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羿和張瑞在森林裡休息,他吩咐洛水密切注意蘇婉清她們的安全,所以洛水一直躲在山壁上隱藏起來。
兩人遁走後,那羣野人並沒有拿蘇婉清他們怎麼樣,只是回了各自的崗位。
就在陸羿和洛水兩人離去後不久,湖泊的另一側,走來了十一個身材是普通野人兩倍大小的野人。
這羣野人看起來有些狼狽,全身的獸皮都破爛不堪,有幾位身上還帶着傷,走路一瘸一拐的,不過他們拿的傢伙卻和普通野人不同,手裡各個都是半人高的狼牙骨棒,走在最前面的野人比其他的野人還要高一頭,光着膀子,手機居然拎着一把獸頭大刀。
部落裡大大小小的野人看到這十一人回來後,全部放下手裡的活,紛紛跑到湖泊旁跪了下來,口中唸唸有詞,同時還不停的揮舞着雙手,像是在迎接皇上一般隆重。
而大祭司走上前去,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後和那個拎刀野人交談起來,估計這個拎刀的野人是這個部落的首領,只有對首領大祭司纔會畢恭畢敬。
入夜,湖泊旁邊的搭臺前,點起了巨大的篝火,足足有四五米高,大大小小的野人全部圍在了火焰周圍,跳起了舞蹈。
野人們端着一盆盆新鮮的血液在搭臺下澆灌,不多時,在臺下已經畫了一個巨型的陣法,由血液化成的陣法。
洛水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立刻返回陸羿和張瑞所在的地方。
陸羿現在好多了,只是有些虛脫,再也不拉了。
洛水將她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張瑞突然道:“這怎麼這麼像是在祭祀,那個高高的木架就是祭臺,血液就是祭品,看來這羣野人的智力已經開化了。”
其實張瑞說的也沒錯,不過他顯然忘記了,這裡似乎和他們所在的世界不同,而他們又是深處大山的野人,不理世俗,怎麼會知道這祭祀的方法呢。
突然念頭一轉,張瑞覺得這也是個機會,他們都在祭祀,那他們可以悄悄的潛入進去,將那羣人都救出來,三人一拍既定,全部翻過柵欄,向着那個祭臺就偷偷的溜了過去。
本身就是個夜晚,而且所有的野人都去了祭臺方向,周邊根本就沒有野人的影子,三個人一溜小跑,就在快到木籠之時,一隊野人突然出現在三人的面前。
是那個拎刀的野人帶着大祭司趕在了他們前面,隨後蘇婉清等四人被他們帶走,不過他們並沒有帶走另一個籠子裡關着的三個人。
看到他們走後,陸羿急忙就要追上去,張瑞道:“你們兩個去救那四個人,我去救這三位教授。”
陸羿和洛水一想也對,張瑞去了也幫不上忙,沒準還得給自己添亂,三個人分工明確也挺好,於是兩人點着頭一起向湖泊走去。
湖泊旁邊,人聲鼎沸,大大小小的野人都在火焰四周歡呼,而火焰和祭臺的中間,一個超大的由鮮血組成的陣法在火焰的照射下,看起來十分的妖異。
野人們將蘇婉清四人帶到血陣中,分別放在血陣的四個角落,酋長抓過一隻羚羊,往天上一扔,手中獸頭大刀猛的一揮,羚羊在空中一份爲二,大量的鮮血從屍體裡噴射出來,將下方的四人全部浸成了血人,就連酋長也被弄了一身,不過他絲毫不在意,被血淋了以後還有些興奮的抖了抖肌肉。
大祭司身披獸皮,緩步走到祭臺之上,左手握住胸前最大的那顆獸牙,右手高舉木杖,緩緩的跪了下去,隨後所有的野人都跪了下去,雙手交叉,無比虔誠的跪了下去。
“他們在幹什麼?”洛水疑惑道。
“不知道,估計不是什麼好事,待會咱們倆分頭行動,你從空中下來,擒住那個老婆子,我去攔下其他人。”陸羿吩咐道。
洛水一聽急忙搖頭:“不行,你去綁架大祭司,我來攔住他們。”
陸羿回頭看着洛水,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反對自己,洛水看出了陸羿的疑惑,認真道:“你都虛了,還是我來吧。”
陸羿想反駁,隨後一想她說的也對,正在二人談話之際,下方的血陣突然爆發出一陣沖天的血紅色的光芒。
血光將所有人都照成了紅色,蘇婉清四人同時發出一聲慘叫,大祭司不爲所動,猛咬舌尖,一口精血噴出。
“快上”陸羿一看勢頭不對,急忙吼了一聲,兩人一飛沖天,在祭臺上方,陸羿一躍而下,雙拳灌滿雷電,轟然砸下。
兩個人弄出的聲音不算小,這個部落裡所有的野人全部擡頭望去,可就是祭臺上的大祭司沒有任何的反應,依然虔誠的念着什麼。
高大的酋長瞬間反應過來,隨手抓住身旁一個矮個子野人,直接扔了出去。
