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夏哲的氣息一下子讓在場的軍士們,失去了站立的力量,包括安德烈在內,全部捂着喉嚨大口大口的吸氣,可惜什麼都吸不到,很快,他們都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放緩,耳鳴和噁心同時折磨着他們。『
“老師!不要。”安德麗娜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夏哲的異向,並釋放出自己的氣阻止着老師。
也正是安德麗娜果斷的行動,安德烈等一衆軍士,總算從可怕的威壓下逐漸感覺到了新鮮空氣,進入肺部。
劇烈的喘息不斷從軍營內的空地上響起。
而這個時候,夏哲猶如魔王般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不願意保護英雄也就算了,但是你們居然連平民最基本的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護,甚至連自己同伴的生命都能放棄,這樣的你們還有什麼資格以一名邊防軍的身份呆在這裡?”
大口吸着空氣,回過勁來安德烈抽出武器,“你懂什麼?正是因爲你們這些英雄,你知道這個國家有多少無辜的人爲此喪命麼?不單單是平民,就連我都隨時處在死亡的邊緣,這種感覺你能明白麼?我不光要爲平民着想,也要爲這些兄弟們考慮!”
安德烈用盡力氣對着夏哲大聲咆哮着,因爲缺氧而顫抖的雙腿頑強的支撐着身體。
因爲他的怒吼,其他的士兵也駕起武器怒視着夏哲,慢慢的一個簡陋的包圍圈形成了,雖然毫無威懾力,但這是邊防軍們唯一可以體現尊嚴的方式了。
“呵呵,你們這不是很有血性嘛,面對英雄,面對我,都可以這麼倔強的拿起武器,那爲什麼對於黑暗戰團,卻溫順的像只雞仔?”夏哲毫不留情的諷刺着這些軍士。
“你!!!”安德烈被夏哲的話,激的滿臉漲紅,惱羞成怒的他,失去理智的舉劍衝向了夏哲。
可惜,他被安德麗娜攔了下來。
“呦,說到你的痛處了麼?面對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的黑斗篷,你們選擇妥協和漠視,但遇上有原則講道理的英雄,你們就選擇武力和威脅麼?真是難看啊。我要是你們這些軍士,估計會幫着黑暗戰團一起殺平民和英雄,這樣才能提現自己存在的價值……”
“夠了,別再說了,侮辱我們就行了,別把整隻「東部邊軍」都給侮辱了,要知道這裡還有118位選擇「正義」的笨蛋長眠於此,你根本沒有資格罵他們……”安德烈紅着眼睛猶如噬人野獸。
“我到現在都還能記得他們的樣貌和笑容,就是因爲你們英雄,這些最棒的小夥子們,再也沒辦法回到家裡,和妻子兒女見面了……難道你還要我們整個邊境要塞,爲了你們英雄協會和黑暗戰團的私人恩怨一起陪葬麼?”安德烈吐露的聲音,瞬間讓所有士兵抽搐不已,那些都是他們最好的兄弟,可現在他們再也沒有辦法說上哪怕是一句話了。
“英雄,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們有錯的話,那你是不是也要爲那些保護你們的人贖一下罪呢?就我所知,因爲站在英雄的立場,而無辜往生的人已經有2655人了,這還只是伊提斯公國東都行省的官方統計,如果算上其他地方,其他國家,甚至沒有被統計出來的無辜者,也許比你們英雄協會所有成員,每一個人用十條命也不夠還的吧。”
安德烈說着最爲冰冷的數字,彷彿周圍的空氣都因爲這些數字降低了溫度。
安德麗娜沉默了,夏哲也沉默了,他從沒有想過,問題比他們想想的更加嚴重,也許辛格大叔在布吉克城沒有說出這些東西,也是不想讓他們背上沉重的負擔吧。
“可以帶我去看看那些「笨蛋」長眠的地方麼?”突然,夏哲彷彿落敗的公雞,垂着腦袋來到了安德烈的面前。
可惜,這位身經百戰的戰士卻只是落下了眼淚,並且狠狠的推開了夏哲,“不,你沒有資格,就算你想爲他們贖罪,也沒有任何資格,英雄欠他們的太多了,所以我不想再讓任何無辜的人在經歷那種痛苦了,哪怕背上軟弱無能的罪名,我也不會再幫助任何英雄。”
「對,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不要再把我們牽扯進來。」
「哪怕是死在戰場,也比爲了你們毫無意義的仇恨失去生命要強。」
「你們的命根本換不回我兄弟的命,就算你殺死我,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滾出去,英雄,這裡不歡迎你們。」
「滾出去……滾出去……」
很快,士兵們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夏哲也彷彿丟了魂魄,呆呆的站在那。
最終安德麗娜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拉上夏哲就向軍營外走去,說實話,這裡她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
不光是夏哲他們,此刻殺死了所有黑斗篷的亞歷克斯也被憤怒的人羣逼迫,不得不向城外走去,而阿爾溫三人也同樣被驅趕到了城外。
要不是阿爾溫不停地在黑薔薇耳邊喊着夏哲的名字,也許這座城市就要成爲歷史了。
不過還好,順着人羣主動讓出來的通道,安德麗娜也帶着夏哲出城與四人會合。
只是,此刻六個人猶如霜打的茄子,完全沒有一點強大英雄的模樣,如此深刻的影響,甚至讓阿爾溫都停止了堪比生命的咀嚼聲音。
“怎麼辦?沒有邊防軍的通行證,南盟的飛空艇是絕對無法進入伊提斯的,難道要我們用兩條腿跑到布魯塞林麼?”安德麗娜無精打采的坐在了地上。
女英雄的抱怨,一時間讓幾人之間的氣氛更加低落了。
然而,就在幾個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從要塞城市中,偷偷摸摸的跑出了一個男人,只見他帶着奸商所特有的猥瑣笑容,頂着一副冬瓜頭,東張西望的來到了夏哲他們面前。
“英雄?你們是要往伊提斯境內去吧,是不是沒有合適的交通工具呢?要不我們做個交易吧。”這位冬瓜頭,挫着兩隻手,露出一嘴的黃牙,死死的盯着夏哲胸前掛着的木頭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