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陳弘旭打開房門來到客廳,看見薛喜這妮子居然早早的就起來了,眼睛紅紅眼眶黑黑,一副昨夜沒睡好似乎還哭過的模樣。
陳弘旭站在這兩支腳丫子放在沙發上,雙手抱膝,側則腦袋似乎在想事情的薛喜面前,心裡似乎也是被堵着了什麼東西,他張口欲言……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那短暫敲門打斷了他,同時也驚醒了薛喜。
薛喜眨了眨眼睛,望着不知在她身前站了多久的陳弘旭,聲音略帶沙啞:“早上好,應該是德叔他們來接我了…”
說完,悠悠起身套上那雙她專屬的卡通拖鞋,繞過陳弘旭,走到門邊打開房門。
果然門口站着的那西裝男就是經常出現在薛喜身邊的光頭德叔,德叔在門剛打開之時,就瞧見薛喜似乎臉色不太好,是以進門後除了冷漠的與陳弘旭打了個招呼外,倒也沒在把注意放在陳弘旭身上,而是一臉疑惑的看着薛喜。
薛喜扁了扁嘴,深吸一口氣,隨即連那緊皺的眉頭都舒張開來,她嘴角掛笑,對着德叔微微的搖了搖頭,開口道:“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在房間,你去拿出來吧…”
德叔一聽薛喜聲音就知道不對,這沙啞的聲音得叫得多麼的聲嘶力竭,又或者是口乾舌燥才能造成,他暗暗的瞟了呆若木雞般站在那的陳弘旭,手掌悄悄的朝後腰摸去,嘴上卻道:“小姐,你身體不舒服?”
對於有些年紀了的德叔來說,破了瓜兒的女人與沒有破瓜的女人,他一眼就能看出,從小姐的身形站姿來看應該是沒有被欺負,可怎麼會哭,難道這姓陳的小子喜歡重口味……?他心裡暗暗想着,如果真是這樣,今天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得把這混蛋給嫰殘了。
薛喜倒是不知道德叔會往那個方向去想,不過德叔作爲跟在她身邊的老人,一舉一動自然瞞不過她的眼睛,她再次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害羞的表情,撒嬌道:“女人不都有那麼幾天,德叔虧你還經常和那些新人吹噓,你對女人非常瞭解……”
德叔盯着薛喜,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可如果能從表面上看出什麼來,薛喜也不配被稱作具有影后潛質的人了。他看了會沒察覺出貓膩,那已經在身後整裝待發的手,又悄悄的收回,聳了聳肩,朝薛喜房內走去。
德叔前腳剛邁入薛喜房間,薛喜就對着陳弘旭做了個鬼臉,扁着嘴道:“我要走了哦。”
話說德叔的小動作自然瞞不了陳弘旭,不過他相信薛喜,就是這份因爲短暫相處下來所積攢的信任,又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才使得德叔這個人還能走來走去。
陳弘旭撇了撇嘴,沉思了會,道:“我和你去…”
……
“到了!”在車停穩後,一路沉默寡言一直都側頭注視着車窗外風景的薛喜輕聲的說了句。
“這裡?”陳弘旭看到眼前的景象,愣是說不出話來。
“恩,不然呢?”薛喜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不等司機開門,就直接蹦蹦跳跳的跑了下去。
陳弘旭有些呆滯的緊跟其後,望着眼前這片氣勢恢宏的建築羣,嚥了咽口水。
薛家大院坐落於山頂,佔地面積之類的以陳弘旭的眼光自然看不出來,不過他也大致的瞧出了這片建築羣應該是分爲三個部分,至於各自的功用,從外觀倒是看不大出。
薛喜對着大門處要上前搜陳弘旭身的保安搖了搖頭,隨後領着呆若木雞的陳弘旭上了一輛似乎是遊覽車模樣的無頂棚小車,就這樣慢悠悠的朝上頂駛去。
“左邊那片建築是薛家旁系子弟生活起居的地方,右邊的那片建築則是大家的休息交流地,至於山頂那片就是我和我爸住的房子,你看那路邊的那顆小松樹,是我和爺爺小時候載的,都長那麼高了……”出門前已經化了個淡妝的薛喜,此時滿臉笑意的爲陳弘旭介紹着自己的家,並且講述着些許那些小時候算不上樂趣,卻對她很有意義的事情。
陳弘旭認真的聽着,視線一直都沒有從那天真爛漫,嘰嘰咋咋如只黃鶯般的薛喜身上移開。
說着說着,薛喜聲調突降,瞟了眼很是專注的聽衆,淡淡道:“爺爺和父親當年爲了往上爬得罪了不少人,如果少了黑卡這一層保障,很難想象薛家將會變成什麼樣,我不喜歡這樣,你說我貪慕虛榮也好,追求奢華也罷,我只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我改不過來了……”
陳弘旭點了點頭,不去評價,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執着,就像自己以前不也只是爲了上個全日制的正規大學,天天在學校忍氣吞聲被人打個半死還得堅持不懈的咬牙忍住。
可能是遊覽車實在太慢,又或者是這山路實在太長,到山頂時已經是十幾分鍾以後的事情。
小車剛剛停穩,已經在面前這猶如城堡般模樣的別墅前站好的保鏢傭人,就蜂擁上來,對着薛喜就是一陣噓寒問暖,當然其中順帶着考量陳弘旭的目光肯定也少不了。
薛喜此時宛如一個小公主的模樣,她身子筆直,下巴微擡,面帶笑容的與周圍衆人打着招呼,應答得體自然,哪有半點陳弘旭心裡的俏皮搗蛋模樣。
簡單的應付了一下衆人,薛喜讓大家散去,晚飯的時候再給大家隆重的介紹一下身邊的神秘男子,隨後她單獨留下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在得知薛白書在書房會客後,親密的挽着陳弘旭的手,大步走進城堡內。
一路行來周圍的人都疑惑的注視着這對怪異的情侶,女的大方得體,男的身子僵硬,看起來像是被女的拖着走的模樣。
而且陳弘旭模樣不算拔尖,身上套着的也是一套劣製得令人髮指的運動服,怎麼看都像個窮小子,與薛喜站在一起,那用牛糞與鮮花還是擡舉陳弘旭了,畢竟牛糞還能滋養鮮花,而陳弘旭從表面看上去,除了是個男的能配種外,真是一事無成的模樣。
兩人走到一個走廊的拐角,薛喜左右瞟了眼見周圍無人,對着陳弘旭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神情,隨後吐了吐舌頭,可愛道:“家大業大,暗中被人種下的釘子也多,所以委屈你了,父親的書房就在前面,我帶你過去。”
剛邁出腳步,她又扭過頭來,猶豫了下接着道:“可能現在說這話,你會覺得我另有目的,不過我想了下還是告訴你的好,我是個很在意習慣的人,不管是身邊的事物,還是身邊的人,所以爲了我的習慣,請讓你那臭婆娘小心,我是不會放棄你的。”
薛喜咬牙切齒的臭婆娘,除了那被誤以爲與自己有一腿的兵靈外,還能有誰?陳弘旭眨了眨眼睛,開心的笑了,有人喜歡,沒人搗蛋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