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有些無語他這麼隨性,罰與不罰都隨他高興。
晚上御墨欽把她推到牀的內側,脫衣躺了下來。雲旖旎坐起身,吃驚的看完了他整個過程。他,這是要和她睡一張牀的意思?
“怎麼?愛妃怎麼起來了?不困嗎?”御墨欽躺好拉被子,正對上她的目光問道。
旖旎在心裡咬了咬牙,這個臭男人!“這,是我的牀。”旖旎指了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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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早些休息吧。”御墨欽很自然的蓋好了被子閉上眼。
旖旎看着他許久,無奈的躺下來縮得小小一團,背對着他。
很久,她都緊張的睡不着。那天晚上是累到了,根本沒時間想這些。現在她清醒着,而他,就躺在自己身後。這種感覺……
“快睡。”身後的他突然出聲,嚇了她一跳。他怎麼知道自己還沒睡?旖旎嚇得不敢動,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在動。
“你的呼吸聲太吵了。”御墨欽轉過身,正對着她的後背。
“御墨欽……”雲旖旎想了很久,輕輕地開口。“嗯。”御墨欽有些不耐的應她。
“你喜歡我嗎?”旖旎的手緊緊地攥住,帶着些許的顫抖。她問出來了,終究她還是問出來了。她果然不喜歡拖拖拉拉,她喜歡乾脆,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她不喜歡這樣曖昧不明。
御墨欽在她身後睜開眼睛,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你是孤的女人……”
“我不要聽這些,我只想知道你有某一時刻喜歡上我嗎?只有一瞬間也好。”不自覺地顫抖已經傳到了她的肩膀,她突然開始有些覺得冷。說話也變得開始有細微的顫抖。
好像在等待死亡的來臨,時間越長,旖旎的心下沉的越快。她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他不會喜歡自己的,他喜歡的,愛的都是爾惜。他和爾惜之間的所有互動她都看在眼裡,所有的舉動都是在證明着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
旖旎的眼淚順着眼角流了出來,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開始喜歡上他的?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開始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陷得越來越深?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她現在喜歡他,越來越喜歡。不受控制的。
“睡吧,明天你二姐還要我們去聽她彈琴。”長久的沉默,御墨欽開口說的確是這句話。
雲旖旎有種世界崩塌的感覺,第一時間,第一反應,她笑了。對,笑。然後是大量的淚水霎時崩出。攥緊的拳頭也慢慢放了開來。
御墨欽死死的盯着她不住顫抖的肩膀,直到她慢慢平息,呼吸聲變輕,睡去。
那一夜,御墨欽始終沒有再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旖旎就被御墨欽喊了起來。昨夜的對話,旖旎做不到什麼都沒發生。面對御墨欽她不再有任何表情,御墨欽讓她幹什麼她幹什麼。就像一個布偶。
一早來伺候主子洗漱的徐鳧,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昨夜,發生了什麼?
用完早餐,兩人來到了琴室。琴室很大,是一個半開放式的廳。所有人都已經坐在了那裡。
“參見太子殿下,參見雲妃娘娘。”
“岳丈快請起。”御墨欽前走幾步,將雲熙扶起。
“沒想到凌萱竟然把您也請來了,真是折煞了小女。”
“岳丈不必這麼說,素聞雲家二小姐的琴聲天下第一,這次也是孤趕巧。能聽到雲小姐的琴聲,也算是孤的一件幸事。”
“殿下,臣女新寫了首曲子,還沒有取名字,希望殿下一會聽完,賜拙作一個好聽的名字。”雲凌萱身着一身淡紫色的長裙出現在御墨欽面前,臉上的嬌媚清晰可見。
雲旖旎像一個透明人一樣站在一旁,完全把自己屏蔽在外。亦或是把自己包裹在保護殼裡。
雲凌萱所彈的曲子,輕柔婉轉,纏綿多情。每一個滑音,每一個顫音都清晰的表達出了濃濃的愛意。
曲子到中段的時候,進入快板,有些許的追逐之意。旖旎實在聽不下去,想起身,被御墨欽一把抓住,力道讓旖旎瞬間清醒。疼,很疼。彷彿要將她的手腕捏碎。旖旎忍着疼看向他,嚇到。御墨欽的眼中滿是怒意,警告的意味尤甚。
一直到曲子結束,御墨欽才慢慢鬆開了她的手腕。白皙的手腕上,紅紅的五指印。
“殿下……還望殿下給此曲取一個名字。”雲凌萱站起身,慢慢的走到御墨欽面前跪下道。
“蝶戀花這個名字,姐姐以爲如何?或者,鳳求凰呢?”旖旎突然開口道,臉上堆滿了無害的笑容。
“旎兒!不許胡鬧!”雲相突然開口斥責。
旖旎並沒有理會,而是笑着看着面前的雲凌萱。雲凌萱像是受到了什麼戲弄,眼眶裡開始聚起淚水。眼淚汪汪的看着一直沒有說話的御墨欽。
“雲相不要責怪,雲妃都是被孤慣的才如此頑劣。雲小姐如果不嫌棄,孤覺得雲妃說的兩個名字都不錯。”一句話讓雲凌萱有些措手不及,太子的這番話說的很明白。雲旖旎很的他喜愛,她說這首曲子叫什麼,就叫什麼。
中午吃了飯,御墨欽就帶着她出了去。隨行的還有琉瑾,徐鳧和雋翼。
現在正值夏末,山野間還有不少的鮮花綠草,加上偶爾有舒適的暖風吹來。陽光正好,照的人暖洋洋的。
旖旎的心情因爲這愜意的風景,慢慢好了起來。
路上旖旎和琉瑾聊着些女兒家的話題,徐鳧坐在一邊偶爾的插上幾句疑問,御墨欽全程都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也算是一片祥和,雲旖旎覺得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那個男人,如果沒有他,想必更自由快活。
馬車行至一處寬闊的草地停了下來,雲旖旎迫不及待的從車上跳下來。御墨欽睜開眼睛看她,雖是不悅卻也沒有說什麼。算了,這丫頭這麼隨便慣了,說也不一定會改,指不定說的不高興了再伸爪撓了人。反正也沒有外人,隨她去吧。
“真美!”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看着這些,旖旎不禁感嘆。伸開手臂,大力的吸了一口氣。真舒服!
