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八年(一)

秦王政十八年春,咸陽城的桃花開得格外豔麗,王翦和梓笙駕着馬往藍田大營奔去,楊端和正率領着二十萬秦軍嚴陣以待,準備奔赴趙國,完成秦王交付於他們的使命。

一路上,梓笙滿眼春色,可眉頭卻有些發緊,她知道這一次秦趙一戰,雖說秦國勢在必得,可是李牧仍爲趙國主將,若是與他交手,雙方必然免不了一場硬仗。

一旁的王翦看着梓笙滿臉憂慮,連忙問道:“念卿,何事如此擔憂?”

“王翦,此次秦趙一戰,必然會與李牧交手,雖說趙國朝政混亂,但李牧爲人剛正,軍紀嚴明,秦軍之前就吃了他不少苦頭,我擔心···”梓笙低着頭,擔憂的說道。

“放心吧,今時不同往日,兩年來,秦軍的變化你也是有目共睹的,況且當初你所提的智取趙國一計,陛下和廷尉也早已着手其事,若不是萬事俱備,陛下也不會貿然出兵攻趙。眼下時機成熟,乃是秦國之利,就算與李牧交手不打勝仗,也必然不會像先前一般,一敗塗地。”王翦打馬走到梓笙旁邊,拍了拍梓笙的肩膀輕聲說道。

梓笙微微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繼續往前趕路。

一連多日的奔波,王翦、梓笙和楊端和終於率領二十萬大軍抵達秦趙邊境,王翦尋了一處視野開闊,易守難攻的地方命令大軍安營紮寨。

一切準備好以後,王翦對梓笙和楊端和說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先去休息,明日一早,將軍帳議事。”梓笙和楊端和向王翦抱了抱拳,便轉身下去了。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將軍帳裡的燭火便亮了起來,王翦站在沙盤前仔細的做着部署,將軍帳內大大小小的秦軍將領個個神情嚴肅,聽到自己的任務後便赫赫然抱拳喊道:“領命!”看着秦軍如此高昂的士氣,梓笙欣慰的點了點頭,暗自感嘆這纔是真正的大秦軍隊。

突然,將軍帳外派去打探趙軍的秦軍士兵高聲來報:“報--”

王翦一聽是探子來報,便連忙說道:“進來!”

“報將軍,趙軍主將李牧率十五萬趙軍已於二百里外安營紮寨。”來報的士兵抱拳說道。

王翦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便揮手示意那個士兵退下,隨後便轉身將剩下的部署一一鋪排下去,高聲說道:“諸位,此次秦趙一戰,萬不可再有差池,都下去早些準備吧。”

衆將士一聽,一齊抱拳說道:“將軍放心!末將定不負將軍令!”說完便都大跨步退下去準備了。一時間,將軍帳內只剩下王翦,梓笙和楊端和三人。

看着王翦微微皺起的眉頭,楊端和大跨步上前,眼圈泛紅,抱拳說道:“將軍,兩年前,秦軍深受趙軍所辱,今日,楊端和請命,與李牧一戰,望將軍成全!”

王翦擡頭看了看楊端和,沉聲說道:“當年若不是我部署有誤,秦軍也不會遭受如此大的損失,明日一戰,王翦當仁不讓。”

楊端和一聽,連忙上前一步,高聲說道:“將軍,你是我秦軍主帥,若是萬一···”話還沒說完,便被王翦一個眼神制止住,王翦厲聲說道:“此事已定,難道你想違揹我這個秦軍主將的軍令麼?”

“將軍!”楊端和紅着眼眶,長聲叫道。

王翦低着頭沒有再理會楊端和,一旁的楊端和見狀,無奈的使勁跺了一腳,便轉身大跨步出了將軍帳。

此時,將軍帳裡只剩下王翦和梓笙,王翦看着梓笙疑惑的問道:“念卿,可是我方纔的部署有何處不妥?”

“沒有,將軍的部署可謂精細,念卿尚未發現有何處不妥。”梓笙拱了拱手對王翦說道。

“那便好,那便好,明日一戰,你留守秦軍大營,後方的事情就交由你了。”王翦滿意的點點頭對梓笙說道。

“將軍,念卿有一請,還望將軍答應!”梓笙兩步走到王翦跟前,雙手抱拳說道。

王翦還是頭一次看見梓笙這般,連忙問道:“何事?”

“將軍,明日,念卿請求與將軍一同應戰。”梓笙目光灼灼的看向王翦,滿心希望。

“不可!”梓笙話音剛落,王翦想都沒想的便吐出兩個字。

“王翦,你聽我說。”梓笙看着王翦眼中滿溢的擔憂,語氣軟了下來,緩緩的說道:“當年我被俘於趙國,如不是李牧將軍,恐怕梓笙今日便不會站在這裡,李牧將軍是個漢子,只是良將未遇賢君,若梓笙的計策當真成功,那便無異於是梓笙殺了李牧將軍,明日若是不見,你叫我心裡如何過意的去?”

看着眼前的梓笙,王翦心裡也是萬般掙扎,梓笙說的不無道理,可是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是梓笙有一點差池,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良久,王翦才又開口說道:“梓笙,我知道你於心不忍,可是戰爭權謀總會有犧牲者,這是百年不變的道理,可若是明日你有一點意外,你叫我怎麼辦?”

