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回到了石蘭姐弟的家裡,石樹給我拿了一本關於鐵指寸勁的書,鐵指寸勁是鐵布衫的剋星,它運用全身的勁力在手指尖上,先打穴道泄氣,令對方血脈浮亂,馬上又發力於拳上,鐵指寸勁雖不能直接破鐵布衫,卻可以用它找出對方的氣門,在設法破它。我這幾天一直在練鐵指寸勁,基本已經掌握了發力的方法。
深夜,李家莊的一家五來客棧內,鄭重身披一件黑色披風,急步匆匆的走進客棧,客棧內漆黑一片。
店小二急忙走了過來笑着說道:“客官!您回來了。”
“恩,明早五更叫我起來。”鄭重沉聲說道。
鄭重徑直走上樓梯回到自己的客房,只見桌上一塊銅鏡上寫了幾個字。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後面的字沒有寫完。
“師弟!”鄭重急忙回過身,只見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老者從一旁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老者沉聲接着說道:“師弟!你好雅緻,半夜纔回來。”
鄭重笑着說道:“哈哈!即知己心爲行意,惜惆悵而獨悲,怪不得陶甕他不爲五斗米而折腰,師兄你看我便裝出遊,自由自在,真想到東籬採菊去。”
“我看師弟沒有心情去採菊了。”老者接着說道:“兵部尚書被刺,刑部責任重大!”
鄭重沉聲說道:“老夫已經下令十三省欽密司,通緝蕭如風。”
老者冷笑道:“恐怕真兇另有其人吧,師弟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明知真兇的師父不會見死不救,爲什麼還要惹這個麻煩。”
鄭重沉聲說道:“因爲真兇的師父,不是我的對手。”
“不見得吧?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老者轉過身接着說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再說這件事情傳了出去,對你十分不利。”
“不知師兄有何良策!”鄭重沉聲問道。
老者笑了笑說道:“借我一個三品五職如何?”
鄭重笑着說道:“師兄想當官還不容易,不過你還記得師傅的一句話嗎?沒有梧桐樹,誰招鳳凰來。”
老者笑着說道:“哦,要梧桐樹還不容易,後日辰時,你到五臺山沙貝歡村我把胡龍交給你。”
“胡龍不是在崑崙山?”鄭重疑惑地問道。
老者沉聲說道:“胡龍年前與岐山三怪結拜,我此次下山,他必經過沙貝歡村,去找三怪,我去把他擒拿來任你處置。”
此時胡龍已經跑下山來到了沙貝歡村,胡龍快速跑進一間破舊廢棄的農家院,院內地上升起一個火堆,旁邊空無一人。
“你這個傻瓜,下山來做什麼?!”老者從門外走了進來。
胡龍急忙跪下身說道:“師傅!”
老者走上前沉聲說道:“你竟然敢耍我,敢離開崑崙山,你不想活了嗎?!”
胡龍急忙解釋道:“師傅!我有急事,我母親得了重病,而且時日無多,所以我才下山。”
“哼!你就儘管編吧。”老者說完坐在了一旁的火堆旁。
胡龍急忙站起身走上前沉聲問道:“師傅,你怎麼會在這?”
“當然是爲了你!”老者沉聲說道。
“爲了我?”胡龍急忙問道。
老者點頭說道:“明天那老頭子就來找你了。”
胡龍急忙跪在地上說道:“師傅!救我。”
“我們倆個都是練鐵布衫的,但是他很厲害,我從沒打敗過他。”老者站起身搖着頭接着說道:“現在他又精通於鷹爪功,你以爲你能跑到哪裡去,他一定會找到你!”
胡龍站起身急忙說道:“那我就殺了他!”
“別傻了,他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他的鷹爪功已經練得出神入化,沒有人能打敗他,他已經練到了最後一層。”老者緩緩說道。
胡龍急忙說道:“這麼說我這次是在劫難逃?”
老者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在他找你的時候,你假裝被綁在柱子上,把刀插在背後,抓住機會一刀插死他。”
胡龍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殺劉大人。”
“是因爲鄭重野心太大,當朝皇帝年幼,鄭重想要自己當皇帝,所以必先出掉忠臣劉大人。”老者沉聲接着說道:“劉天河朝中勢力很大,對他有威脅,所以要先除掉他。”
胡龍急忙接着問道:“但是劉天河已經死了,他爲什麼不當皇帝。”
老者冷笑聲道:“他這人做事很謹慎,他想讓你說不出話來,只要把你殺了,他就不用擔心了,安安穩穩坐他的皇帝,所以你是他的心頭大患。”
三日後晌午,烈日炎炎,沙貝歡村內一片死寂。一片空地上,胡龍雙手被粗繩牢牢的綁在一個木樁上。此時鄭重身穿一件白色長衫,緩緩走上前。
胡龍一臉驚恐的看着鄭重說道:“尚書大人!”
