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蘇曉曉淡淡道。
“小姐,等吳老頭子再看完,小姐的手應該就能好了。”凝露盲目的樂觀着。
蘇曉曉看着凝露,淡淡含笑道:“用膳吧,再說話,小姐我就餓死了。”
“小姐”聽到刺耳的字,聆然忍不住出聲。
“知道,”蘇曉曉無奈道:“小姐我就餓不活了,總可以了吧。”
凝露幽怨道:“意思根本就沒變”
蘇曉曉打趣道:“難不成你們要我說,餓活了?”再說說話只是一種表達心情感受的形式,何必那麼計較怎麼說。i
凝露看着漫不經心的自家小姐,突然認真道:“小姐,凝露一輩子都會跟着小姐。”
“不要,”蘇曉曉含笑拒絕,打趣道:“我可不想養你一輩子,讓你這個丫頭跟着,我可沒好日子過。”
“小姐,不要,凝露要一輩子跟着你。”凝露聽到蘇曉曉這樣說,雖然知道小姐是在開玩笑,可是依舊急得想哭出來。
蘇曉曉夾着菜的手一頓,隨後又極盡自然道:“傻丫頭,我跟你開玩笑你都哭,這樣我可不敢讓你跟着。”
凝露連忙深吸口氣,道:“凝露才沒哭,小姐,你嚐嚐這個,這是凝露跟着聆然姐新學的。”說罷,殷勤的將一道菜擺到蘇曉曉面前。
“看起來就很不錯,”蘇曉曉稱讚道:“不過,嚐起來嘛……”
“怎麼樣?”凝露有幾分緊張。
聆然眸中閃過幾分笑意,看着兩人也不出口阻攔。
“還是很不錯!”
凝露開心道:“那我以後就多向聆然姐學,然後再做給小姐吃。小姐說好不好?”
蘇曉曉含笑道:“你將聆然的事情都做了,以後聆然做什麼?”
“聆然姐服侍小姐那麼久了,也該好好休息了,”凝露道:“而且聆然姐還會好多東西,凝露好學完根本不可能。”
聆然出乎兩人意料的,突然開口道:“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肯學。”
“肯!”凝露道:“只要聆然姐不嫌我笨,我一定好好學。”
蘇曉曉打趣道:“凝露,你可不要話說太早,聆然可是很嚴的,你要是學的話,小心被把一層皮下來。”
凝露道:“纔不怕呢,聆然姐也是爲我好。”
聆然面無表情道:“要學就從今天開始,一會用完膳,你就跟我一起。”
凝露口中的東西一噎,哀嚎道:“聆然姐,可不可以慢慢來?”凝露稍稍嚥了咽口水,她總覺得聆然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聆然毫不帶感情道:“那就不要學了。”
“學、學,當然學,”凝露委屈的看向蘇曉曉道:“我會好好學”
蘇曉曉自顧吃着東西,應和道:“恩,你好好努力。”
“……哦”她慘了。
吳御醫原本以爲上官君臨要出宮巡視了,他這把老骨頭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沒想到在卻在半路被言必真‘請’了回去,說要替桃妃娘娘複診。
宮中的伙食雖然不錯,但是不可以隨便吃啊。
吳御醫一臉鬱結的來到端容宮,臉上的皺紋都透着不悅整齊排列着,隨後所有的皺紋突然歡快的跳了起來。
“娘娘,”吳御醫聲音有幾分不敢置信,又認真的替蘇曉曉把了把脈,道:“恭喜娘娘,娘娘的身子看來已經恢復了不少,再過些日子應該就無礙了。”
那本來極弱的脈象,如今診斷起來已經幾乎和常人無異。
蘇曉曉收回手,含笑道:“多謝吳御醫”
吳御醫一掃剛纔的鬱結,道:“敢問娘娘是如何將這毒解去的?”他雖然診斷不出娘娘所說的毒是什麼,但是也知道這毒定然是長期積壓下來的,沒想到這才過了不到二十日,竟然就已經解得差不多了。
蘇曉曉將造就準備好的方子緩緩說出,隨後道:“這毒並非是這近來解的,本宮已經嘗試了許久,如今才總算研究出了藥方。”
吳御醫默默的將蘇曉曉所說的藥方搗鼓了幾遍,隨後老臉一臉興奮道:“妙啊!娘娘。不過這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解法,可謂冒險之際,娘娘以後萬萬不可如此。”
蘇曉曉含笑道:“吳御醫放心,本宮既然已經知道如何解了,便不會再隨意嘗試了。”
“恩,娘娘這手再多休息些日子,應該就無礙了。”
“這段時間,多麻煩吳御醫了”
吳御醫聽蘇曉曉這樣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他是跑了好幾次的端容宮,但這其中的幾次都是別有目的的。
“娘娘莫要這樣說,這是老臣應該做的。娘娘若是無其它事,微臣先告退了。”
“恩,吳御醫慢走”
蘇曉曉看着走遠的吳御醫,將眸中的笑意收起,緩緩道:“不想出來?”
