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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紙符個錘子,好不容易支開了主任,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打開扇子,楊磊怡馬上跳了出來。我關心的問到:“你還沒吃飯,我去買點香燭紙錢給你?”她做出一幅委屈的樣子說到:“你就只管自己大吃大喝,不顧我的死活。”
呃,這個,姐姐,你是鬼啊,我能讓你出來一起吃飯麼?看着我一副苦瓜臉,她噗呲一聲笑到:“你們還沒吃呢,我就已經吃了,沒見到吃飯的時候熱氣往你這邊飄麼,好久都沒吃過這麼豐盛的了。”說完她滿足的摸了摸肚皮。
我還以爲是自己坐的方位不對呢,原來是她吸的。看着她的樣兒,我說到:“怎麼,很久沒吃飽了麼,啥時候想吃直接進餐館一吸就行了,咋還這麼老實了呢。”
“你以爲想進就能進啊,那竈神和門神時時刻刻都盯着呢,只有像今天這樣,你把我帶進去,纔不會有這神那神的找我麻煩。”
真可憐,我疑惑的問到:“不是說陰陽一般麼,你家裡就沒給你燒點錢讓你到陰間的餐館買吃的?”她撇了撇嘴回到:“虧別人還一口一個大師呢,你不知道自殺的人是什麼東西都收不到的麼。”
哦,我以前好像聽師父說過,瞧我這記性。什麼也收不到,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憐惜的把她抱在懷裡,我柔聲說到:“放心吧,以後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都沒問題。”
她眨巴幾下眼睛,仰頭看着我:“你說的哦,可不準到時候不算數哦。”我輕輕撫了下她的後背:“放心吧,絕對算數。”
既然已經吃過了,也山盟海誓過了,那就該辦正事了。我問楊磊怡:“剛剛我們談的事情你聽清楚了吧,有沒有想好該怎麼辦?”
她想了想說到:“還能怎麼辦呢,先去看看,能辦就辦。不能辦咱就跑路。”嘿嘿,果然是默契十足,那還說什麼呢,趕快聯繫主任準備出活唄。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找地方買了把桃木劍,又買了些硃砂,現在一切得靠自己了,小心爲上纔是正途。
沒想到主任回到學校之後有人找,下午估計脫不開身。商量了一下,反正錢勇也不是很急,那就週末再去。那沒辦法了,我又不能顯出很急的樣子,只能先回去休息。走到宿舍大門口記起早上想租房子的,不如趁這時候到外面轉轉。
學校周邊房子倒好租的很,價錢也不算貴,就是環境很一般。管他呢,我現在急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很快便聯繫房東租好了房子。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心裡免不了又要感慨一番。我這算是自立門戶了麼?不知道父母親知道我不跟着師父幹了,會是什麼反應?算了,現在暫時不想那麼多。雖說錢勇家的事幹不好可以跑,但爭取一炮而紅吧。
有楊磊怡在,做清潔就是快,幾陣陰風就把屋子吹得乾乾淨淨了。買了牀鋪被褥,就得去宿舍拿我的換洗衣服了。
杜鑫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才住了兩個晚上,宿舍又像狗窩了。我在四處找衣服,楊磊怡捧着一本書坐在牀上看得津津有味。
終於把衣服翻齊全了。我便說到:“好了,可以走了。”楊磊怡‘哦’了一聲並不起身。我上前搶過書來說到:“看什麼呢,津津有味的。”看了看書的封皮,原來是任中元留下的。我剛過來省城的時候帶來的。忘記了還給師父。
“看這個有什麼用,看不懂,還看得頭大。”我把書塞到腋下,往門外走去。楊磊怡追了一步說到:“誰說看不懂?我專業就是學這個的,我剛剛看到裡面有個製作法器的方法。”
我停下腳步:“你大學學做法器和神符?”她認真的點了點頭:“嗯,是的。”見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又噗呲一笑:“不是的,不過這些古文對我來說完全不在話下,上面真有製作法器的方法。”
“真的?”我回頭掏出了書,把衣服丟到牀上,翻開第一頁:一者陰陽初分,有三元五德八會之氣......
