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真來了?”
“真的來了。”
汪洪的到訪讓凌雨珊他們有些意外,十年前的案子被再次炒熱以後,他們雖然想到汪洪會坐不住,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蘇子昂把汪洪領進房間後,就把門關了起來,凌雨珊,夏洛克和尤剛三個人都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在說什麼,凌雨珊還是尤剛跑上樓特地通知後才知道的這件事。
本就是一場激烈的戰鬥,卻出現了這樣的轉變,凌雨珊有些不甘心。“要是汪洪就這麼投降了,我們豈不是白浪費了這麼多功夫。”
“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夏洛克站了起來,對尤剛招了招手,尤剛走近以後,他才當着凌雨珊的面小聲分析道:“汪洪膽大手狠,照理說是個悍犯,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認輸?”
“我倒是覺得小老闆很奇怪。”尤剛想不通爲什麼蘇子昂要把他們三個關在外面,還不讓進去旁聽。“小老闆難道要跟汪洪說些什麼我們不能知道的事情嗎?”
夏洛克搖頭:“不可能,子昂以前跟汪洪又不認識,再說了,他那個人,就算是真的認識,也不會徇私。”
“那他爲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這個,我也說不好。”
凌雨珊雖然也好奇,不過她卻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奶奶現在住在這裡,要是讓奶奶知道了,凌雨珊恐怕覺得不太好,於是凌雨珊用手肘輕輕的撞了一下尤剛。“尤剛,奶奶還在房間吧?”
“在呢,她說她今天有些犯困,在睡覺。”
“那就好。”凌雨珊鬆了口氣。“我不怕汪洪找子昂說情,其實,我有點兒擔心汪洪會找奶奶,你們想想,雖然奶奶不喜歡他,但他畢竟是賈元的徒弟……好歹,賈元也是奶奶的表哥,聽奶奶的語氣,也不是很討厭賈元,……我的意思是說,奶奶要是知道了可能會求情也不一定。”凌雨珊吱吱唔唔,不肯把話說全,畢竟賈元和尤剛的奶奶之間有一些尷尬的過往,要是年輕人發生這樣的事,倒還能釋懷一點兒,奶奶已經是個老人,還是個女人,其實凌雨珊不想提,只是嘴快,一下子沒忍住。
尤剛聽了沒有過多的反應,沉默了一會兒後,擡起頭看向了凌雨珊。“雨珊姐,這個你放心,奶奶她是個明辨是非的人,她知道汪洪殺了那麼多小孩子的話,一定不會幫汪洪求情。”
“我就是很好奇,汪洪今天來這裡是什麼意思。”夏洛克一直琢磨着這一點,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開門聲,夏洛克和尤剛聽了,急忙開門追了出去,一下樓,剛好看到汪洪走到門口,汪洪回頭似乎想對蘇子昂說什麼,但在看到夏洛克他們以後,把話又咽了回去。在沒有證據之前,夏洛克他們只能看着這個人走遠,其他的什麼也辦不到,跟汪洪打過幾次交道的尤剛見汪洪走遠後,輕聲的嘀咕:“他今天看起來好像有些不一樣。”
“是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所以表情有些沉重吧?”夏洛克也看出汪洪好像不像尤剛他們說的那麼不正經,人會這樣突然的轉變,大多是因爲心裡堆積了什麼無法解決的事。
聽到尤剛和夏洛克的對話,蘇子昂轉身坐到了沙發上,十指交叉頂於下鄂,沉默了半天,夏洛克和尤剛都不知道蘇子昂是怎麼了,過了很久,蘇子昂才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啊?汪洪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蘇子昂的神情有些奇怪。
夏洛克忍不住追問道:“沒說什麼,總說了什麼吧,他在裡面待了近一個小時,難道你們只是大眼瞪小眼?”
蘇子昂吐了口氣,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本藍色的小冊子,擺到了夏洛克的面前。“你們看了就知道了。”
尤剛和夏洛克連忙坐下,拿起了那本小冊子,一看第一頁,就知道不是先前他們從尤剛奶奶那裡拿到的那本,再一看裡面的內容,幾乎全是測字算命的訣竅之類的東西,外加一些作法送魂的方法,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看完以後,夏洛克不解的看向了蘇子昂。
“這是哪兒來的?”