“……少主”淺央恭敬的道。他剛纔根本就沒想過要躲起來,只是沒想到少主還有其它事。
蘇曉曉睨了淺央一眼,道:“曹運生之事怎麼樣了?”
淺央俯身道:“他一直說要見媚使,屬下已將媚使的信物交給他。”
“恩,先拖着,”蘇曉曉道:“這段時間內,不管用什麼辦法,先別讓他離開。”
“是,”淺央道:“少主,左使今日已離開江州,應是打算回樓裡覆命。”左使和少主一向不對盤,這次回去不知道又會亂說什麼。
“回樓裡覆命?”蘇曉曉眸中閃過幾分深思。以柳無懷的手段,若是讓做出魂剎出來尋她,沒有尋到應該是不能回去的。
既然魂剎敢回去,也就是說發現了些新東西。
“是”
“派人跟着,有什麼異動立馬報給我。”
“是,”淺央從懷中將新的情報遞上,道:“少主,媚姬說,近來有宮中的人正在聯繫樓主,目的正是此次的出巡。”
“恩”蘇曉曉將信接過。
宮中的人,能有足夠的實力出手請動弄塵樓的不多。
上官君臨是一個,但他不會無聊到派人刺殺自己,還自己掏腰包。
姜域也是一個,只是他本來和弄塵樓就是合作關係,要刺殺也不用聯繫那麼麻煩,直接上不是更乾脆。
李逵也是一個,無論是排除法,還是正選法,他都是絕佳的人選。
“此事不必理會,”反正怎麼刺殺也不會落到她頭上,她相信,以上官君臨的手段,對於這種刺殺應早就做好了準備,“你出面聯繫孤葉閣,就說願意拿弄塵樓所在交換一個情報。”
孤葉閣以情報出名,不求錢,只要情報,也就是以情報抵情報。
以孤葉閣和弄塵樓的關係,這個情報應該有足夠的分量,換得她所要的東西所在。
淺央俯身道:“是,屬下明白。”說罷,淺央便退身離去。
弄塵樓,藥齋
粉衣女子認真的整理着所需的藥材,臉上的神情帶着幾分滿足。
白衣男子走入,將手中的盒子遞給粉衣女子,道:“將這個收好。”
“主子,您所需的藥材已經準備好了,請問主子打算何時開始煉製?”上次好不容易製出來的解藥被主子毀了,應該只能重新練了。
白衣看着已經被放好的藥材,冷漠道:“把它們都扔了,不需要。你照着這上面所寫,重新把需要的藥材整理出來。”
“是,”七月拿過白衣遞過來的方子,不小心看了一眼,眸中掩不住驚訝,竟有紫星草,“七月請會盡早弄好。”
白衣脣瓣微抿,眸色微斂道:“不必,慢慢來便可,不許出任何差錯。”
“是,七月明白。”
“主子,樓主請主子去邀琴軒,有要事相商。”一個穿青衣的藥童對着白衣道。
白衣臉色微寒,道:“我一會便去,下去吧”
“是”童子恭敬的退下。
七月看着白衣的臉色,臉上閃過幾分擔心。若是讓樓主發現,主子已經知道了少主所在,不知會如何。
白衣轉身離去,突然停下仿似嘆息的道:“那些藥材先留下,依照原來的方子準備便可,這張方子收起來。”
“是,主子慢走。”七月臉上露出幾分安心的笑意,她就知道主子的本性不會害人。
邀琴軒
柳無懷看着冰棺中容顏絲毫未變的女子,陰森的面容散發出點點柔情,眼中的深情幾乎讓人忘了他是殺人如麻、誅盡血親、亂了心性的弄塵樓樓主。
聽到腳步聲,柳無懷道:“念兒,你來了。”
白衣看着棺中的女子,淡淡頷首。
“念兒,來,先過來看看你娘,”此時的柳無懷更像是一位慈愛的父親,“她可是很疼你,我記得小時候,每當你練武,你娘就心疼得不得了,有幾次甚至要我不要教你武功。”
