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快餐公司的送餐車到了,由於全員加班,許嘉允也不是真正吸血的大財主,所以所有在公司的員工,都放下手頭的工作,抓緊時間吃飯。
張易在八點前的時候,自已偷着跑到阿香飯館吃了個飽,實在他太餓了,這兩天他就沒吃飽過,所以終於飽餐一頓的他,也回到了座駕A8上睡着了。
直到劉二水敲他車門,才把他弄醒。
“張易,吃飯了,今晚伙食好,每人一杯咖啡,一份三十塊的盒飯呢,樓上董秘特意給你送來三份,說是許總吩咐的!”劉二水手裡拎着三份餐,他是特意給張易送飯來的。
“你們拿去吃吧,我剛吃完沒多久,你看這肚子還是圓的呢!”張易下車,伸了伸胳膊腿,說實話,A8再好,但在車裡睡也難受得很,全身到骨頭都酸了!
“得,後面幾個沒當班的在看小電影呢,這個點也肯定餓了,我給他們送去!”劉二水也沒客氣,張易之前去吃飯的時候,和他打招呼了的,所以張易還真吃完沒多大一會。
“隊長呢?幫我給隊長喊來,和他聊聊!”張易抽出煙,扔給了劉二水一根道。
“草,還是大前門,你都是老總的人了,地位水漲船高,咋還抽這個?”劉二水把煙別在了耳朵上,他抽的煙都比張易的好。
張易笑罵道:“滾粗,什麼老總的人了?幫我喊隊長,你該幹嘛幹嘛去!”
“嘿嘿,走了。”劉二水嘿嘿一笑,一邊手一邊拿出對講機喊道:“呼叫隊長,呼叫隊長,張易停車場找你聊天。”
“沙沙~收到了。”對講機裡傳出何森的聲音。
不大一會,何森帶着李鐵柱就從地下停車場走了出來,二人都沒穿保安制服,通常情況下,何森算中層,平時上下班是穿西服的,而那李鐵柱今天不當班,所以也穿着平時的便裝。
二人倒是形影不離,活生生的一對好基友!
“怎麼樣?事辦完了?”走到張易身邊後,二人都靠在A8上,何森抽出軟中華,扔給了李鐵柱一根,李鐵柱也自顧自的打火點燃,並沒有給何森點上。
二人關係實在很妙微,也很特殊,到現在張易也沒弄明白二人到底爲什麼整天粘在一起。
“辦完了。”張易點點頭,然後從兜裡把別克車的鑰匙掏出來扔給何森道:“明天我要和許總去上海,那車是我一朋友的,現在不用,你可以暫時代步,晚上帶弟兄們出去兜個風什麼的!”
“哦?”順着張易的目光,何森和李鐵柱同時眼睛亮起。
雖然他們在京城打拼也有些年頭了,但也僅僅是混出一點小名聲而已,至於什麼房啊車的之類,似乎距離他們很遙遠!
不是他們賺不到錢,而是實在是他們太能花錢了,都是光棍,工資一開,吃兩頓好的,再做幾次“大保健”之類的,一個月也就剩不了啥錢了。
北漂北漂,哪裡容易出人頭地?
“行,客氣話不說了,走,柱子,咱倆溜溜車,哈哈!”何森哈哈一笑,迫不急待的帶着李鐵柱上了車!
車況差不多全新,因爲還不到一萬公里。
而就在何森和李鐵柱上了車的時候,張易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他以爲是許嘉允,但看了來電顯示竟然是妹妹張佳了。
晚上十點半了,張佳給自已打電話幹嘛?
張易快速接起,直接問道:“咋了小佳?”
“嗚~嗚~哥,你快來,拿點錢,我惹禍了,我在溫莎國貿店的KTV……”話沒說完,張易就聽到那邊傳來的爭吵聲,同時手機也掉線了!
張易只感覺熱血上涌,他這一輩子,最在意的就是妹妹張佳,可以說,張佳是他的命,是他的心頭肉,而張佳現在竟然哭着打電話求援?還要他拿錢?
他很清楚妹妹的脾氣性格,那是不遇到難事,絕不會求到他的,因爲他妹妹也知道他的脾氣,害怕他惹事!
可是現在,妹妹急着要他過去,那就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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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易飛奔着跑向了剛剛啓動,並向前開的別克車前。
而張易的突然出現,也把何森嚇了一身的冷汗,他這纔剛剛要踩油的啊。
“譁!”張易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並大聲道:“國貿溫莎KTV在哪,快帶我去!”
“怎麼了?”何森就大吃一驚,因爲此時張易像一隻兇猛的獅子一樣,他的眼睛已經變紅了。
當然,何森一邊問着,也一邊立即加速駛出停車場!
