式說。
“電話裡不方便,能不能當面談談?”對面的聲音突然顯出些許猶豫之意。
“好,時間地點您來定,我們電話聯繫。”馬恩琪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立夏網絡公司嗎……是個大客戶啊,這回可有的賺了。
綠語咖啡廳內,馬恩琪一手託着下巴一手攪拌着面前的藍山咖啡。
“等很久了吧。”毛凱洛一邊喘着氣一邊說。
“沒有,剛剛談妥了一樁買賣。”馬恩琪心不在焉的說到。
“哦?能說來聽聽嗎?”毛凱洛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麻煩給我一杯卡布奇諾。”招呼過後,毛凱洛在馬恩琪對面坐下。
“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先說說你約我出來要說的事吧。”馬恩琪說。
“‘死亡預測’網站?”馬恩琪差點把剛喝進去的咖啡吐出來。
“有什麼問題嗎?”毛凱洛看着反應如此劇烈的馬恩琪有點疑惑。
“有意思,我剛接下的買賣和這個網站有不小的關係呢……”馬恩琪的嘴角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剛纔立夏網絡公司的顧經理來找過我,知道嗎,負責‘死亡預測’占卜網站製作的工程師葉羽在三天前莫名失蹤了。”
“什麼?!”毛凱洛顯然並不知道這件事,“這事很蹊蹺啊……這次發現的死者,是死在顯示着‘死亡預測’網頁的電腦前的。恩琪,這會不會和那個莫名其妙的網站有關係?”
“還不好說,不過那個網站一定不乾淨……”馬恩琪又喝了一口咖啡,慢慢說道。
翌日。
“你好,這是我的名片。”馬恩琪對眼前大腹便便的男人遞出了自己的名片。
“你好,馬小姐。雖然很冒昧,但還是請您儘快查查葉工程師的下落,拜託了!”男人滿面愁容的說到,一面還不住用手帕擦着自己油光發亮的額頭。
“費用就按上次見面時談妥的付給我,帶我去葉工程師的失蹤的那間辦公室。”馬恩琪一邊環顧着立夏網絡公司一邊說。
“請跟我來。”顧聿名急忙爲馬恩琪帶路。
不大的鋁合金門緊緊的關閉着,隨着鑰匙的轉動聲,一個黑色的皮質轉椅和一臺有液晶顯示器的電腦出現在兩人面前。雖然只有三天,可這裡卻顯得異常陳舊不堪,似乎已經有三年沒人進來過了。一陣淡淡的土腥味撲鼻而來,夾雜着些許不甚明顯的血的味道。
“這裡我一個人就行了,請您先出去。”馬恩琪說着打開了工具箱。
“可是……”顧經理滿臉的顧慮猶疑。
“你想死嗎?……”話音剛落,顧聿名消失在了馬恩琪的眼前。
馬恩琪環顧四周,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了滿是陰邪之氣的電腦上。就在這時,本是漆黑的屏幕赫然亮了起來,黑色界面上,一個發着綠色光芒的骷髏熠熠閃爍,併發出了一陣陣摩擦牙齒的聲音。哼,就是你了……馬恩琪暗道。馬恩琪拿出紙符擲向顯示器,頓時,一層層黑色的電流將顯示器包裹其中,發出陣陣噼啪的聲響。
“咻”的一聲,紙符被黑色電流中射出的綠色火焰燒成灰燼。馬恩琪一驚心想:這個惡鬼,想不到還有幾分道行啊……就在馬恩琪一個分神的空隙,綠色骷髏的口中瞬間飛出了無數只散發着濃重血腥氣的藍色蜻蜓。
“蜻蜓?!”馬恩琪不禁驚呼。天啊!這都是什麼鬼東西?好惡心!“結界!”馬恩琪暗道一聲,頓時,一個發出銀色光芒的結界將馬恩琪包在其中。只見成羣的藍色蜻蜓瘋狂的撲向了銀色的結界,卻被馬恩琪施在結界上的咒燒成灰燼。“真是沒完沒了!”馬恩琪不耐煩地自言自語到。這時,藍色的蜻蜓們突然又飛回了電腦周圍,並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繭狀物。正在馬恩琪感到困惑時,蜻蜓中赫然出現了一個人形的魅影。終於出來了啊!馬恩琪暗自想到。
“什麼人膽敢破壞我髏蜓的巢穴?!”又是鬼魅們特有的刺耳聲音,馬恩琪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驅魔龍族馬恩琪!”