白衣微微譏諷道:“你並未聽孃的話不是。”娘自小就告訴他,她只想要安靜的生活在一處,想離開弄塵樓。
不讓他學武,是不想他步柳無懷的後塵。
柳無懷看着棺中的女子,笑着道:“琴兒不會怪我的,她知道我這樣做是不得已。”他的琴兒就是這樣的善解人意。
白衣閉口不答,不得已又如何,錯就是錯。
若是娘還在,定然不會原諒如今的柳無懷。
也許是察覺到白衣無聲的否認,柳無懷道:“多爭無意,等你娘醒了,自然就知道我對了。我們先出去,我有事要交與你,不要打擾你娘休息。”
白衣眸中閃過濃濃的嘲諷,若不是有事,他相信柳無懷不會想起他。
“何事?”
柳無懷將一封信交給白衣,道;“看後你自然明白。”
白衣將信接過,看過後,心下微怔。
竟然有人要刺殺她?!
白衣掩下眸中的異樣,淡漠道:“你要我如何做?”
柳無懷道:“我要你接下這個任務。”
白衣看着柳無懷,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異樣來,可是那神情以往常要他去執行任務時所表現的,並未有差異。
白衣收回心裡的猜測,淡淡道:“這是入宮行刺,我並無把握。”入宮的行刺並未成功過,一方面是因爲宮中戒備太森嚴,人多並不容易行事。二是那人並不容易對付。
“行刺與否不重要,”柳無懷道:“這個桃妃與你我並無阻礙,只不過是引人注意的幌子罷了,此次入宮,我要你好好查探禁宮。”
白衣皺眉道:“禁宮我已進入多次,並未發現什麼異常,爲何還要再探?”
柳無懷道:“這次交託任務的是朝中重臣李逵,我曾令人查探過他,他在宮中曾多次入禁宮。這次命人行刺,一方面是爲了除去這個桃妃,另一方面只怕目的也和我們一樣。”若不是發現了什麼,他又怎麼會如此大手筆出手。
白衣道:“你是說,他也打算闖入禁宮?”
柳無懷道:“有這種可能,禁宮必然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我會再仔細查探,”白衣起身,準備離去。
柳無懷出聲道:“這次那人出巡,聲勢浩大,似乎有故意引人注意之嫌,只怕這次禁宮之行會有變。我會命人去阻撓他,你自己小心。”
既然李逵想要刺殺無衣,他何不將計就計,命人刺殺那個小子。多一個人的把柄在手,以後行事應該會更爲方面。
“恩”白衣淡淡迴應。
藥齋裡,七月正在細心的整理藥材,就聽到有腳步聲緩緩傳來。
七月忙起身,開口道:“少主”
柳無懷看向七月,臉上的神情森冷。
七月頓時緊張道:“樓、樓主”
“在藥齋的日子可還習慣?”
“習慣的,多謝樓主關心。”
柳無懷走進藥齋,看着眼前的藥材道:“看來七兒過得真的很習慣,習慣到忘了我交託的事情。”
“屬下不敢!”七月慌忙跪下,道:“七月一直記得樓主的恩情。”
柳無懷將一味藥拿起,道:“這些可是用來解赤蓮之毒的?”
七月臉色頓白,顫顫道:“是、是……樓主放心……主子、主子只是研製而已……”
“七兒手中的東西是什麼?還有紫星草,本主倒是未曾見過。”
“沒什麼,”七月將手中的方子拿出,道:“這只是七月無聊時自己猜的方子而已。”
“哦,”柳無懷眸中閃過森冷,道:“既然這樣,七月便練出來服用試試。”
七月臉色頓變,道:“樓主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