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晚默然,覺得這個男人有時候不要臉起來又是另外一個境界。
其實和他抗拒自己也撈不到好處,畢竟他是一個那麼強勢的男人。
說出的話基本上是不容拒絕的。
她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斜靠在那巨大而又舒服的沙發上,閉着眼養神。
不一會兒,張秘書便將紅糖水和熱水袋送了進來,她將紅糖水遞給夏知晚,目光中有些曖昧的神色在流動。
但是職業修養告訴她,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看的不要看,所以她的目光很快就從夏知晚的身上收回。
然後轉身對官逸景彎腰,“總裁,有什麼事再吩咐我,我先出去了。”
走的時候,雖然目光平靜,但是眼角的餘光還有意無意落在了夏知晚身上,讓她如坐鍼氈。
一杯暖暖的紅糖水下肚,夏知晚頓時覺得身體好多了,她擡頭,目光看向坐在沙發上看文件的官逸景。
彼時,秋天的暖陽和煦,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淡淡地灑落進來,沙發上專心致志的男人便被籠罩在了一層柔和的光輝裡面。
他的側臉呈現完美的弧度。
夏知晚莫名地就想着,這樣的臉,去當明星也是綽綽有餘的吧!
他低頭翻閱文件的樣子很認真,眉頭時不時地蹙一下,彷彿在思考着什麼。
男人什麼時候最有魅力?工作的時候。
尤其是專心致志工作的男人,真有一種想嫁的感覺。
夏知晚理了理思緒,告訴自己不要被美色誘惑,她放下杯子,“官先生還是給個明確答覆吧,我好回去和張姐交代!”
官逸景從文件中擡起了頭,在秋日的夕陽中淺淺一笑,“這麼急,要去接孩子嗎?”
“……”
“坐在這裡,和我一起回去。”他重新低下頭翻閱文件,“專訪的事情,會讓助理和你們商量時間。”
夏知晚一愣,他這算是答應了吧,驚喜來得也太快了吧!
這麼一想,她肚子好像也不疼了,於是狗腿地站起來,“要喝水嗎?我給你倒!”
官逸景擺手,示意她安靜,“不用,坐在那裡就行了。”
沒辦法,她就只好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然後拿了一份報紙,翻了兩頁覺得沒有什麼意思,於是四處打量這個豪華的辦公室。
對面的男人還在認認真真地工作,夏知晚掏出手機,調了靜音,然後開始給張姐發短信。
“張姐,搞定了,他說時間另談!”
過了一會兒,張姐的短信就過來了。
“不錯,你用什麼辦法搞定的,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我死纏爛打,軟磨硬泡,和他說了很多好話。”
“可以啊,我也有底氣可以跟總部打招呼,將主編之位交給你。”
夏知晚沉默了一會,然後按下手機。
“謝謝張姐,我會好好努力的。”
沒有什麼好推辭的,她努力工作不就是爲了往更高的位置上發展嗎?
她收起手機,看着對面那個俊美優雅的男子,覺得總是有些不可思議,也曾經幻想過另一半是個帥氣有才多金的男人,可是官逸景實在太超乎她所料了。
讓她覺得觸不可及。
不過,他脾氣那麼陰晴不定,是個女人都受不了吧,自己也沒花他錢,那些衣服吧!就當,就當,給自己的補償吧!
這樣一想,她心情好多了,脣角都是彎彎的。
她低頭繼續看報紙,翻到時事新聞的那一頁,卻看見一條醒目的標題——濱江區原造紙廠工人因不滿拆遷聚衆鬧事!
那不是縱橫集團正在開發的老城嗎?
她大致將文章看完了,那些人因爲不滿原來的工廠被拆除,所以聚了一批人來縱橫集團的大樓底下鬧事,警方已經逮捕了10人。
看完了不禁擡頭看了一眼官逸景。,然後默默低下頭,她一直知道眼前的人是個精明的商人,不是個慈善家,有些事情也不能光從一個方面來看。
只是,她心裡有些隱隱不安,總覺得這些鬧事的不會輕易放過官逸景。
“官太太,”官逸景面無表情地擡起頭,“縱橫集團也有不少年的歷史了,除了我父親以前那些仇家,我又新結了不少仇家,這些小事,還打擊不到我。”
他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文件,“我已經盡最大努力去安撫他們了,該給的一分不少,但是有些人就是不識時務,漫天要價。”
頓了頓,他繼續,“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沒必要養他們一輩子,既然他們不懂這個道理,就準備好在牢裡過一輩子吧!”
他站起身來,看了看手錶,“餓了嗎?去吃點東西。”
夏知晚隨即也站起身來,“回家嗎?”
官逸景搖頭,“今晚有一個飯局,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回家就好了。”
“官太太,”他俯身下來,“你不用表現的這麼寬容大度,體貼懂事,讓我覺得你在拒絕我”
男人的脣瓣貼着她的耳畔,雄性氣息包裹着她,他沙啞着嗓子低喃,“我不喜歡,你明白了嗎?”
她可以和他吵架鬥嘴,甚至冷着臉教訓他。
但不能裝作寬容大度體貼懂事的樣子一而再再而三拒絕他的好意。
這昭示着他在她心底一點位置都沒有,只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而已。
這種感覺讓他很生氣。
夏知晚微微側過頭,心想好歹他也算好心,答應了專訪,現在千萬不能把他惹毛,不然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於是扯起一個小心翼翼的微笑,“我這不是怕你忙嗎?既然你要送我,我也沒意見”說完看了一眼官逸景,他的神色還是緊繃着,看起來有點陰沉。
夏知晚暗自懊惱,這個男人到底要怎麼辦纔好嗎?
她一咬牙,心一橫,換上了自己都嫌嗲氣的聲音,“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快點送我回家吧!王媽可能做好了飯了。”
男人不語,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我發現。”
“什麼?”
“你還是在有求於我的時候比較可愛。”
夏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