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蘇曉曉猶豫,上官君燁已經一把將蘇曉曉拉了出去。蘇曉曉任由上官君燁拉着,她突然想起來,好像他們沒有去楓林書院。
她沒事睡什麼睡啊,就這樣把天下頂級學府楓林書院給錯過了。
“桃妃參見太后”
蕭太后道:“幾日不見,桃妃怎麼跟哀家生疏了。起來吧,坐到哀家身邊來。”
“是,多謝太后”蘇曉曉有些輕快的回答。
蕭太后看着蘇曉曉,皺眉道:“桃妃,是不是皇上欺負你了,哀家見你怎麼又瘦了。”而且那臉色還有幾分蒼白,看起來就好像病了一樣。
蘇曉曉看了看自己,道:“沒有,大概是水土不服,所以纔會這樣,太后不必擔心。”
蕭太后道:“這可不行,一會叫吳御醫給你開寫方子好好補補。這後宮的女人,身子骨很重要,知道嗎?”
“……是”
上官君燁道:“桃妃皇嫂,你這次出去有沒有遇到什麼好玩的,跟我和母后說說吧,燁兒都沒有出過宮。”說到最後,那大眼睛裡盡是可憐。
蘇曉曉纔不上當,上官君燁這樣做肯定是想讓她心軟,然後答應他一些不好的事情。
蘇曉曉耐心道:“此次皇上出巡事關重大,不好去什麼地方,所以桃妃皇嫂也無法跟燁兒說什麼。宮外不比宮內,危險重重,等燁兒長大了再出去吧。”
上官君燁起初聽前面,還想着要怎麼反駁,可是沒想到蘇曉曉話鋒一轉,直接把他要說的話堵死。上官君燁很鬱結,遇上皇兄和桃妃皇嫂都是一個下場。
蕭太后看了眼燁兒,道:“燁兒,母后有話要和你桃妃皇嫂說,你先去外面玩一會。”
“母后,你們要說什麼?放心,燁兒一定不會告訴皇兄的!”上官君燁決定他要努力長大,這長大就從關心大人的事情開始!
“燁兒有幾日沒有去找太傅了吧?”蕭太后慈祥親和的看着上官君燁,“太傅今早來找哀家說要見皇上,不過被哀家攔下來了。”
上官君燁小臉頓時鼓鼓的,最後沮喪着道:“母后,桃妃皇嫂慢聊,燁兒先出去了。”
蘇曉曉有些呆愣的看了眼蕭太后,剛纔,剛纔太后是在變相威脅吧?慈祥親和的太后,居然會變相威脅燁兒!
“桃妃這幾日一直在棲龍宮?”
蘇曉曉硬着頭皮道:“是”太后這樣問,必定是知道了什麼。再隱瞞也是無用,而且她相信太后不會把這件事情傳出去。
蕭太后見蘇曉曉低着頭,眸中閃過毫不掩飾的笑意,道:“桃妃可還記得入宮時,哀家問過你的問題?”
蘇曉曉很老實的輕輕搖了搖頭,對於太后老人家,她就是沒辦法裝傻。
蕭太后笑着道:“當日哀家曾經問過你,可願意輔佐皇上,今日,哀家想再聽聽桃妃的答案。”她看得出來,這個孩子對皇上也是有心的,只是自己只怕還不清楚。
蘇曉曉本想拒絕,可是話到嘴邊不知道爲什麼卻說不出口。熟悉的頭疼又再次傳來,心中的答案衝口而出,“太后言重了,臣妾對皇上談不上什麼輔佐,臣妾會盡自己的力協助皇上。”
蕭太后對於蘇曉曉的答案有些意外,微微訝異後,才反應過來。
“好,好”蕭太后拉過蘇曉曉的手,道:“有桃妃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說罷,從頭上取下一根金簪,放到蘇曉曉手中。
“太后,這……”
“收下吧”蕭太后看着蘇曉曉,慈祥和善道:“當日拒絕哀家,莫非今日還要拒絕?”這金簪的意義,相信她會明白。
蘇曉曉握緊手中的金簪,輕聲道:“多謝太后”接過這根金簪,她明白自己要承擔的是什麼。若是出宮前她一定會拒絕,可是如今,她卻從心裡拒絕不了。
蕭太后怕自己流露出太多感情,連忙道:“哀家有些乏了,先回宮。桃妃陪燁兒玩一會吧,這孩子也是孤單久了,纔會一直纏着你,勞你多費點心。”
蘇曉曉道:“太后放心,小王爺來我這端容宮也沒鬧出什麼,臣妾有時候悶了,也多虧了小王爺。”
蕭太后看着蘇曉曉,笑着道:“桃妃出宮一趟,這嘴巴倒是甜了不少。”
“……”蘇曉曉無語。
蕭太后由桑姑扶着,道:“哀家有桑姑在身邊,桃妃就不必送哀家了。”
蘇曉曉很不厚道的點頭,她擔心太后會說出更多雷人的話來。
“太后慢走。”
蕭太后由桑姑扶着走出端容宮,“太后娘娘,有人在暗中查蘇學士。”
蕭太后動作毫無異樣的繼續朝前走,“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是剛發現的,看起來應該是纔開始查。”桑姑道:“宮內有關蘇學士的卷宗已經修改過了,他說請太后放心,不會出差錯。”
“恩”蕭太后大概猜到是誰在查了。
蕭太后道:“蘇學士最近可有入宮?”
