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 我跟真澄跑了一天一夜才追上隊伍!重新遇上他們的時候,我們雙腳已經近乎殘廢了!只能讓同行的同伴揹着趕路,足足癱瘓了一個月!”一個剪着清爽短髮的十七歲少女正在繪聲繪色地給圍在四周坐着的男人們講故事, 但無論她講得多精彩, 男人們的掌聲和議論聲有多大, 倚在旁邊柱子上閉目養神的銀髮少年依然不動聲色。
“啊哈哈哈, 弓子, 近乎殘廢是多厲害?”頭髮亂騰騰有幾分微卷的阪本辰馬撓頭笑問。
“唔……”弓子想了想,側頭問身邊一副斯文樣的長髮少年,“假髮姐夫, 我那時候是有多慘?”
桂想了想,認真地回答:“其實我記得你們趕上我們後, 你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反而是真澄大病了一場。”
“那是當然的, 真澄的體質怎麼跟這個男人婆比得過呢!”銀時撓撓頭,翻身繼續睡, 男人們鬨笑起來。
弓子從腰間抽出佩刀一把飛過去,插在銀時倚着的柱子上,銀時爬起來大叫:“混蛋!很危險的哦!阿銀我會死掉的哦!”
“不許叫我男人婆!我有名字的!”弓子怒吼。
“不好意思呢我的記性不是很好的!不像你啊,六七年以前的事情都還記得那麼清楚……不過很多年前有個傢伙做了一堆牛糞來答謝我,我就記得很清楚呢!可憐的多串君哦!”銀時打了個呵欠, 癱在地上繼續睡。
真澄邁着小碎步出來, 看見大家圍在一起聽弓子講故事, 不禁捂嘴竊笑, 此時的她已是十八歲, 昔日的稚嫩依然未完全褪去,只是, 幾年前在經歷了父親被幕府處死後,她也只是在大家聚在一起的時候才露出難得的笑容。
她摺裙跪下來,收拾男人們飯後的餐具,弓子也跳過來幫忙:“真澄,你不要總是做這些嘛,老闆會叫人做的了!現在長洲藩是我們的陣地,爲我們提供庇所的人都會很熱心地叫下人去幹這些活的。”
“可是……”真澄猶豫一下,帶着幾分抱歉,“因爲我不會用刀,也上不了戰場,所以……我希望能爲你們做點事情。”
“啊哈哈哈,其實我們不介意的。你總是這樣的話,高杉會怪我們的!哦哈哈哈……”阪本辰馬調侃道。
真澄低頭靦腆一笑,弓子用肩膀輕撞一下真澄,壞笑着問:“真澄,話說……你和高杉……打算什麼時候成好事?”
“別亂說,現在的形勢……怎麼還有時間去管兒女私情?”真澄唰地臉紅了,端起碗筷走進裡屋廚房去了,弓子不以爲然地笑着追上去:“我們在外面打仗六七年了,歷經了那麼多苦難,也想歡樂一番喝個喜酒什麼的……”
“喝什麼喜酒?”高杉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前面,攔下她們,俊朗的面容似笑非笑,饒有興趣地問她們。
真澄一時言塞,弓子古靈精怪地掃視一下他們的表情,正要張嘴:“喝……”
“晉助,我們在說明天晚上好像有煙花大會,然後弓子就說沒酒喝很無趣,然後我就說……我就說……”真澄連忙阻止弓子,不讓她說出來,但又不知怎麼編下去。
高杉盯着她看了一陣,然後淺淺一笑:“好了,我要去找銀時和假髮商量點事,你們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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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多過去,攘夷隊伍已經發展壯大,以高杉晉助爲領導的鬼兵隊也已是一個較爲強大的軍隊,一方面和侵略性質的天人作鬥爭,另一方面還要抵抗來自幕府的勢力。
辰馬是離開村子後加入隊伍的人之一,但是他比普通的志士出色。
松陽老師在世的時候,沿途也會教給孩子們很多東西,阪本辰馬也可算是松陽老師門下生之一了。
出了縣城沒多久,松陽老師被拘捕,那是一場大混戰,當時私塾裡跟着出來的孩子在那次戰鬥後,所剩無幾,更多的是松陽老師在外面收的少年志士。
銀時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是大火一片,無人生還。
此後,失去首領的攘夷隊伍曾迷茫過,高杉站出來領導隊伍,招兵買馬組織起名爲鬼兵隊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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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煙花大會太熱鬧,攘夷志士都是低調行事,出門也要喬裝打扮一番,高杉也就不讓真澄和弓子隨便出去了。
兩個少女只好在澡堂泡着消磨時間。
“真是吝嗇,我們只不過是想去看看煙花!”弓子嘟着嘴,一臉不爽地潛進水裡。
真澄笑勸:“你就別怪他了,他也是爲我們的安全着想。”
“就是因爲你總是爲他開脫,他做什麼霸道的事情都是你來向別人道歉,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有什麼讓你着迷!就是你遷就慣他了!你是被虐狂嗎?!”弓子輕輕一推真澄的腦袋。
“弓子,當你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要學會包容他的缺點。”真澄教導道。
弓子努努嘴,突然,她嚴肅起來,眼珠子瞥了一下週圍,安靜得詭異的澡堂裡,除了她們的說話聲,還回蕩着滴答的水聲,然而……
弓子猛地拉着真澄爬上去,真澄尖叫:“弓子,怎麼了?”
還沒容真澄反應過來,弓子就一把扯下牆上掛着的浴衣,披在真澄身上,自己也迅速披上浴衣,瞬間,一個蒙面的男人從上面一刀砍下來,弓子拔刀擋住:“真澄!有刺客!快離開!”
“攘夷隊伍竟然帶了女人!真是諷刺!”那男人笑道。
弓子一抽刀,以刀鞘一擋,刀尖直刺男人的喉嚨:“去死吧偷窺狂!老孃今天要把你剁成肉醬!”男人倒地,滿地鮮血和澡堂池邊的水混在一起……
真澄驚呆了,胡亂裹好衣帶便跑了出去,門一打開,兩個高大魁梧的蒙面人攔住她的去路,其中一個抓起真澄的手腕,把她拖走:“哦~這兩個是高杉晉助的女人麼?還是說,是攘夷志士們的女人?”
“放開她!”弓子揮刀衝上去,另一個男人一刀擋住她,把她踢出去,撲過去把她壓在身下,弓子扔出刀,刺傷了抓住真澄的那個人:“真澄快走!去叫人!”
真澄爬起來拼命地跑,消失在走廊拐彎處,受了傷那個男人追了上去。
弓子閉上眼,對壓着她的那個男人喝道:“殺了我吧!”
“嘻嘻……小妞,看你長得也不錯,大爺陪你玩玩再殺你也不遲。”男人色迷迷地笑着。
“你們是偷窺狂來的吧混蛋!等他們都趕來,你們就死定了!老孃把你剁了拿去喂狗!”弓子破口大罵,卻掙扎不開。
“你錯了,等我們殺了高杉晉助,滅了你們老窩,這裡的女人都是我們的!”男人噁心地嘻笑着,伸手撕開她單薄的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