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住院部很安靜,胖叔像死人一樣躺在牀上,只有微弱的呼吸。她守在旁邊挺害怕的,於是拿聊起了微信。
那些聊天的朋友都是以前聯繫過的,聊到凌晨四點多鐘就沒人了,她睡不着想着去找值班的護士聊天。
幾個護士都是神一般的人物,空蕩蕩的走道中間就是護士諮詢臺,她們在裡面玩請筆仙的遊戲。
“操。”
聽胖嬸講到這裡,幻想一下住院部的深夜,幾個白衣天使聚在臺子後,桌上疊着一張紙,兩個人用手夾着筆,筆在紙上晃,我緊張的罵出了聲。
劉姨被我嚇的一哆嗦,停下講解。好像想起了啥恐怖的事,“還要講不?”
“您繼續。”
我既緊張又好奇她碰到了什麼,劉姨縮着雙臂又講了起來。
劉姨走到櫃檯前,見幾個護士緊張兮兮的在玩筆仙,嚇的一聲尖叫,把幾個護士也嚇到了。
畢竟人家胖叔住的是特護病房,幾個小護士也沒說啥,只問劉姨有啥需要?
劉姨說剛來醫院一個人睡不着,找她們聊天,於是就坐在旁邊看起了她們玩筆仙。
筆仙上有啥?請月老問姻緣,向天地問前世……各種亂七八糟的,說穿了沒嫁的,誰不想嫁個好老公?這輩子沒投好胎的,還不準幻想前世是個公主、皇后什麼的,筆仙就是個滿足人幻想的玩意,這也是能流行的爽點所在。
劉姨見別人玩。心裡癢癢的,也想加入遊戲。
有個新來的實習護士也在旁邊幹看着,她也想玩,劉姨提議自己想參加,那個新護士也跟着提了出來,於是別的護士讓出空,給她們兩玩。
講到這裡劉姨停了下來,牙不斷的打架,嬌軀跟個不停的哆嗦。我正聽的起勁,“後來呢?”
“現在想想,我懷疑從那兒開始就撞見了不乾淨的東西。”劉姨左右看了幾眼,好似旁邊有東西一樣,我拉着她進入房間。在門口放了一盆水,“你別怕,這房裡要是有不乾淨的東西,水會動的。有東西進來。水也會動。”直覺告訴我,屋裡非常乾淨。
劉姨挺相信我的,她吸了幾口涼氣,準備繼續講,我疑惑的問:“不對呀,如果新護士有問題,她可是個女的。”
“她沒問題!我也說不清楚,你聽下去就知道了。”劉姨繼續講了起來,我捏着手指,豎起耳朵認真聽。亞農夾劃。
劉姨和小護士開始玩筆仙,問的也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幾個護士就在旁邊看着,到沒什麼情況出現。
她們玩了一會就換別人玩,過了一段時間,劉姨犯困了,離開的時候,她好像記得有五個護士,但只見到了四個,於是問了一句,“你們值班的不是五個人嗎?這麼久了,另一個呢?”
算上新護士,一共四個妹子被劉姨的問話嚇到了,因爲值班的就她們四個人,怎麼可能有五個護士?問劉姨是不是記錯了?
劉姨也迷糊,搞不清楚是四個人還是五個人,犯着嘀咕回到了病房。
她的睡意早被嚇沒了,又無聊的玩起了微信,這時候那個叫霸王槍的加了她,驗證消息是:我的槍長二十釐米。
劉姨本來準備拒絕的,不知道怎麼就接受了好友。
對方第一句就是:我是這的值班醫生,剛見你被五個瘋丫頭嚇到了,沒事吧?
聽說是五個護士,劉姨忐忑的心放了下來,與那人聊了一會,偷偷出去看還真是五個小護士。
講到這裡,劉姨停下說事,“後面就沒什麼了,我和霸王槍慢慢聊了起來,他專門講些流氓話,開始我挺反感的,後來聊的時間長了點,不知道怎麼就跟着他的話幻想了起來。再後來就是你看到的了……他……他真的有問題嗎?”
她既害怕又不願意接受醫生有問題的現實。
招惹劉姨的醫生不是人,這個可以肯定!
那晚值班的護士,到底是四個還是五個?這個需要了解清楚,如果漏了一隻女鬼,對付男鬼時,女鬼蹦出來搗蛋,說不定會陰溝裡翻船。
“你先在房裡休息,我去準備一些東西,然後陪您去醫院看看。”
我拿着電話準備在外面向杜七夕問些事情,劉姨拉着我的衣角,“小菲,我跟你一起吧!”
“沒事的,您現在最多也就想那啥……我就在房外,您真不用害怕。”
好說歹說才讓她留在房間,我出門打通杜七夕的電話,杜七夕那邊似乎在吵架,我開門見山的說:“十萬火急,你找個沒人的地方,告訴我怎麼處理鬼交。”
等了一會,杜七夕說:“紅線穿針,針藏在陰穴裡面,只要鬼過來那活就會被扎。事後,你隨便買一個羅盤,把針放在羅盤上,羅盤的指針就會對準那隻鬼,你跟着找過去就行。你被鬼佔便宜了?”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罵了一句,“難道不能封住牀三方的鬼路,用移形換景挖坑等鬼來?”
“我告訴你,色鬼是鬼中最膽小,沒有之一。一個不對它就可能消失,等風頭過了它再找上那個女人。如果被搞七七四十九次,那女人必死無疑。”杜七夕流裡流氣的笑着,“這種鬼,柳樹條都能打死,驅鬼燈籠照一下魂飛魄散。你沒帶驅鬼燈籠也不要緊,去買個燈籠,在燈籠外寫個牛字就ok,記住燈籠骨一定要是竹子,蠟燭也不能是電蠟燭。”
我沒好氣的說:“處理好你自己的爛桃花,你以爲姑娘會買個玩具燈籠不成?”不爽的掛了電話。
有了應付的辦法,我推開門進房,劉姨緊捏着,屏幕對着下方,兩腿緊夾表情相當糾結,想看又恐懼的不敢看。她見我進門,鬆了好大一口氣,“又來消息了,怎麼辦?”
“回消息說上半夜有事,下半夜再聊。等會我們去醫院探探虛實……”
免得打草驚蛇,我給出了決定,劉姨想也沒想,哆嗦的翻過打字發了過去。
發完消息,她眼睛盯着屏幕再也移不開了,我走過去一看,上面有十幾條空信息,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
“我去上廁所,忍……忍……不住了。”
丟在牀上,劉姨捏着前面的裙子,彆扭的衝進了房裡的洗手間,急的連門也來不急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