“對啊對啊,這裡真漂亮!”琉瑾在一旁也跟着學旖旎張開雙臂。
“主子小心點,這裡雖然平攤,但也有暗石,小心摔着。”徐鳧拿着披風站在御墨欽身邊,笑着提醒她。
旖旎轉頭看他笑着謝過。
其實旖旎一向對花沒有什麼特殊的好感,但是像這種田野間小小的野花,不大,不鮮豔。卻着實的可愛,旖旎不禁伸手摘了兩朵。聞了聞,還挺香。
沒走幾步,手就被攥住了。旖旎回身看去,御墨欽正一臉深情的看着她,握着她的手也有些潮熱。
旖旎心裡一顫,有些不知所措。看向其他三人,才發現那三人早已經走到了不遠處,並沒有看這裡。
“孤一直不明白,爲何你會突然變了性情。變得對孤一再的躲避,不然就是惡言相向。成親之前,你與皇奶奶說的話,是不是真是你所想。孤怎麼都想不通,以前那個總是傻傻的跟在我身後的人就是你。告訴孤,你,真的是雲旖旎?”御墨欽說着,握着她的手越來越緊,盯得她的視線也越來越深。
旖旎一時被問得有些不知怎麼回答,兩人就這樣相視而立了很久。旖旎剛要開口,被御墨欽擡手止住,“不管你是誰,既已嫁給了我,就要安分守己的待在我身邊。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任何有失身份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手軟。不管是你,還是其他。”
旖旎很討厭這樣的感覺,這話裡的意思就是不信任她。既然不信任又爲何非要捆綁在一起?他並不愛自己不是嗎?昨晚的種種還清晰的在自己的腦海中。
“你在想什麼?”御墨欽看她臉上的表情甚是豐富,皺眉問道。
旖旎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審視了他半天,才準備開口。可剛要開口,就被他猛地一扯,一支箭迅速的插進了剛纔二人站的地上。旖旎驚住,什麼情況?朝四周望了望,並沒有見到有什麼異常。但在不遠處的徐鳧和雋翼兩人已經瞬移到了二人的身邊。
“殿下。”徐鳧緊張的喚了他一聲。
御墨欽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一個地方。馬上有兩個身着黑色衣服的人,駕着一個男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你是誰?”徐鳧看着那人厲聲道。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們笑。然後嘴角就開始滲透出血水。旖旎嚇了一跳,“殿下,這人咬舌自盡了。”雋翼上前看了看,然後冷漠的回道。
咬舌?旖旎看着男人不斷流出血液的嘴,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恐懼感迅速的滋生。
倏地,身子被御墨欽帶進了懷裡圈住。旖旎擡頭看了看他,他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回宮。”
回去的路上,旖旎一直被他圈在懷裡。直到她一點點停止身上不自覺地顫抖。“謝謝你……”旖旎依靠在他的懷裡輕聲道。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種慘狀,以前最多就是在電視上看到。直到現在都還能清晰地回憶起剛纔那個男子的慘狀。
御墨欽沒有說話,又把她往懷裡緊了緊。
惜鸞殿
“進去休息一下吧,我去處理些事情。”御墨欽看着她道。旖旎沒有多想,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去。
御墨欽剛走出惜鸞殿,似是想到了什麼。轉身看了雋翼一眼,對方明白似得點了點頭。一個躍身進了惜鸞殿。
“主子,當初雲妃信誓旦旦的和您說不會和您搶殿下,現在呢?殿下爲了她把剛納的公主冷落在一旁,就算是敵國的公主,那也不能什麼都不和您說,就跟着雲妃去歸寧啊。這會還把雋翼統領留在了惜鸞殿。主子,殿下是不是被雲妃給迷惑了?這雲妃太有心計了!”
不遠處,爾惜和貼身丫鬟玉黎把剛纔那一幕全部看在眼裡。玉黎很替自己的主子感到氣憤,這雲妃根本就是在說謊!當初說的那麼的斬釘截鐵,轉身居然就迷惑的太子一聲不響的跟着她去歸寧,一去就是那麼多天!
“玉黎!不要胡說!”爾惜皺眉的看了她一眼,直到看着太子離開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