“王翦,我知道你擔心我,戰場危險我亦清楚,可若是明日見不到李牧將軍,梓笙日後必定會終日活在愧疚之中難以自拔。就算先不論此事,我爲秦將多年,卻連戰場都未上過,秦軍將士表面不敢言,但心中必定有所疑慮,梓笙明日也算是給諸位將士一個答覆。還有,我與你在軍營這數年,就算打不過對方,我也定會護自己周全,你放心就是了。”梓笙走到王翦跟前,拍了拍王翦的肩膀,微笑着說道。

王翦輕輕摟過梓笙,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這麼多年,我從來都說不過你,我依你就是了。”王翦撫摸着梓笙的後背,細細囑咐道:“梓笙,你記住,明日無論發生何事,都不準離開我半步。”

梓笙點點頭,在王翦耳邊輕聲說道:“我記住了,我一定不會離開你半步。”

第二日一早,鼓聲便如震天的響雷,迴盪在秦趙邊境,一身戎裝的梓笙回頭望了望身後的二十萬秦軍,浩浩大大的排列在自己眼前,猶如一汪巨大的黑色海水,彷彿只要海風颳過,它便會迅速吞噬一切。

一旁的王翦小聲對梓笙說道:“莫怕,有我在。”梓笙回過身,輕輕點點頭,望着百米之外的趙國大軍,高高豎起的趙國大旗迎着風獵獵作響,一排排長矛,一列列盾牌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銅牆鐵壁。

忽然間,梓笙就見李牧跨着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慢慢從隊列中走了出來,李牧一身鎧甲戎裝,背後的紅色披風在陽光下有些晃眼。

梓笙和王翦見狀,也連忙扯了繮繩,往兩軍中間走去,梓笙沒想到,三人時隔兩年的再見終究還是在這般境況下,前面面對着國家使命,身後便是揹負着幾十萬的將士之命。

“哈哈哈···王翦將軍,念卿將軍,別來無恙?”李牧豪爽的笑道。

“承蒙將軍惦念,王翦和念卿一切安好。”王翦笑着拱了拱手應聲說道。

看着李牧黝黑的面容上,一雙眼睛裡卻添上了不少疲倦,鬢間的白髮也清晰可見,不過兩年,李牧便蒼老了許多,梓笙猜想必定是朝中事務才令他憔悴不少,想到這的梓笙拱手說道:“時隔兩年,能夠再次得見將軍,實乃念卿之幸事,若是沒有將軍當年的出手相助,恐怕念卿和王翦就不會有今日。將軍之恩,念卿再次拜謝。”

“當年之事,不提也罷,本將說過,總有一日,要和你們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比試一番。”李牧擺擺手,笑着說道。

“將軍爲將,王翦欽佩,若不是你我各有家國,王翦定當與將軍痛飲三百杯。”

“哈哈哈···說得好,李牧爲將一生,能得你二人爲知己也是一大快事。”

“將軍,今日一戰,日後恐怕再不能相見,但將軍雄風,念卿必定永記於心。”梓笙看着眼前的李牧,心中亦是千百滋味。

“將軍,就此別過。”一旁的王翦也拱手說道。

“哈哈哈哈,後生可畏,二位將軍,李牧就此別過。”李牧拱手說罷,三人便一同轉身揚了馬鞭,向各自的軍隊奔去。

霎時間,一聲聲戰鼓擂響,二十萬秦軍有條不紊的變換着隊形,腳步踏在空曠的土地上,一步步,一聲聲,竟成了梓笙聽過的最震撼的樂章。擡眼望去,對面的李牧高舉着佩劍,陽光下的劍身晃得梓笙有些睜不眼睛,只是隱約覺得那十五萬大軍隨着李牧的劍身不斷移動,不斷變換,一點點向秦軍移動。

一旁的王翦一面跨着馬將梓笙擋在身後,一面注意着趙軍的動向,眼看着兩軍相距不到百米,王翦突然一聲令下,二十萬秦軍猶如狂風下的海浪,迅速分作兩面,想要將趙軍包圍在內。

可是李牧好像早就猜到王翦的意圖,幾乎與王翦同時下令,趙軍得令後立刻四散開來,竟打亂了秦軍的步伐。

“王翦,快收!”梓笙見形式不妙連忙衝王翦喊道。

正當王翦準備下令,讓秦軍方陣改變隊形時,趙軍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秦軍盡數圍了起來。梓笙有些發慌,靠近王翦輕聲問道:“王翦,現在怎麼辦?”

“不慌,保持陣型,找準時機,衝殺出去,梓笙,一會你跟緊我。”王翦沉着冷靜的說道。

“楊端和,待我下令之後,你帶領十萬秦軍先從趙軍右翼突圍,我帶領餘下十萬爲你保障後方安全。”王翦轉過頭對楊端和說道。

楊端和握緊了手裡的劍,重重一點頭,等待着王翦下令。不多時,梓笙就見王翦揮着劍在空中劃了兩道,秦軍便驟然分成兩半,一半跟隨楊端和迅速往右翼突圍,另一半則留在原地,跟隨王翦,時刻觀察着趙軍其他方面的動作。

一直在趙軍包圍圈外的李牧似乎看透了王翦這一步,高喝一聲:“殺!”

圈內的王翦看到又開始散亂的趙軍,連忙下令給秦軍,讓二十萬人四散開來,劍尖一指,大喝一聲:“殺!”

一時間,梓笙就見幾十萬人混做一盤,兵器碰撞的聲音充斥着腦海,不斷有人在自己眼前倒下,就連旁邊的王翦也早已一身鮮血,看着浴血奮戰的秦軍士兵,梓笙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桓齮,想起那十萬秦軍。

而今,又是同樣刺眼的陽光,梓笙強行讓自己清醒起來,這種形式下,自己決不能成爲王翦的負擔,也絕不能成爲秦軍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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