無數藍色的蜻蜓逐漸形成了明晰的身影,赫然,一個身穿藍色紗衣的紋面女人出現在馬恩琪面前。
“驅魔龍族?就憑你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也敢自稱‘驅魔’?別笑死人了!哈哈哈……”充斥着不屑與輕蔑的笑聲如雷霆般傾瀉而來,令人頓生憎惡。
“小小髏蜓還在這裡口出狂言,到底是誰不知道天高地厚!”馬恩琪毫不客氣地把髏蜓的話全數奉還了回去。只見紋面的女人皺了皺眉頭,隨即露出了一幅猙獰扭曲的怪態。
“臭丫頭,我要吃了你!”話音未落,髏蜓雙臂頓時鋒利如刃,猛地向馬恩琪撲了過來。馬恩琪一個閃身躲過了髏蜓勢如閃電的攻擊。速度怎麼這麼快?這老妖精吃了不少人啊!怪不得腥氣這麼重!馬恩琪想到這裡不由得一陣噁心。
“你在看哪裡啊!”一聲大喝,馬恩琪險些被髏蜓劈個正着,不由得激起一身冷汗。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誅邪!”一聲巨大的龍嘯,髏蜓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被龍神貫穿,化爲泡影。
“真不想在這種妖怪身上Lang費時間,……”馬恩琪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收拾着自己的裝備,突然一個前滾翻,剛纔所在的地方已經被腐蝕的只剩殘渣了。
“怎麼躲過去了嗎……真掃興,真想吸收女人的鮮血啊……”縹緲嘶啞的聲音傳進馬恩琪的耳朵。
“哼,髏蜓的身體被毀,所以不得不現身麼……”馬恩琪滿是譏諷的說道。
“……最令人厭惡的就是你這種女人了!”暴突的雙眼閃着貪婪又變態的光芒,葉羽膨脹腐爛並且肌肉組織外露的身軀在射進屋內的點點陽光中顯得令人作嘔。
“就是這個男人嗎?你的宿主,哼,你也就只能活在其它生物體內永遠做一隻寄生蟲!”馬恩琪不無輕蔑。
“住口!是女人就要少說話!”本就暴突的雙眼更加突顯,行動更加不協調。
“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你自己出來還是非要我逼你出來!”馬恩琪說着把除魔劍指向了“葉羽”。
“嘿嘿嘿……嗬嗬哈哈哈……”一陣令人不寒而慄的笑聲刺激着馬恩琪的耳膜,面前“葉羽”殘缺不全的軀體霎時破碎成無數破碎的肉塊,一團黑色的東西躁動不安的扭動在這堆爛肉中間。
“誅邪!”馬恩琪用除魔劍穿着紙符刺透了這團黑色的東西,隨着聲聲慘絕人寰的尖叫,那團黑色的東西化爲一股黑色的怨氣,飄散在陽光中。“葉羽,”這時,在馬恩琪面前出現了一個面目還算俊俏的男人。
“去投胎吧。”馬恩琪淡淡的說。
“謝謝你把我從那個妖怪體內解救出來,我知道我已經欠你很多了,可是,我還有一個心願未了……”葉羽的鬼魂散發着一種悲哀的氣息。
“老劉孩子已經去了,別太難過了,……”悲傷的聲音已然沙啞。
“司徒老師,你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天了,真是麻煩你了……”疲憊不堪的聲音,憔悴不堪的面容,無力的訴說着降臨在這個家庭上的不幸。
“我沒有關係,她是我的學生,我有義務和責任。你們一定要節哀。”低沉的聲音,圓潤的音色,眼中滿是關切。就在此時,門鈴聲響起,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你好,我是馬恩琪,……”門口傳來了似曾相識的聲音,司徒的心臟陡然一震。
客廳內,馬恩琪與名爲司徒海的男人第一次見面。
“我可以幫你女兒招魂,找出真正的殺人兇手,至於費用……”馬恩琪習慣性的談起了費用問題。
“倒是很會趁火打劫啊。”司徒海譏諷的聲音刺激着馬恩琪的耳膜,馬恩琪努力裝作什麼都沒聽見,在心裡暗暗問候這個出言不遜的男人的祖宗。
兩天後。
“喂,恩琪,兇手抓到了!你可是立了頭功啊!你怎麼想到招魂捉兇這招的?我怎麼就沒想到?”電話一邊,毛凱洛正表達着無限崇拜之情。
“你和普通人接觸太多,自然就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啊!當然想不到了!”馬恩琪不客氣地說道。“哦,有件事找你幫忙,……”
夜晚。
“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兩個過來吧。”毛凱洛對着馬恩琪身邊的兩隻鬼魂說道。
一陣淺淡的微風吹過,天空絲絲薄雲飄開蕩去,一輪滿月展現蒼穹,似乎在傾訴亙古。
“上路吧,好好投胎後還有機會重新做人。”馬恩琪說。
“謝謝你們!”葉羽和花凌的鬼魂感激地說到。一陣金光過後,天空兩顆流星墜落,沒有人知道華麗的背後是永遠的隕落,亦沒有人知道隕落的背後是永遠的新生。
“看來,你也蠻有同情心的……”一個令馬恩琪厭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司徒海!你怎麼在這裡?!”馬恩琪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原來你們認識啊,恩琪,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很有責任心的老師。”毛凱洛笑着對馬恩琪說到。
“什麼?就他?看不出來,說話那麼刻薄怎麼可能是個好老師?”馬恩琪不屑一顧地說。
“除魔衛道的天師也沒有你這樣愛財如命的。”平靜的語調,不溫不火的表情,把馬恩琪的話全數噎了回去。毛凱洛看着一觸即發的兩人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你們都少說兩句,恩琪,阿海今天剛搬來,怎麼樣?去幫忙吧。”毛凱洛息事寧人的說。
“阿海?!你什麼時候跟那個男人這麼熟了?我不去!”說完馬恩琪就跑下了天台,臨走時還不忘給毛凱洛一個馬氏特有的白眼。看的毛凱洛甚是無奈。
“阿海,恩琪就是這樣,其實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毛凱洛笑笑說。
“我不介意……”司徒海看着馬恩琪消失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