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鬼探
出了孫希明的家,幾個人走到了樓下。大孟對第五美君和徐婷婷說道:“你們開我的車回去吧。我和盧龍還有點事。”
兩個女孩對試視了一眼,第五美君接過了車鑰匙。和徐婷婷走了。大孟和我到了停車場上了我的車。一上車大孟就對我說道:“怎麼樣?這兩個師妹不錯吧?”
我笑了笑:“想和你的兩個左右護法。你可是好豔福啊!”
大孟一撇嘴:“說了給你介紹的,你覺得哪個好,徐婷婷比較安靜一點,那個第五美君就比較火爆一點。燕瘦環肥不知道你喜歡哪一個?”
我聳了聳肩膀:“不知道,這種事情靠緣分吧。你怎麼像個媒婆,對了孫偉說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叫我告訴你。”
大孟點了點頭:“好啊,正好我今天也放假,知道不出案子就可以休息了。哎!盧龍,這好像不是去你家的路啊?”
我說道:“我突然想起來,要去市精神病院一趟,你陪我去吧。”
大孟嘆了口氣:“好吧,不過你什麼事情啊?”
我把事情和大孟說了一遍。大孟點了點頭:“說實話,我的人生觀真的被你搞亂了。我一直沒有辦法接受。不過我現在只能盡力的不去想這件事情。沒想到你小子的運氣倒是不錯。竟然人都死了,還有線索。這也多虧了孫偉,我看今晚上的飯要你請了。”
我點了點頭:“請你們吃海鮮。沒問題。”
大孟一拍我肩膀:“你少來啊!又是蝦皮和海帶吧?”
我笑了笑:“補點碘和鈣有什麼不好。”
大孟嘿嘿的笑着:“你就貧吧!”
給自己點了一支菸。我看了看觀後鏡,對着大孟笑了笑:“你的左右護法可是不怎麼聽話啊。沒回家,倒是跟上來了。只是這跟蹤的手法有點潮啊!不是你教的吧?”
大孟叼着煙,看了看觀後鏡,哼了一聲:“這兩個丫頭片子,真是的。怎麼還跟上我們了。”
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說道:“纔不是我教的,都那個洪教授,就是臉上有個大痦子的洪教授。”
我按住大孟的手:“你給誰打電話?”
大孟詫異地看着我:“當然給那兩個丫頭片子打電話,不讓她們跟着我們了。”
我笑了笑:“那多沒意思。這不是正好給他們上一課。”
大孟看了看我:“也對。來吧。”
我加快了車速。車在車流中穿行。幾個人彎道過去。兩個小師妹的車已經不知去向了。我和大孟哈哈大笑。不多時,就到了市精神病院。有了大孟有些事情好辦得多。在醫生的陪伴下我很順利的見到了羅芳。
羅芳坐在那裡,穿着病號服。大約五十多歲的樣子。頭髮花白,目光呆滯。嘴巴不時的嗡動着,好像在自語着什麼,可是又聽不見他在說什麼。我看了看醫生,醫生說道:“她恢復的還不錯,病情也一直很穩定。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她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就是羅芳嗎?”
羅芳擡起頭,看了看我,木然的點點頭。我又問道:“你認識黃曉斌嗎?”
羅芳看了看我,又點了點頭。眼中略過一絲神采。我又問道:“當年你們在一起拐賣兒童是吧?”
羅芳眼中透出一絲驚恐。看着我和大孟。多虧大孟沒穿制服,要不我想她一定會逃出去的。羅芳點了點頭,突然說道:“我錯了。他逼我的。我怕,我怕,怕他。”
大孟說道:“不用怕他了。他已經死了。”
羅芳聽到大孟的話就是一愣,睜大了佈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大孟。大孟以爲她沒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羅芳突然哈哈大笑。醫生沉聲說道:“羅芳,注意你的情緒。”
羅芳驚懼的看了醫生一眼,收斂了笑聲。還是吃吃的小聲的笑着。那樣子很是開心。笑了一陣,羅芳說道:“就說他要死的,一定要死的。要被人家扒了皮的,做柺子,缺陰德啊,嘻嘻,嘻嘻。”
大孟一愣,看了看我。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我也沒想到羅芳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示意大孟鎮定。我又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會被人家扒皮?”
羅芳依舊強忍着笑,說道:“缺陰德,就該扒皮。死得好,死得好。”
大孟追問到:“爲什麼缺陰德就該扒皮。這是誰說的?”