“……汪洪拿來的。”
蘇子昂的回答讓尤剛很是吃驚:“小老闆,你不會說這就是他從奶奶那兒拿走的另一本吧?”
“不然你以爲我嘆什麼氣。”蘇子昂有些鬱悶,他本以爲汪洪應該是從賈元的冊子中學會了七煞關山的邪術,可是賈元的冊子中連七煞關山四個字都沒有提過,汪洪確實是有些瞞着蘇子昂他們,那是因爲他不知道蘇子昂他們的身份,現在得到的結論是,汪洪確實是有作法送魂的本事,也很能忽悠,有些賺錢的辦法,可是他根本不會什麼邪術,一切只是依仗着冊子裡記載的所學混世而以,從蘇子昂他們開始調查汪洪的時候起,汪洪也對蘇子昂這幾個人進行了反調查,得知蘇子昂他們懷疑自己跟十年前的命案有關,汪洪不得不出來澄清,這樣的話,汪洪就算是騙子也只是一個有些道行的騙子,而不是什麼殺人惡魔。
“不可能,汪洪一定是在騙我們,他從中得了多少好處?他要不是殺人兇手,那誰是?”夏洛克說什麼也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他看着汪洪的樣子就不像是一個好人。
“那你怎麼解釋這本冊子?賈元根本沒教汪洪什麼七煞關山。”
“沒記在冊子裡,難道賈元生前就沒私下教過汪洪嗎?”
蘇子昂輕輕的搖頭,嘆息道:“我也希望他是,這樣就可以結束這一切,可是他真的不是……他有時間證人,有不在場證據,十年前,那七個小孩子遇害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在永潭市!”
“你怎麼知道?”
“裡面房間的桌子上有一大疊的資料,是汪洪自己拿過來的,裡面能證明他當時不在永潭市的人不下五十個,不僅有服務員,司機,情婦,還有飯館老闆,要查的話,你應該可以查到。”
“他提供的資料怎麼可以相信?他難道不會幫弄玄虛?”
“如果他還有一個非常有利的時間證人是我呢?”蘇子昂的話,讓尤剛和夏洛克瞪大了眼睛,蘇子昂今年不過二十四五,十年前才十四五歲,怎麼可能認識汪洪?夏洛克哼笑道:“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我沒開玩笑。”蘇子昂要不是今天見了汪洪,也想不起以前的那件事,那是十年前,那個時候蘇子昂正在讀中學,放學後,他跟同學路過了一個熱鬧的老街,那裡經常有很多神棍蹲守,他們在那裡期待着有人能上鉤,路過的人基本上都會被他們問上一句‘看相嗎?’,在那些神棍中,便有汪洪,當時的汪洪沒錢,全憑着一張巧嘴,騙到了一個寡婦跟他偷情,倒也是那個寡婦不知道汪洪在永潭市的名聲,對汪洪還算真心,汪洪那時也是巴心巴腸的對情婦,儘管他自己沒幾個錢,卻還是想着能讓自己的女人過得好些,沒有辦法,他只有到街上混口飯吃,生意雖然不是天天都有,但要是運氣好,一天能靠看相算命掙到幾十百來塊錢。那一天,汪洪的運氣很差,他攔下的第一個客人就是蘇子昂,他以爲學生的錢好騙,所以很費力的要把蘇子昂他們哄到一邊去算命,當然,他會先說兩句關於蘇子昂的讓蘇子昂聽聽自己是不是有真本事,這個是不會跟蘇子昂收錢的,他們這樣的人一味的手法就是,你想知道更多的時候,他們纔開始提錢。蘇子昂本來是不屑這些,但一起回家的同學非常的感還興趣,他們就跟汪洪走到了一邊,汪洪哪裡知道蘇子昂是個什麼人物,只知道對方年紀小,以爲很好騙,誰知他說什麼蘇子昂都給他一一揭穿,逼得沒辦法,汪洪拿出了一些真本事,言道,蘇子昂學校附近有隻女鬼,一直在那裡徘徊不離開,還說蘇子昂也能看到,正是這句,讓蘇子昂覺得有些意思,年輕氣盛的蘇子昂使開始用自己的所學跟汪洪聊了起來,兩個人好像還想爭個高下,然而,最後的結果是……哐當一腳,蘇子昂踢翻了汪洪擺在地上的瓷碗。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