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雙眼

每個人心中都有個不可能的人。她或他,可能是現在憧憬的,也可能是未來會遇到的,亦或是,過去就曾擁有的......

故事應該從九月的一天開始說起......

和往常一樣,早上接完包,覈對完庫存後我拿着手持來到了大堂。清晨的銀行一般不會有什麼客戶。正準備吃早點的我突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回頭望去只見一個體態勻稱的白皙青年走了進來。

“您好,請問要辦理什麼業......”我的務字還沒有說出口便愣住了,這個青年的感覺怎麼和第一代行坤一樣?而且從長相上來判斷,赫然就是當年東皇大人李青宇時期的童年玩伴李炫坤長大後的樣子。

“好久不見啊,蕭......雲。”青年笑了笑並特意在蕭雲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果然,他就是第一代行坤,這個身體則是他在陽間的化形,李炫坤。

“你怎麼來了”我有些驚訝並小聲嘀咕道“難道我們‘那裡’又出什麼事了嗎?”

“害,瞧你嚇得”李炫坤拍了拍我“古神都被你打敗了,咱們‘那裡’好得很。放心好了,我這次過來只是想看看你,順便帶來個好消息。相信我,這個消息你一旦知道肯定會非常激動的。”

坤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客氣,直接訂了一家居酒屋準備在今晚好好招待他一下。

當晚,我和李炫坤叫上幾個朋友後來到了提前訂好的居酒屋。出於對思博靈魂的疑惑,在一番軟磨硬泡下我也把她約了出來(雖然最後把她的鑰匙弄丟了)。

席間,在交杯換盞之際我與坤交換完了近期的情報,陰間一切正常。而關於我的疑惑:有關思博靈魂的疑問,在坤龍魂的探測下終於弄清了。她的靈魂深處竟然埋藏着一塊古神的眼球,這可是比之前劉劉體內古神觸鬚更強大的存在。這個東西無法被消滅,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影響靈魂本質。我與坤當機立斷,在一斤清酒的時間內利用二人的力量合力將其取了出來。失去了古神影響的思博在不久後提前回了家,而她的靈魂也恢復成了普通人的樣子,再也沒有了曾經如同靈雲那樣熟悉的感覺。

酒過三巡,夜已深。結賬後我與衆人轉場到了KTV。又是一番喝酒唱K,因爲靈魂力量被禁錮在肉體的原因,坤與常人無異,幾輪酒後也吐了一地。

廁所中......

“哈哈哈,你這酒量也太差了”我打趣地看着坤“這要是讓其他代行者們看到還不笑掉大牙?”

“我都快兩千年沒回過陽間了......這酒......這酒比蜀漢那個年代的有勁多了”坤使勁搖了搖頭“話說回來最讓我驚訝的還是你,沒想到那麼內向的你竟然也有這樣奔放的一面啊。”

是的,在陰間身爲第六代行的我負責引渡亡魂轉世,而我的性格就如同我的領地安詳森林一樣,是一個標準的宅男。但自從這次來到陽間後,尤其是經歷了光柱戰爭與古神之戰後,我的性格也變得多樣起來。

換句話說,我可以和你坐在餐桌前品着紅酒,吃着八分熟的牛排。也可以和他坐在大排檔前吃着燒烤吹着啤酒。同樣的,我喜歡人多聚在一起的熱鬧轟趴,也喜歡一個人獨處一室吃着外賣刷着劇的死宅生活。我有很多種姿態。而決定我以何種方式出現的,只能是你自己。

“好了。說正經的”坤拿出了一份資料“這是從蘇的實驗室裡整理出來的,也就是我提到的驚喜,你好好看一下吧。”

破舊的紙張承載着上古時期的秘法,這些神秘的符號竟記載了融合古神之力的方法。字裡行間我也逐漸明白了蘇所做的事情。原來發動古神之戰的目的就是爲了掌握古神之力,只可惜,蘇失敗了。

“你再看看這個。”坤又拿出一份資料,這份資料不同於剛纔那份古卷,這是一份現代的研究報告。從字跡來看,也應該是蘇的字跡。而透過文字上的描述以及資料上的三隻神鳥與三個女子畫像來判斷,這份資料應該就是對三神鳥,不,是對三霄的調查報告。是的,奪去我心的三神鳥就是三霄。原來,三霄的靈魂在一場衝擊後被打碎,不幸中的萬幸,她們的靈魂在打碎前就已被古神感染。得力於古神之力的作用,破碎的靈魂殘片可以依附在他人的靈魂上不被消亡。只可惜,要想重新喚醒三霄的靈魂除非能完全掌握古神之力否則別無他法。

“蕭雲,你的靈魂與我們這些代行者不同。我們的靈魂在成爲代行者前就與肉體完全分離開來,肉體的存在只會壓制我們的力量”坤抖了抖身體“而你的肉體與靈魂卻是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你發揮出最大靈魂力量的同時也可以發揮出最大的肉體力量。所以,作爲混沌存在的你纔可以封印古神,也只有你纔有可能掌握古神那混沌初種的力量。”

......