“奴婢聽聞,蘇大人似乎身體不適,這幾日一直在府上靜養。皇上方纔派吳御醫去了蘇學士府,調養幾日應該就無事了。”
蕭太后頓時僵住,臉色驟變。
“太后娘娘,怎麼了?”
蕭太后道:“你去,攔住吳御醫,就說哀家身子不適,要他即刻入宮。”聲音似乎因爲過於緊張,透出幾分顫抖。
“是!”桑姑說完,立馬叫了遠處的宮女扶蕭太后回萬壽宮。
吳御醫剛要入學士府,就被趕來的公公攔住。
“吳御醫,太后身體突感不適,要吳御醫趕緊入宮。這是李御醫,他會替蘇學士診治,吳御醫放心走吧。”
吳御醫將腳收回,連忙道:“走,走,回宮!”
蘇墨青看着匆忙離開的身影,儒雅的臉上盡是暗沉。剛纔那個人,是吳痕。不知道這些年,她過得怎麼樣了。蘇墨青輕嘆了口氣,隨後轉身進入房中。
他已經有了雪琪,她過得怎麼樣,只怕也與他無關了。
端容宮
蘇曉曉看着手中的金簪,微微愣神。這次回來,她總覺得有什麼很多地方不對勁。
四天?
她睡了四天?
這對於她一個披着古代馬甲的現代人來講,玩笑開得有些過頭了。正常人三天不吃不喝,都差不多該和閻王報道了,可是她睡了四天,除了覺得餓以外,倒也沒有什麼不適。現在精神也很好,以至於她懷疑,其實她只是睡了一個晚上而已。
還有,這個香囊。
蘇曉曉看着腰間的香囊,眉目緊緊皺起。她好像把這個丟在黑風寨了,爲什麼還會在身上。難道是白衣來過,這倒是有可能。
最最讓她覺得不對勁的,就是那個上官君臨。總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好像有些好得過頭了。那眼中沒有她熟悉的算計和掩飾,隱隱的,她似乎一點都不反感奇怪。
窗旁,白衣站着,看着桌旁坐着的女子,手中拿着他的香囊,臉上帶着甜甜的笑意,這個笑容是他沒有見過的。
“咳咳”
蘇曉曉決定還是不想了,乾脆去問上官君臨好了。
看到蘇曉曉要離開,白衣更大聲道:“咳咳”
蘇曉曉嚇了一跳,隨後茫然的看向聲音方向。頓時無語,窗旁居然站着一個大活人,她都沒有發現。
“你……沒事吧?”白衣有幾分不自然。
蘇曉曉古怪的看着白衣,沒有回答,拿起手中的香囊道:“這個是你送過來的?”
“不喜歡?”這是當晚他發現她身上沒有帶香囊後留下的。
蘇曉曉無意識道:“沒有,是你送過來的就好。”
白衣眸中閃過笑意,開口道:“你昏睡了四日,發生了什麼事?”
蘇曉曉看着白衣,眼中閃過一抹光芒,伸出手,道:“你不是醫者嗎?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昏睡四天,你幫我看看。”
白衣看着蘇曉曉的動作,心下微訝,他還以爲經過那晚的事情,她會對自己心存耿介,現在看來似乎沒有。
“怎麼了?”
白衣收回手,道:“你說你昏睡了四日?”這脈象看起來和往常一樣,而且身子似乎還好了不少。
“恩”蘇曉曉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對?”
白衣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道:“無事,只是你……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殺了媚使和半冬,違抗柳無懷的命令,這些事情和弄塵樓公然對抗沒什麼兩樣。
蘇曉曉白了白衣一眼,道:“什麼什麼打算?”
白衣皺眉,道:“難道你沒想過怎麼對付弄塵樓?”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她當初不是很堅決嗎?
蘇曉曉怔住,愣愣道:“我爲什麼要對付弄塵樓?”雖然她有這個打算,不過現在也還不是時候,就算要對付也要等她吧事情安排好了再開始。
“你殺了媚使和半冬,拒絕他的命令,你以爲他會放過你嗎?”說這句話的時候,白衣已經怒了。
“你說什麼?!”蘇曉曉看着白衣,臉色微變。
白衣皺眉,察覺出蘇曉曉的不對,語氣微緩,試探道:“你聽不懂我說什麼?”
蘇曉曉看着白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