楊磊怡接過了書,翻到其中一頁說到:“這個就是告訴你怎麼做桃木劍的,我翻譯出來念給你聽:子時的時候,砍一根活桃木,樹枝必須向上倒;用樹枝做成劍的樣子,劍柄處一定要有八卦或太極的圖案。”
“做好後,取一盆水將木劍洗一遍,洗好後在火上烘乾;先在桃木劍上塗滿金粉,放置太陽下曬兩個小時;在這一兩個時辰中也別閒着,還要爲木劍上漆;先取一個盆放入三碗硃砂,兩碗墨汁,一碗黑狗血,一碗雄雞血,再加入五碗紅木漆,不停地攪拌。”
“等攪拌均勻後,在用毛筆小心翼翼的把這一盆東西一點一點的塗在劍上,順序是先塗劍柄,塗滿後晾乾,晾乾後才能繼續塗劍身,當整把劍都塗滿後放置晾乾過一夜,第二天正午時分然後再用純紅木漆再塗一遍,順序也是從劍柄到劍身。”
“塗好後就可以開光,開光最好在中午12:00整時,拿硃砂點在八卦或太極的圖案上,口中念:天清清,地靈靈,開光寶祖顯神威,點開木劍辨是非,斬盡一切妖鬼魔,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大吉大利,寶劍開封。”
“最後用柳枝沾取五行水灑在木劍上就可以用啦。切記,剛開光的木劍必須要供奉,剛開光時不可遇火,要過一個星期纔可遇火。作用是護法護身,治邪鎮邪。”
一口氣說完,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而我也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看着她,這女孩除了溫柔嫺淑之外,還真是個寶藏啊。若是她能把任中元留下的所有書籍都幫我翻譯過來,我要是學會了,估計能比師父牛逼得多。
不過轉念一想,我都不幹了,哪裡還能找師父要任中元的書。算了,不想別的,先學會這本再說。她剛剛說的材料都不難找,除了桃木之外,其他東西佛具店都有得賣。這兩天閒着也是閒着,先做一把桃木劍出來試試。
說幹就幹,我打電話問了張子恆學校附近哪裡有桃樹,他告訴我學校西北角的小山坡上多的很,據說是日本人當年來的時候栽的。嘿嘿,年代這麼久,不知道有沒有法力加成?
晚飯前我已經打聽好了加工木器的地方,託杜鑫給我辦了張飯卡。吃飯的時候還有些內疚,本來說好帶楊磊怡吃香的喝辣的,沒想到就吃了一頓就回到解放前。
有楊磊怡跟着,深夜上山也不怕,很容易就砍了桃木,反正來了一趟,我就多砍了幾根。吭哧吭哧的搬回租住的小房子,累得我心猿意馬的精力都沒了。楊磊怡咯咯一笑,附身到扇子上了,我悶悶的抱着扇子睡了一夜。別說,把一堆銅捂熱真不容易。而且還害怕不小心觸到機括,傷到自己。
一大早便把桃木拖去讓人加工,然後自己去買相應的材料。也就海水有點難搞,不過也很快便解決了——賣海鮮的市場,肯定有這個。
所有材料備齊,我便開始製作。晾曬的空隙,我問楊磊怡:“有沒有製作符咒的方法?”她拿出書來翻了翻:“你稍等,我幫你找一下。”
找了會兒,她說到:“有是有,不過看樣子威力不怎麼大。”
“只要有就行,現在剛起步,我也沒想整出多厲害的東西。”
看着我期盼的眼神,她噗呲一笑:“想不到我自己身爲鬼,居然還教人怎麼打鬼。”我慢慢靠近她,柔聲說到:“在我心裡,沒把你當鬼的。”
她馬上後退好幾步:“好了好了,正經做事,把劍做好了教你畫符。”
經過幾天的‘臥薪嚐膽’,符咒畫了一堆,桃木劍做了五把。根據楊磊怡的感覺,符咒的威力一般,不過桃木劍很厲害,離她還有一米多的時候就感受到陽氣的威壓了。好在書上說金屬能隔絕陰陽,只要楊磊怡回到扇子上,便感覺不到威壓了,這樣我才能把倆都帶上。
想想我現在也是左手陽右手陰的人了,頗有一副神物在手,天下我有的氣派。其實很想買一身道袍裝裝逼,奈何卡上的餘額已告罄,只得就此作罷。
期盼的週末終於來臨,主任也如約一大早給我來了電話。約定好了在校門口等之後,我帶上兩把桃木劍和銅扇,把符咒都塞進口袋,又把做劍剩下的硃砂、狗血、雞血全帶上。嗐,所有的東西都準備了,就忘了準備一個包袱,弄的口袋裡都鼓鼓囊囊的,哪裡還有一點大師的風範。
錢勇的家在落霞山,其實說是山,不過是一點丘陵而已。坐車順着蜿蜒的水泥路從山腳往上,一幢幢的別墅錯落有致的自上而下。
走了半天都沒看到一個人影,真不明白有錢人爲啥住在山裡。雖說環境清幽,空氣也好一些;但這山上誰知道以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又沒有人氣鎮着,肯定容易鬧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