那一夜過後,坤將資料和提取出來的古神眼球交給我後便返回了陰間。想要融合古神之力需要兩個引子:古神軀塊與靈魂碎片。眼球就是軀塊,爲了拿到靈魂碎片,我在一個合適的夜晚約出來另一個銀行的夥伴可可欣。

還記得那個初次見面就被我判斷靈魂如細沙般可塑的女孩嗎?她的靈魂之所以如此細膩就是因爲其靈魂深處有着三霄之一雲霄的一塊碎片。那晚吃過麥麥後,我倆沿着公園散步了很久。在散步期間我也瞭解到了女孩的部分故事。大學,畢業,畢業後工作。沒什麼意外,可可欣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只是東皇鐘的影響還在作用着,她的腦海中全然沒有關於光柱戰爭與古神之戰的記憶。

一晚上的時間,我終於取出了那塊雲霄的碎片,摸着這熟悉的觸感我不禁嘆了口氣並趕緊進行了嘗試。可惜,融合失敗了。被封印的古神與我的靈魂間並沒有產生什麼反應,兩個引子也沒有產生任何變化。難道是連接的方法不對?在經過了數十次的嘗試後我終於因爲靈魂力耗盡昏睡了過去。

......

第62次失敗,第663次失敗.......無數次的失敗......

半個月過去了,這天晚上在又一次失敗後我再次昏了過去。睡夢中,一個神秘的聲音告訴我說:你的心分成了三份,所以只有雲霄的碎片是不夠的。要想使用融合公式,身邊的瓊霄,碧霄碎片也是必要的條件。但融合有風險,一旦失敗,封印破除,陰陽兩界將再次淪陷到古神的支配當中......

我猛然驚醒,先不管這個聲音源自哪裡。首先它提到了瓊霄與碧霄的碎片,其次它還說碎片就在我的身邊,難道說......我看了看日曆,第二天是海星的生日,傑sir詩露還有我早就約好了明晚要給海星慶生。難道海星與詩露......

第二天晚上,傑sir與我們雖然遲到但還是給了海星一個驚喜。歡樂的氛圍就連平時滴酒不沾的海星都主動拿起了啤酒。老炮餐廳的氛圍很是喧譁,在這種氣氛下喝酒的速度明顯加快。在一個合適的契機下,我立即對海星與詩露的靈魂進行了一次全方位的探索。果然,海星的靈魂內有着一塊瓊霄的靈魂碎片,而詩露的靈魂內有着一塊碧霄的碎片......

那晚上海星的生日過得很開心,除了把切蛋糕的刀碟落在出租車上外一切都很順利。深夜,將兩個女孩送回宿舍後我和傑sir也打車回了家。回到家後的我看着三霄的靈魂碎片卻開始緊張起來。昨晚的聲音並不是幻覺,有了三塊碎片的我現在確實可以開始融合古神之力,但我的靈魂力還沒有恢復到巔峰,一旦融合失敗後果將不堪設想。一番思想鬥爭後我最終決定把融合的時間定在了9.30日,十二天的時間,足夠我將身體恢復到巔峰狀態。

最後的十二天,我和身邊的小夥伴們也聚了幾次。不知道真相的他們只以爲我是要做近視手術纔會閉關一個月。記得那晚和璐姐童哥吃飯時我還笑着說可能再見面時就會有一個全新的我出現了。其實我並沒有開玩笑,畢竟我也不知道融合古神會對我的靈魂產生什麼影響。但爲了復活三霄,找到我失去的心,融合古神是必須邁出的一步。

......

終於,抉擇之日到來了。30日當天,將古神眼球投影到雙眼後融合開始了。初步的對接還是很成功的,古神的封印體與我的雙眼通過三霄碎片連接在了一起。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固定這處連接點並試着引導出古神之力。古神是混沌的象徵,想要掌握這上古時期就存在的力量並不簡單,前前後後耗時近一個月......

萬聖節當天......

睜開雙眼後,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全新的世界。我可以比以往更清晰地看到這個世界的變化,也可以更全面地觀測到他人靈魂的動態。只是這些他人的事情,再也提不起我的興趣了......

人生如夢,卻不過朝暮夕暉。

一個月的時間,除了融合古神之力外我也思考了很多,尤其是這一年我做過的事情。我曾經試過將不同的圈子融爲一體,也曾試過將我不同的朋友們互相接觸與認識,但最終的結果教會了我一個道理:不同的圈子別硬融,不是一路人終究上不了一條船。這種強行融合的結果就是導致,簡單來說,曾經活躍的羣聊變成了死羣,幾個本不太熟的人互相交流後變得更爲陌生。更爲嚴重的,作爲橋樑的我在中間也變得不倫不類......

“還是太天真啊”我自嘲地嘆了口氣。這種如此明顯的錯誤,我竟然到擁有這雙眼後才發覺。不過還好,亡羊補牢爲時不晚。更何況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那種毫無意義的事已經完全提不起我的興趣了。現在的我只剩下一個目標,那就是尋找三霄,重新找回我失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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