李鐵柱就皺眉,半轉過身,平靜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妹妹剛來電話,哭了,說惹禍了,要我拿錢去,她晚上的時候和同學去那裡練歌了,有個同學參加什麼電視臺的好聲音。”張易臉色陰沉道。
“那地方什麼人都有,過去看看情況再說!”何森點點頭,他和李鐵柱常年在京城地面上瞎混,所以一些場子裡的門門道道他都清楚的。
KTV那種地方,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的,學生有,社會上的人也有,明星還有,官員也有,總之,那是一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學生去那裡玩的話,還真就不安全,特別是外地來京讀書的學生,地面上的人欺負你沒商量,隨便設個套下個局什麼的,你就鑽進去了。
張易沒吭聲,柱子也沒吭聲,而開着車的何森則笑道:“沒事,別擔心,等過去了,你先照顧咱妹,其他的事兒,交給我和柱子辦,柱子,給亮子打電話。”
“嗯。”柱子點點頭,看了張易一眼道:“放心吧,沒事兒!”雖然和張易打了一架,但不打不相識,張易這人雖然在錢方面小氣一點,但夠意思,也夠狠,張易挺對何森和柱子胃口的。
李鐵柱拿出自已的手機,迅速撥通一個號碼:“亮子,在哪?”電話接通,李鐵柱便直接詢問對方在哪。
“夜班啊,怎麼?森哥找我呀?大保健?”電話那邊笑嘻嘻道。
“我們正在去你那裡的路上,你先聽我說,有個哥們兒的妹妹在你們那裡唱歌,可能與人發生了衝突,你先去看看什麼情況!”柱子吩咐道。
“哦,在幾樓知道嗎?”電話那邊的亮子問道。
“張易,你妹有說在幾樓嗎?”李鐵柱看着張易道。
“沒說,她手機關機了。”張易搖了搖頭,這麼大一會,他已經打了四五次妹妹的手機,但都提示關機。
“沒說幾樓,不過你趕緊去探探情況,人不能有事。”李鐵柱加重語氣道。
“懂了,等我消息!”電話很快掛斷,而何森這時候也笑道:“有個認識的哥們正巧在那裡也當保安。”
“噓~”聽到何森的話,張易就吁了口氣。
三人都安靜下來,也都在等着那亮子的電話。
也就六七分鐘的樣子,李鐵柱的手機響了,同時李鐵柱也立即按了免提鍵!
“草,柱子,電話給森哥!”亮子似乎有點急!
李鐵柱把手機遞到了何森耳旁,何森道:“說!”
“森哥,你那朋友和你什麼關係?”亮子小聲道。
不過他雖然小聲了,但鍵子卻是免提鍵,所以車裡的三人聽得一清二楚!
何森就皺眉道:“說經過!”他沒說具體的關係,而是提示亮子說經過!
“是紅棍曲揚,他帶着馬子來玩,然後好像在衛生間被一女學生給撞了,也摔倒了,手錶掉地上摔碎了,那曲揚你也知道,張口就要八十萬,不給八十萬就讓那女學生陪他睡一個月,現在已經把幾個女學生手機下了,圍在包房裡呢!”
“森哥,曲揚那人你也知道,別趟了……”亮子提醒着何森別趟這趟渾水了,曲揚那人他們惹不起。
“我五分鐘內趕到!”何森沒說什麼,而李鐵柱也立即掛斷電話,並且二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張易把全程的經過都聽到了,不過他什麼都沒說。
而何森又開了一段之後,才突然說道:“曲揚,也叫紅棍曲揚,他是京城‘道哥’的人,怎麼說呢……”何森道:“現在道上的人都玩公司,也都是表面上不沾黑,但實際上都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曲揚在京城各個場子裡的名聲很響,因爲他很能打,人也狠,所以綽號紅棍,早些年在河北混了,後被道哥發掘,招了過來,具體幹什麼咱們不知道,不過有錢,有人,有勢力!”
“至於那道哥,我只聽說姓廖,是一很年輕的京城‘大玩主’,他的層次太高,我們沒接觸過!”
“哦。”張易輕輕“哦”了一聲,點點頭道:“呆會你們不用上去。”
“呵呵。”何森笑了笑:“你別多想,這事交給我和柱子辦,你只照顧好咱妹就行,我跟你說,雖然咱們在京城沒什麼勢,沒什麼能量,但交人交心,今個兒這事兒,咱們一起扛,而且我對這裡的門門道道也清楚,所以交給我出面主持吧。”
“我妹妹如果有事,就不是八十萬的問題了!”張易臉色冰冷道。
“千萬別衝動,我知道你能打,但現在這社會,不是喊打喊殺的年代了,交給我辦,你別吭聲。”何森一邊說着話的時候,也直接將車開進了一個停車場!
“唰~”張易第一時間跳了下去,在停車場掃了一眼後,便大步向一個迎過來的保安走去。
很顯然,這保安是等在這裡的亮子,他要問問妹妹在幾樓!
李鐵柱與何森也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