羅芳嘿嘿的笑着,語無倫次的說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再看。不是不報,時候沒到。時候一到。馬上就報。人不收你,天收你。天譴啊,天譴啊。報應啊,報應。”
醫生對我們說道:“停下一下,病人的情緒有點激動。你們先到休息室坐一坐,一會再進來問吧!”
我和大孟到了休息室。大孟給我和自己點上了煙。狠抽了一口說道:“你說這個羅芳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也吸了一口,突出了青色的煙霧,皺了皺眉頭:“不好說。好像知道點什麼,可是說的都不靠譜。”
大孟說道:“不過我看越是這樣的人,說的越是實話。很有可能說出點什麼來。”
我搖了搖頭:“我看這個女人當時揹負的壓力就很大。現在又有很深的負罪感。要想知道他的情況,就不能直接問。需要講求技巧才行,要不然很容易她的病情會反覆。一會兒再進去。我把我的事情問問她。別一會兒不讓問了。”
大孟點了點頭:“好吧。”
我們在休息室抽了兩隻煙,又待了十幾分鍾,醫生才走出來,讓我們又回去了。我們有回到了羅芳的面前,羅芳還是我們剛進來的那副樣子,癡癡呆呆的。
我拿出了孫中偉給我的他的女兒的照片對羅芳說道:“你好好看看,二十年前,黃曉斌拐賣的孩子裡,有沒有這個女孩子?”
羅芳木然的接過照片,看了看。突然眼中恢復了神采,又仔細地看了很久。我和大孟看着她的狀態,也不敢打擾。
好久,羅芳擡起頭,說道:“我見過這個女孩。這個女孩很漂亮。我很喜歡。我和黃曉斌沒有孩子。我想收養她。可是那個王八蛋揹着我把她給賣了。”
我真沒想到這個女孩子居然在這個女人的心中有這麼深的印象。羅芳沒等我再問下去,繼續說道:“那天他從長途汽車站把這個孩子領回家了。開始那孩子還哭鬧,可是看到我就不哭了。把這我就叫媽媽。可能是因爲我長得像她媽媽吧?那孩子在我家待了兩個多月,那個王八蛋一直要把她賣了,可是我不讓。我想收養那個孩子。”
我趕緊插嘴問道:“你知道那個孩子叫什麼嗎?”
羅芳想都沒想,衝口而出:“小敏,叫小敏。”
我點了點頭,名字對上。羅芳又自語道:“是我給她起的名字。這名字多好聽。”
我皺了皺眉頭,看着眼前還是有點不正常的女人。又問道:“這個女孩的身上,還有什麼特殊的記號碼嗎?”
羅芳吃吃的笑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遠方,夢囈般的說道:“她的小臉紅撲撲的,皮膚白嫩嫩的。兩個小辮子,烏黑烏黑的。。。。。。”
大孟有點着急,要在把問題重申一下。我制止了大孟,輕聲的說道:“你沒有幫她洗過澡嗎?她的身上有沒有明顯的標記。你好好想想。”
羅芳依舊看着遠方,好像看到了當年的情景。還是夢囈般的說道:“對啊。我給她洗澡。她很乖的,就站在那裡讓我給她洗。她的小肩膀上有四個痣,擺成了一個正方形。那個王八蛋說她的痣像骰子。”
一說到了黃曉斌,羅芳好像一下子回到了現實中。兩隻眼中滿是淚水,聲嘶力竭的叫道:“他最後還是把小敏給賣了。”
我輕輕的問道:“那個王八蛋把小敏賣給誰了?”
羅芳嗚嗚的哭着:“那個王八蛋說他把小敏賣給了一個走江湖的雜技團。他也不知道那些人去了哪裡了!沒處找去了。”
我聽到這個答案也是一呆,這個答案有點搞。這讓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大孟拍了拍我的肩膀。對羅芳說道:“那個王八蛋死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羅芳咬牙切齒的說道:“高興,我怎麼不高興。”
大孟繼續問道到:“那還有誰像你這麼高興?”
羅芳想了想:“當然要普天同慶了,誰都高興。這就是報應,報應。天譴,天譴。”
說完又是個哈哈大笑。大孟一拍腦袋:“怎麼又繞的回來了。真是的。”
我也嘆了口氣,看來這一次真的沒什麼收穫了。突然大笑的羅芳停了下來,叫道:“有罪,就要有罰。有罪,就要有罰。誰也逃不脫的。”
我一愣,腦中跳出了在黃曉斌家裡那個類似於佛龕的東西上面的兩個紅色的字“罪”“罰”。難道這個羅芳真的是知道些什麼?
可是看着她的樣子。我絕對相信。她的病沒好。大孟失望的拍了我一下:“走吧,今天看來是就這樣了。還是回你家研究一下案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