酋長的力量和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剛看到陸羿跳下來,瞬間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而且用了最簡單方法,順手將一個族人扔了出去。
陸羿來不及收手,拳頭直接打在了飛來的野人身上,狂暴的雷電瞬間遍佈全身,野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突然感覺後背一陣劇痛,隨後全身一麻,整個人斜着飛了出去。
酋長看到陸羿在空中停滯了一下,隨後手中大刀直接甩了出去,那氣勢似乎就像將陸羿一刀兩斷。
不過天不遂人願,就在獸頭大刀飛到一半的時候,一道白光自上空飛來,直接打在了獸頭大刀身上,“叮”的一聲脆響,獸頭大刀怎麼來的,又怎麼飛回去的。
那道白光打着轉飛回了洛水的腳下,此時陸羿已經跳到了祭臺之上,一把抓起大祭司的頭髮,猛的砸向了腳下的木架。
“咣噹”一聲,祭臺直接被大祭司的腦袋砸出一個窟窿,大祭司的腦袋死死的卡窟窿裡出不來,陸羿一把抓住她露在外面的脖子,看着下方騷動的野人羣。
從陸羿跳下來到大祭司被抓,也只有幾秒鐘不到的功夫,下面跪着的那羣野人剛纔還在愣神,現在全反應過來了,男女老少全部怒目而視,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教訓陸羿。
此時由於他倆打斷了大祭司的吟唱,下方的血陣逐漸失去了光芒,蘇婉清四個人喘着粗氣的躺在地上。
看着蠢蠢欲動的野人,陸羿大吼一聲:“都TM別動,誰在動我就弄死她。”
所有人都被陸羿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就連洛水也回頭看了看他,陸羿看着洛水,洛水看着陸羿,二人相望一秒鐘,洛水的一句話讓陸羿差點崩潰,她說:“他們能聽懂嗎?”
陸羿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罵:“臥槽,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他本來是學電視上的流氓,想說兩句狠話,不過他忘了這羣野人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麼。
“那怎麼辦?”陸羿自言自語了一句,他不敢殺了這個大祭司,他還要用她來解開蘇婉清等人身上的封印,不過這羣人聽不懂他說什麼,而他也聽不懂這羣人說什麼,這要怎麼交流呢?
想着,陸羿想到了一個點子,既然聽不懂那隻能靠手勢交流了,於是他一用力,將大祭司的腦袋從那窟窿裡拽了出來。
大祭司拎起來的腦袋已經擡不起來了,臉上血肉模糊,陸羿也不管不顧,直接拿起地上的木片抵在了大祭司的脖子上。
這個動作不論是誰,就算是隻野獸也能看明白是什麼意思。
據說懷孕的母羊看到屠戶拿着刀要殺自己,便下跪求屠戶放過自己的孩子;養了幾十年的老黃牛看着提刀走來的自己的主人,也會流淚。
畜生都能看懂,那這些野人也絕對看懂了,看着被綁架的大祭司,所有的野人都停止了前進的動作。
就連酋長都緊張了起來,拿着刀衝着陸羿大吼大叫。
陸羿皺着眉頭,他忽然發現溝通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有了溝通才有可能故事,有了故事纔有可能有事故,假如一男一女在一座荒島之上,兩個人的語言不通,肢體表達不通,甚至連生活習性都不想通,可是爲了生存,最後還是會找出兩人共同的交流點,以這個交流點爲中心,逐漸擴展到生活的點點滴滴,最後達到了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要做什麼的溝通的最高境界。
酋長看到自己說了半天,陸羿根本不爲所動,頓時暴跳如雷,拎着刀直接抵在了離他最近的劉通的脖子上,衝着陸羿做了個要殺人的表情。
陸羿頓時有些急了,TMD真的說不清,這萬一要是因爲溝通的失誤導致自己隊友的死亡,那自己罪過可就大了。
突然一旁的洛水突然動了,手掐劍訣,白鹿劍在空中幻化出六柄,直接飛向了酋長,她可不會和敵人瞎逼逼,你要殺我隊友,我就先制伏了你。
六柄飛劍化作六道白光,酋長有些看蒙了,不知道爲何突然出現了六柄一模一樣的劍,不過他也知道來者不善,沒工夫瞎想,掄圓了獸頭大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