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蔚夢雪下了狠勁兒。
蔚夢瑤慣性朝後倒,可蔚夢雪依舊死揪着她的頭髮不放。
顧謹之大驚失色,此刻哪裡還顧得上蔚夢雪,隨手一鬆,趕忙去扶蔚夢瑤。
蔚夢雪的速度倒也快,在他過去抓蔚夢瑤的時候,她已經順勢攀上了蔚夢瑤的肩膀,將她的身體強行扭轉過來。
蔚夢瑤失去重心,只覺得地轉天旋,整個人都處於暈眩的狀態,不受控制。
蔚夢雪高揚着手,眼裡寫滿了惡毒之色。
場面剎那年一片混亂。
眼看着她的手快要落到蔚夢瑤的臉上,顧謹之眼疾手快,伸出手臂推了一把蔚夢雪的肩膀,硬生生的將她推遠了好幾米。
蔚夢雪腳下踩的高跟鞋一路後退,最終沒站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不敢置信的擡眼看去。
顧謹之竟然爲了護着蔚夢瑤,不惜對她下手!
蔚夢瑤穩當當的落入他的懷裡,被他以一種極曖-昧的姿勢抱着。
她還沒反應過來,耳畔又響起顧謹之焦急的低語,“你還好吧?”
最初兩個人還在一起的時候,顧謹之就知道蔚夢瑤最寶貴的就是她的頭髮。
此刻沒等她回答,他的視線便落到了坐在地上一臉狼狽的蔚夢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夢瑤可是你的妹妹,你何以那麼蠻橫對她?你是不是瘋了?”
蔚夢雪淚眼朦朧,哭的像個淚人兒,“謹之,你居然吼我,你爲了這個騷-浪小蹄子竟然敢吼我,你告訴我,她是不是又把你的心重新勾回去了?蔚夢瑤,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注意你的用詞,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出口成髒?”
“就算她是我妹妹又怎麼樣?她要是揹着我勾-引你,我就與她不共戴天。”
顧謹之額角突突的跳,理智和情感在做激烈的交戰。
一邊是夢瑤,一邊是蔚家。
沒錯,是蔚家,不是蔚夢雪。
蔚夢雪揚高聲音繼續哭哭啼啼,“你都快要跟我結婚了,你的心怎麼還偏向她呢?”
蔚夢瑤和顧謹之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顧謹之是她的。
是她蔚夢雪的!
顧謹之懷抱着渾身輕顫的蔚夢瑤,一時間沉默無話。
好半晌,才聽他放軟語氣道,“夢雪,不管怎麼說夢瑤都是你的妹妹,你怎麼能那麼野蠻的去揪她的頭髮,甚至還想打她呢?”
“她是我妹妹沒錯,可是你問問她有沒有把我當姐姐來看?”蔚夢雪委屈的上氣不接下氣,還聲嘶力竭的衝他吼着,“她但凡有把我當她的姐姐來看,那她就不敢勾-引你。”
顧謹之心裡一躁,“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夢瑤不是剛纔跟你解釋過了嗎?你看到的那只是一場小意外罷了,我們是鬧着玩的!”
蔚夢雪手指着他們此刻相抱的親密姿勢,“那你還抱着她?還替她說話?”
長長的走廊上一片靜謐。
幾秒之後,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鑽入三人的耳膜。
蔚夢瑤氣的渾身顫抖,眉眼氤氳着一層水霧,她緊咬着下脣,眼神裡充斥着怨恨。
她把手收回,深深的望了眼顧謹之,偏過頭,看向坐在地上的蔚夢雪。
他的俊臉上,印着一個鮮紅的五指印,一如當初董正楠打在禾弋臉上的那樣。
蔚夢瑤的力氣不大,但是這一耳光,卻讓他感受到錐心刺骨的疼。
“蔚夢雪我告訴你,我不要的破鞋,永遠不會穿第二次,你稀罕的,你寶貝的,麻煩你好好看着,別讓他跑出來干擾我的生活。”
蔚夢雪手腳並用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還是站不太穩,但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尖利,“蔚夢瑤,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打他?”
蔚夢瑤下巴一揚,“我打他怎麼了?我打的就是他的不專,他的風-流,你既然那麼愛他,那你就把他給我看牢了,北城有那麼多仰慕他的女人,他可是來者不拒的,小心別被搶走了。”
蔚夢雪站直身體,聽完她說的話,霎時眼睛一瞪,朝她撲了過來。
而蔚夢瑤則懶懶的掃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但是她剛纔說的話,還久久的迴盪在兩個人的心裡,揮之不去。
顧謹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依舊是那被打的偏過頭的姿勢,連蔚夢瑤的背影都不敢看。
她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最後消失殆盡。
蔚夢雪跌跌撞撞的撲了過來,一臉心疼,“謹之,你有沒有怎麼樣,蔚夢瑤她竟然敢打你,她怎麼敢動手打你……謹之你等着,我現在就去找她,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顧謹之不耐煩的大吼一聲,“鬧夠了沒有?”
“謹之,我知道,你是男人,不能動手打女人,你讓我去,我去幫你把這一耳光討回來……”
“她打的好!她打得好!”顧謹之重述兩遍,一隻手死死的拽住蔚夢雪的手,“打都打了,你再打她也沒什麼意思。”
蔚夢雪瞳孔一怔。
她看到,顧謹之的眼裡滿滿都是嗜血的仇恨,而這股恨,就是對着自己的。
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可怕的樣子,一時間嚇得魂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這件事到此爲止,你也別再去找她的麻煩了,要是讓我發現,你不聽我的,我不會讓你好過的,聽見了嗎?”他惡聲警告道。
“聽……聽見了。”
這一巴掌,蔚夢瑤打的好,她就應該打的。
現在連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明明那麼愛她,卻還要違背真心去周旋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邊。
“謹之,你……你是不是對蔚夢瑤還有餘情?”蔚夢雪楚楚可憐的問。
男人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又被他很快藏好,只見他邪魅的勾了勾嘴角,轉身把蔚夢雪抵在了牆邊,“你都說了,是她勾-引我,我跟她哪還有什麼餘情,只是逢場作戲罷了,況且她蔚夢瑤也是北城公認的大美女,我一時腦熱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
蔚夢雪一臉狐疑的睨着他。
這顧謹之前後的反差實在太大,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