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匕首,薛天的動作利落乾脆,三下兩下便將捆住寒夜月的鐵鏈斬斷。
沒了鐵鏈的束縛,寒夜月本應極其虛弱的身體,竟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只見她猛地坐了起來,右手成拳,向薛天的面門狠狠打去。
但她的全力一擊,在薛天看來,完全造不成任何威脅。
薛天左手輕探,直接抓住寒夜月的手腕,十分輕鬆。
“是我。”薛天看着寒夜月,輕聲道,同時也是拿掉自己臉上的防毒面具。
寒夜月本來還想掙脫薛天的手,但聽到後者的聲音之後,她的身子頓時僵住了,目光難以置信的看着薛天。
當看到薛天拿掉防毒面具的一剎那,她的眼圈,頓時紅了起來。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
要她死,她不怕,但面對日本人的羞辱,她心裡真的很委屈,但又無可奈何。
有了薛天在身邊,寒夜月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安全感,而後一種極強的虛弱感猛然襲來,她的身子頓時無力的倒了下去。
薛天一驚,趕忙坐在手術檯上,將寒夜月抱在懷裡,急切問道:“你的身體怎麼樣?”
寒夜月靠在薛天懷中,收起心中的軟弱,然後艱難坐了起來,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話音剛落,只見她的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隨即身子一軟,再次無力倒回薛天的懷中。
整整三天沒有吃飯,再加上被外星人的嚴刑拷打以及日本人的羞辱,她早已經身心俱疲,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心中的一股殺意執念,恐怕她早已經犧牲了。
“別動,你的身體太虛弱了。”薛天眼中滿是心疼,輕聲道。
聞言,寒夜月嘴裡滿是苦澀,搖搖頭,道:“薛天,你走吧,將方毅他們救出去,任務還需要你們繼續完成。”
她真的太虛弱了,哪怕是輕輕動一下,身上的傷口都會傳來撕裂般的痛苦,現在的她,只能成爲累贅而已。
“別廢話,就算是死,我也會把你帶出去的。”薛天眉頭微皺,有些不悅,他怎麼可能將寒夜月一個人丟在這裡呢?
“我是隊長,你必須聽我的命令,走。”寒夜月的口氣同樣冷了下來,此時薛天在她身邊耽誤多一秒鐘的時間,就會多一分危險。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讓她失去逃離這裡的資本,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薛天能夠將方毅等人救出去,然後去完成他們影隊的任務。
到時她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
但薛天不只是薛天,他更是薛瘋子。
薛天直視寒夜月的雙眼,一字一句道:“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過隊長,你的命令我也不必聽。”
“你...”
寒夜月驚怒交加,剛要開口訓斥,但仔細一想,薛天說的也沒錯,在影隊中,只有薛天敢直呼她的名字,而且也只有薛天敢不聽她的命令,甚至有時候還和她頂嘴。
從影隊成立的那一天起,薛天似乎真的沒有將她當過隊長。
寒夜月氣急:“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的!”
“相信我,我們不會死的。”薛天沉聲道。
看着薛天認真的眼神,寒夜月張了張嘴,但卻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她的心,忽然變得無比平靜,彷彿只要薛天在自己身邊,就會爲她擋下一切風浪般。
這種找到港灣的感覺,是她出生以來從未有過的,哪怕在左慕身上,她都未曾感受過。
但下一刻,她心中的這種軟弱,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責任感。
薛天不可以死,薛天若是死了,他們影隊就要全軍覆沒,那麼他們這次任務也將會宣告失敗,到時候,地球與外星種族的這場戰爭,恐怕就真的要以失敗收場了。
寒夜月奮力推開薛天,急切道:“不行,你趕快走,你不能死在這裡,你還有任...”
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是突然睜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薛天,竟是直接吻住了她。
嘴脣上傳來的柔軟,讓寒夜月的大腦頓時變得一片空白,她實在沒想到,薛天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些許時間,寒夜月自震驚中緩和過來,只見她的眼中頓時浮現出羞怒之色,同時也是反抗起來。
在這種時候,薛天竟然還想着佔她便宜,她真的生氣了。
不過身體上傳來的虛弱與痛楚,讓她的反抗根本微不足道,而且薛天還緊抱着她的身子,她的反抗,根本和沒有反抗是一樣的。
但寒夜月始終掙扎着。
漸漸的,寒夜月感覺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變得暖暖的,很舒服,而且身體的虛弱與疼痛感,也是一點點的減弱,反抗的力氣,也是愈來愈大。
但這一切,寒夜月都沒有放在心上,她現在只想着掙脫開薛天的懷抱。
但她越掙扎,薛天抱的越緊,因爲事情還沒有完結。
“看樣子她的體力應該恢復一些了。”
薛天眼眸微閉,緊緊抱着寒夜月的嬌軀,心中暗道。
武氣,他正在將自身的武氣渡給寒夜月,用來幫助後者療傷,雖然不能完全治癒寒夜月的傷勢,但讓其恢復一些體力還是可以的。
在玄武大陸,他曾經這樣爲舞飛雪療過傷,當然並不是嘴對嘴。
簡單來說,想要將武氣渡給寒夜月,他只要將手貼在後者的身上就可以,只是那樣做的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樣的事情。
難不成說自己是修行者,剛剛是用武氣給你療傷?
這樣天方夜譚的話,估計寒夜月是絕對不會信的吧。
無奈之下,薛天想到這個辦法,到時候就算寒夜月找後賬,恐怕也是找他輕薄之罪,而不會想到自己的身體,爲什麼會突然間恢復。
終於,寒夜月的體力恢復了很多,她已經能夠推開薛天的身體。
寒夜月俏臉通紅,彷彿快要滴出血一般,羞怒道:“你幹什麼?”
看她的樣子,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體力已經恢復了很多。
薛天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轉身走到一名日本人身邊,將其身上的防化服和防毒面具脫了下來,遞到寒夜月面前,笑道:“好了,穿上吧,我們該出去了。”
寒夜月的身體恢復了,他的心也隨之放鬆下來。
聞言,寒夜月狠狠剮了薛天一眼,但也分得清緩急輕重,她接過後者手中的防化服,隨後輕車熟路的將其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