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劇場忽然涌進了一羣人。↖,
看穿着,似乎是一羣民工,手裡還拿着錘子,榔頭之類的裝修工具。
其中有一個一身西裝的,一進來就大聲吆喝:“都停下來,都停下來。”
“舞臺上的那個,別唱了。這個劇場,這幾天要進行修繕維護,這幾天不對外開放。”
劇場內的人,一時都愣住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謝姐連忙上去和對方溝通,瞭解情況。
“這個劇場是我們租下來的,之前沒聽說最近要修繕維護啊。”謝姐客氣的說道。
穿西裝的男子根本不理會謝姐,只是指揮那些民工到舞臺上去。
謝姐見狀眉頭直皺,說道:“如果你們再這麼無理取鬧,影響我們的工作,我就要報警了。”
西裝男子這纔看了謝姐一眼,淡淡的哼了一聲:“報警,你去報啊。這劇場已經有五十多年的歷史,本來就應當例行修繕維護。”
“對了,舞臺的木頭地板,時間也不短了,也要好好檢驗修復,說不定還要都換了。”
謝姐的臉色變了變。
她似乎能感覺到,對方這就是故意來找事的。
而且真要按照對方說的,這劇場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無法使用了,陳婉儀演唱會前的準備,必將大受影響。
謝姐拿出手機,給劇場的負責人打電話。
電話倒是打通了,可是得到的答覆卻讓她氣憤不已。
對方表示劇場的修繕維護工作一般是幾年一次,卻是不定時的,他之前也不知道會這個時候進行。
面對謝姐的強烈不滿,對方說話很客氣,表示可以給與賠償,甚至可以承認違約。
謝姐此時真是心慌了。
本想着由劇場負責人出面協調一下,將修繕維護的時間延期,不要耽誤陳婉儀演唱會前的練習排練。
卻想不到劇場方面,居然給了這樣一個答覆。
真這樣的話,陳婉儀在演唱會之前又要另外找地方練習排練。
而且她也知道,最近正是浦海各種演唱會,歌舞劇之類活動的高峰期,一時半會找不找得到既合適,又空閒的場館,還真不一定。
謝姐想請場館方面再協調一下,對方卻非常客氣的的表示,他們也無能爲力。
西裝男看着在一旁打電話的謝姐,嘴角勾起冷笑。
他知道謝姐肯定是和場館方面打電話,不過劇場那邊,黃大少早就交代好了。
劇場方面有敢說什麼,只能按照黃大少的意思敷衍着,然後等黃大少的招呼。
這時陳婉儀也一臉慍色的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陳婉儀問道。
謝姐苦笑着向她說明了情況,而跟在陳婉儀身後的楊笑林,看着那些“民工”,眼中充滿懷疑。
這些人的氣質,根本不像是民工,更像是一羣街頭混混。
雖然手裡拿各式裝修用的工具,可是一個個吊兒郎當的,神色之間也盡顯流氣。
聽謝姐說完,陳婉儀皺起了眉:“我們是和劇場簽了租賃合同的,就算是要修繕,也必須要先徵求我們同意才行。”
西裝男聳了聳肩:“這些話和我們說沒用,我們只是幹活的。”
“好了,請你們立刻離場,我們要開始幹活了。”
說着他對那幫流裡流氣的“民工”一招手:“兄弟們,開工。”
那些“民工”應了一聲,就開始把人往劇場外趕。
“走了,走了。不要影響我們幹活。”
“別磨蹭,這開始動工,一不小心砸着你,我們可不負責任。”
陳婉儀這邊的人,不能說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吧,卻也大多數是音樂方面的人員,又哪裡比得上這些“民工”孔武有力。
很快,他們就被推得歪歪斜斜,有兩個甚至直接被推到在地。
陳婉儀臉色都氣白了,拿出手機,說道:“我現在就報警,就不相信有理還沒地方說了。”
西裝男對兩個“民工”使了個眼色。
兩個民工立刻一左一右向陳婉儀圍過來。
謝姐發現不對,立刻大聲喊道:“你們想幹什麼。”說着身體往陳婉儀身前一站。
“我們只是把要影響我們工作的人,趕出去而已。”兩個“民工”嬉皮笑臉的說道。
他們說着,就要伸手撥開謝姐,忽然一個人從旁邊閃身而出,攔在了他們面前。
楊笑林張開雙臂,面帶淡淡微笑的看着兩位“民工”。
“這裡是婉儀姐排練的地方,請你們立刻出去。”楊笑林語氣輕鬆,說話之間,甚至還聳了聳肩。
楊笑林忽然站出來,讓兩個“民工”微微一愣。
本來他們眼看就要走到謝姐面前了,可是怎麼一眨眼,面前又多出一個人來,他們甚至都沒發現這人是從哪裡竄出來的。
