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清歌
滿爺興趣雖然猥瑣,品味倒是不錯,選的是學校附近的一家燒烤店,看裝潢和佈局,都是乾淨舒適。
生意很好,午時飯點已過,仍然是座無虛席,好不容易等到有一桌吃完,鋒哥似箭離弦般虎衝而去,死霸着桌子殺氣騰騰。
直到終於在服務生膽戰心驚的偷覷下,幾人依次在收拾好的桌邊坐下。
流年看着龐大的客源,驚呼:
“這些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滿爺博大精深地掐指一算:
“過幾天有迎新晚會,A大下了血本,請了不少兄弟學校的人來助陣,排練加緊着呢。跟我們搶飯倒還是其次的,”她憤恨地一握拳,“求放過我家小清歌!”
正在低頭看着菜單的清歌皺眉反問:
“關我什麼事?”
鄰桌已經有人解答:
“喂,快看快看,那個美女!”
“想不到理工科的A大今年還招了這麼正的妹子啊!”
“幸好答應了部長的請求,到時我一定會賣力熱唱,力求爭取美女的青睞!”
……
一窩蜂的讚譽,云云。
清歌向來低調含蓄慣了,對這些人的擡愛只是禮貌性地回以淺淺一笑,招來後者集體暈乎乎地傻笑。
鋒哥搓着亂髮,第一個拿着托盤去選菜,雖然一心只在飯菜上,兩耳還是聽盡了八卦言,不時衝着幾個姿色不錯的女生吹吹口哨。
滿爺比較實在,敲着餐盤,朝着清歌擠擠眼,與有榮焉地表示:
“哎呀,真像是太后出巡。小清歌過幾天就參加校花評選吧,咱們宿舍也跟着洋氣一把!”
清歌突然想捂臉,她是不是做錯了?對待這三個人,她該擺出過去十八年的冷漠纔對,怎麼就能因爲一進宿舍時,那不算寬闊的空間帶給她的一瞬歸屬感,而縱容了她們將自己視爲同類呢。
失策,確實是失策。
然而,失策歸失策,多年後,她一人漂泊在這個城市,固執又茫然地堅守一絲希望,也是來自三個不靠譜室友從未間斷的支撐,才讓她不至於墮落和頹靡。
服務生動作神速地將燒烤用具呈上來,流年向來不保留地展示自己的無智商,大睜着雙眼好奇地問:
“我們要自己動手拷?”
清歌很認真地回答:
“你也可以考慮動腳烤。”
【在相當的年紀裡,記錄一場青春的韶光,本文獻給所有等待承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