鄭重冷笑道:“胡龍!我可沒有綁你,是你師父乾的。”
“是我師父背叛了我!”胡龍急忙說道。
鄭重笑着說道:“不好意思你必須得死,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尚書大人!是你讓我去殺劉大人的。”胡龍急忙驚慌接着說道:“是你說會給我好處,會讓我榮華富貴的!”
鄭重沉聲說道:“我是說過,不過是騙你的。你現在已經這樣了,就不要怪別人了。”
“鄭重你這個混蛋!”胡龍急聲罵道。
鄭重冷笑着伸出手掌說道:“我現在就成全你,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些,不會有痛苦。”
鄭重說完全身勁力運於手掌,一掌向胡龍頭頂劈擊過去。就在這時胡龍雙手突然掙開繩子,雙手從背後抽出已經準備好的短刀,狠命刺向鄭重喉嚨。
鄭重緊緊夾住雙刀,向後退了幾步,接着用力一頂,將胡龍頂飛了出去,撞倒了木樁。鄭重立刻提氣貫入雙爪,氣沉丹田。兩臂向左右齊肩平伸,接着伸到胸前,雙爪張開成掌式。
這時,白衣老者從鄭重身後飛起一腳,直擊鄭重背部”嘭!“的一聲悶響。鄭重背部受力,順勢向前一翻急忙轉過身雙手呈鷹爪式。
鄭重怒聲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果然是個騙局,可惜我已經沒有了破綻。”
鄭重兩腳併攏直立,手掌張開成掌式,十指自然伸直稍分開,使丹田之氣沿手臂貫於十指。
“我花了整整十年時間,現在沒有人知道我的氣門在哪裡。”鄭重接着說道。
老者走上前冷聲說道:“你說的也許是,也許不是,三十招後就知道了。”
“呵呵,你覺得你會活那麼久嗎?”鄭重沉聲說道。
老者箭步上前,雙手鷹爪手同時攻向鄭重,倆人此時旗鼓相當,互相拆解招數。胡龍突然從鄭重身後撲了上來,鄭重側過身,右手鷹爪用力一掃,將胡龍打翻在地。
胡龍剛一站起身,鄭重再一步上前,一記右平肘將胡龍打飛了出去。
鄭重下顎轉過身冷笑道:“師兄!我們倆個打了五十年,但是你從來沒有打敗過我,我現在就站在這裡,怎麼你怕了嗎?”
老者雙爪運足勁力,直逼鄭重身前。老者縱身一躍,跳到鄭重身後,同時反手就是一爪。鄭重急忙出手格擋,隨即雙爪直攻老者上三路。鄭重雙掌撐地,同時一翻,一爪將老者衣衫撕下一塊。倆人頓時拳影紛飛,爪法怪異絕倫,忽而輕點,忽而橫掃,有時輕靈巧變,有時以力取勝,倆人屢遇險招,一時間很難分出勝負。
鄭重似乎一心只想瞧一瞧老者鷹爪招式的所有變化,一時間並不想出手擊破。但是如此一來,鄭重故意露出空門破綻,爲的是想要引出對方的絕招。
老者以爲自己正處於上風,爪中殺着絕着,更是層出不窮,逼得鄭重直往後退步。
“你以爲你能打過我嗎?我刀槍不入!”鄭重突然開口諷刺說道。
鄭重穩住身形,提氣貫爪,運足全身勁力於全身。
老者箭步上前,雙爪直攻鄭重身上死穴,卻如同每一爪都打在了木頭上。鄭重身上毫無破綻,就連最致命的的眼部,都可以承受外來打擊。
老者驚慌之下,改爲攻擊鄭重下盤,反手一記鷹爪手直擊鄭重下陰。鄭重突然伸手格擋,老者翻身一躍,躍到鄭重身後,同時反手又是一記鷹爪手,鄭重急忙用雙腿夾住老者手臂。
“你....怎麼可能!”老者大爲震驚。
“我的氣門不在這裡!”鄭重冷笑道。
老者心頭一驚,被打得措手不及。只見鄭重右手一記鷹爪手直擊老者頭部,只聽“喀!”的一聲脆響,老者痛聲慘叫一聲,口中涌出鮮血,同時被鄭重一記側踢踢翻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