兩個“民工”還在愣神,陳婉儀率先緩過神來。
“笑林,這裡的事情和你無關,你別插手。”陳婉儀說道。
謝姐則是回身拉了陳婉儀一下,之前她可是看過楊笑林的資料,知道楊笑林在軍訓時,表現出了不錯的身手。
陳婉儀團隊的人,大多是女性,現在這個場面,根本無法應付,有楊笑林出來幫着撐一下場面也好。
“這小子是從哪裡冒出來。”
“嘿,我可告訴你了,阻礙我們幹活,別怪我們收拾你。”
楊笑林對着他們搖了搖頭:“我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修繕場館的工作,是交給流氓無賴來做的。”
兩個“民工”臉色微微一變,嬉皮笑臉的神色轉眼換成了兇狠之色。
“你還敢罵我們流氓,那我就讓你看看流氓是什麼樣的。”
兩人一左一右,同時出腿橫掃,要讓楊笑林避無可避。
“你們幹什麼……”陳婉儀沒想到對方一言不合,居然就要動手傷人,不由瞪眼厲喝。
不過她話剛出口,就見楊笑林已經將兩人的腿同時抓住,然後右手往左,左手向右同時發力。
兩個被楊笑林抓住腿腳的“民工”,眼睜睜的看見同伴向自己撞來,自己也向同伴撞去,卻毫無辦法。
“啊……”
“啊……”
“嘭……”
兩聲相撞前的喊叫,伴隨着撞擊聲,塵埃落定。
楊笑林一鬆手,兩個已經緊緊貼在一起的夥伴,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這邊的響動,引起了劇場內其他人的注意。
西裝男臉色微微一沉,知道是遇到硬點子了。
來之前,他也想過可能會遇到一些小衝突,這也是在所難免的。
不過以陳婉儀團隊的那些人,他手下的這些兄弟們,應付起來綽綽有餘。
只是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身手那麼好的,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圍攻的兩個小弟幹翻。
西裝男自然不會大意,對分散在劇場四處的兄弟們招了招手,他則走到楊笑林面前。
“這位朋友,不知你爲什麼要打我們的工人。”西裝男緊緊盯着楊笑林的眼睛說道。
面對對方充滿敵意和威脅的目光,楊笑林不以爲然,臉上甚至依然帶着淡淡微笑。
“是他們先動的手。”楊笑林說道:“而且,他們或者說你們,根本不是什麼裝修工人,只是一羣流氓混混而已。”
楊笑林這些話,可不是隨口說的,或者是胡亂猜的。
普通民工和混混流氓,氣質神態,差別甚遠。
一般人只要仔細觀察,都能發現他們之間的區別,更別說楊笑林這樣觀察力超羣的了。
這羣人進入小劇場之後,楊笑林就一直在默默的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些“民工”不但目光油滑,注意力也都放在劇場裡的幾個漂亮女孩身上,目光更是在她們胸部,腿部之類的地方遊弋。
要說民工之中,有那麼個把兩個這樣的人,也不算意外。
可是這些人一個個都這樣,那就說明,這些人的身份肯定不是普通的民工。
而且,這些年的年齡太年輕,都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
劇場修繕之類的工作,楊笑林雖然不太懂,但是也知道肯定需要一些經驗豐富,手藝高超的老師傅。
所以,楊笑林斷定,這幫人根本不是什麼民工,就是一羣混混流氓。
西裝男目光一凜,目光如刀,冷冷的看着楊笑林:“這位朋友,請不要耽誤我們做事。”
“這話也是我要對你們說的。”楊笑林搖了搖頭:“你們已經耽誤了婉儀姐不少排練時間了,現在請立刻離開劇場。”
西裝男見兄弟們已經將楊笑林,以及他身後的謝姐和陳婉儀給圍了起來。
“我最後再給你們一次,安全離開這裡的機會。”西裝男語氣冷然的說道:“我數到十,你們必須離開劇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楊笑林稍稍有些猶豫,對方雖然有十幾個人,不過他完全能夠輕鬆應付。
不過這麼多人圍攻過來,他還是擔心會不會誤傷到陳婉儀和謝姐。
不想陳婉儀毫不猶豫的說道:“你數到一百下也沒用,這劇場是我們租下來的,要走也是你們走,我是不會走的。”
西裝男臉上露出陰冷笑容:“動……”
他本來準備喊動手,可是才說出一個動字,場中已經有人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