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傻了眼,剛纔明明聽到了女人的哭聲,怎麼一眨眼就消失了?”吳淼面露沮喪。
“出了這樣的事,爺爺更認爲我針對那人,不但狠狠訓斥了我一頓,還非逼着我給他道歉……後來,我和爺爺大吵了一頓,一氣之下就跑回了店裡。”
“最近你又回去過嗎?”胡圖圖問。
“嗯,我偷偷回去過兩次,爺爺看起來面色很不好,眼神特別呆滯,我真的特別擔心他,可我又找不到證據。”
吳淼紅了眼眶,“你一定要幫我揭穿那個人的真面目,救救我爺爺,佣金我絕不會少給一分的,我能賺錢。”
“這個案子我們接了,佣金不是問題,不過,我們需要一點點證據,你有那人的東西嗎,任何東西都可以。”
胡圖圖還沒開口,厲涵已站了起來。
“我手機裡有一張他和爺爺的合影,可以嗎?”吳淼將手機掏了出來。
“可以,我看一下。”厲涵點了點頭。
吳淼翻出照片遞了過來,厲涵低頭看了一眼,眸光微微一怔。
“照片有問題?”胡圖圖接過厲涵遞過來的手機,照片上有兩個老人在下棋,拍攝的時候好像是黃昏,夕陽西斜,晚霞映空。
照片中,兩個老年人在院內的石榴樹旁邊下圍棋,其中一個滿頭白髮看起來年紀大一些的應該是吳淼的爺爺,而另一個人,他們也認識。
竟然是他?
胡圖圖輕嘆了口氣,這個人不就是他們在廣場上遇到了那個清潔工嗎?當時,胡圖圖就覺得他不對勁兒,笑容格外陰森,一臉的陰霾,原來,他真的有問題?
“你們認識他?”吳淼很聰明,一眼便看出兩人神色有異。
“見過,如果真是他的話,應該不難解決。”胡圖圖淡淡一笑。
“太好了,爺爺有救了。”吳淼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兩位什麼時間去抓他?我回去請個假。”
“這個不急,我們得準備一下,這樣,你們倆先回去上班,晚一點,我們會過去。”
“還要等晚上啊。”吳淼的表情很是着急。
“如果你說的那個人真是被鬼魂附魂了,白天驅除容易傷到那人的元氣,到了晚上,陰氣較重,鬼魂自持法力,反倒好驅除。”
厲涵解釋了幾句,問清楚吳淼地址後,送兩人出去,因爲惦記着邱婆婆的交待特意去小區外的雜貨店買了五十袋食鹽。
由於購買的數量太多,雜貨店老闆還特意借了他一輛自行車,滿滿裝了一大編織袋託了回來。
“厲涵,你買的什麼呀,這麼大一袋子?”厲涵剛返回樓下,將編織袋卸下,胡圖圖恰好剛走下樓。
“五十斤鹽。”厲涵鎖上車子,拎着編織袋往樓道內走。
“你買這麼多鹽幹嘛?”胡圖圖嚇了一跳。
“邱婆婆要的,她特備喜歡醃製東西,每年都讓我買很多,不過,我記得上個月剛給她買了二十斤,估計又在研究什麼新食譜了。”
“老年人不能吃太鹹的,容易血壓高,你也不勸勸她。”胡圖圖走上前,幫着厲涵往裡擡,五十斤鹽,死沉死沉的,兩人費了不少力氣才搬到邱婆婆家門外。
“邱婆婆,鹽買來了,開開門,我幫你搬進去。”
厲涵拍了兩下門,等了半天,屋內也沒一點回應。
“也許吃了藥睡實了,這麼多鹽放在地上也不行,乾脆,咱們直接進去算了。”厲涵轉了轉眼珠兒,伸手從褲兜裡掏出一根帶尖的鐵絲。
“你又撬門?被邱婆婆知道肯定要生氣的,她一發火,房租和伙食費又得漲了。”自從這段時間的相處,胡圖圖已經很瞭解邱婆婆的性格了,這老人家嘴硬心軟,對厲涵相當不錯,可就有一個毛病,什麼事都往錢上算,高興了漲房租,不高興了也要漲房租。
只不過漲歸漲,卻從來不催着要,都是等他有錢了再結算,也不算不近人情。
“漲就漲唄,反正最近咱們也賺了不少錢,也不是付不起,婆婆這輩子也沒別的愛好,就是有點財迷。”
厲涵壓低了聲音,手腕輕輕一轉,門鎖發出清脆的‘咔噠’聲,房門開了。
門剛一打開,兩人就聞到一股濃郁的海腥味,這種味道就像到了大海邊上,潮溼中帶着淡淡的腥氣。
“邱婆婆這是幹嘛了,屋裡這麼大水汽,門窗還鎖的這麼嚴……”胡圖圖皺了皺眉,趕緊將客廳的窗戶全都推開。
厲涵拖着編織袋進了廚房,將食鹽安置好後,一臉嚴肅的走了出來。
“婆婆好像真的生病了?廚房裡的瓜果蔬菜都放壞了,連碗筷都沒刷,應該好幾天沒收拾了。這不符合她的性格。”
“趕緊去看看!別愣着了!”胡圖圖聞言也吃了一驚。
邱婆婆年紀大了,可別真生了什麼嚴重的病,老年人可耽誤不得。
兩人快步朝邱婆婆房間走去,臥室門緊緊閉着,門縫兒中隱隱有水汽溢出,地板上也淌了一大片的水。
厲涵推了推門,反鎖着,推不開。
厲涵急了,肩膀用力一下子將門撞開,兩人闖進臥室內。
看到面前的一切,頓時嚇的魂飛魄散。
邱婆婆的臥室很空蕩,只有一張很狹窄的單人牀靠在牆角。
屋內沒有什麼傢俱,正中央的地上擺放着一個超大號的木質浴桶,像極了古代那些貴胄千金使用的木桶,又長,又深,活像個獨木舟。
此時,浴桶內水汽氤氳,隱約能看到裡面浸泡着個人。
不僅身體全部沒入水中,連頭也深埋在水裡,一動不動,只有無數灰白色的髮絲在水面散亂成一團。
“婆婆!”厲涵驚呼一聲,衝了上去,胡圖圖也趕緊伸手幫忙,兩人手忙腳亂將浴桶裡面的人拽了起來。
邱婆婆牙關緊閉,臉色鐵青,已經沒氣了。
“掐她人中,拍打後背,撬開她的嘴,快,先讓她把水吐出來。”看到厲涵驚慌失措手足無措的樣子,胡圖圖趕緊捏住邱婆婆的下巴,提醒厲涵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