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唏噓過後,吳蔚被費唯今叫了過去。屋裡還有德原縣的兩位領導。
“吳蔚,這件案子交給德原警方去辦。你先回京城養傷,好好調理一下。”費唯今說道。
“我想在這裡等些日子,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取我的命。”
“不急於一時。他們打草驚蛇,短期內不會再有其他的行動了。你還是回去好好調理一下吧,他們對你動刑了?”
吳蔚點點頭,看似輕描淡寫地說道,“每天都打,不給飯吃。”
“這幫畜牲!吳先生您放心,我們已經派出了精幹力量,直搗他們的老巢!一定把那些不法分子抓鋪歸案。吳先生,您認識一箇中方重的人嗎?方園的方,重量的量。”
“方重?”吳蔚搖搖頭,“不認識。怎麼了?”
“我們對抓獲的這些人進行了初步審訊,他們都是這個方重的手下。這個方重,就是那個開石礦的人。據調查,他是刑滿釋放的,有盜竊前科。”魯義民說道。
吳蔚又認真想了想,仍然搖頭,“真不認識。方重?會不會化名?”
“或許是吧。我們加快審訊力度,儘快抓到真兇。”
“這個案子,是公安部掛牌督辦的案子。二位,你們可要上心了!”費唯今嚴肅地說道。
吳蔚心裡一緊,這個案子?公安部掛牌督辦?小題大作了吧!——這樣也好,最起碼他的人身安全有些保證。
“是!保證完成任務!”魯義民大聲答道,中氣十足。
東方青藍到商場買了一套衣服,把吳蔚身上老者的那套洗得發白的衣服換了下來。費唯今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招呼着衆人回京城去了。
吳蔚想去段家峪去看看,那兩位老人雖然沒有直接救他的命,怎麼也稱得上在他危急之時伸手相幫,他得好好謝謝二位老人。
費唯今沒有同意。東方青藍說,“蔚子,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你得先去檢查身體!”
吳蔚沒有堅持,東方青藍擔憂的眼神,不停地摩挲着他的手,他知道,這個女的,嚇壞了。
車上的人都在看着二人,吳蔚也不好做出太出格的舉動,只好輕輕拍着她的手,雖然不說話,也能把力量傳遞給她。
他沒想到,他的事情會驚動費唯今;最沒想到的是,費唯今居然會親自到德原來。如果德原人知道是全國政法委副書記親自到了一趟德原,該多後悔錯過了這個大好的結識機會!
這麼多人關心自己,吳蔚很是滿足。
車徑直開到了腫瘤醫院。杜青梅親自坐陣,一項一項的檢查下來。吳蔚的身體素質極好,雖然受了些傷,但都是軟組織挫傷,沒有內傷,沒有骨傷,那些人還算有些良知,只讓他疼,沒讓他殘。
杜青竹帶着洛洛匆匆趕了過來,一見吳蔚,杜青竹抱着他的頭,放聲大哭,哪裡還有貴婦的形象!
她這一哭,洛洛馬上跟着哭了起來。東方青藍哪時能忍得住,也哭個不停。
“我說你們這一家人,劫後餘生,他可是大富大貴之人,你們哭個什麼勁兒?”秦在德過來說道。
“舅舅,不許你批評我們!我們都是有感情的人!”跟着在旁邊哭的費傳奇說道。
“奇奇,你這個丫頭可錯了。舅舅是最有感情的人。你想想?你們在這兒哭?難不成這小子快哏屁了?如果哏屁了,你們哭再大聲,我也沒意見,恐怕我也得跟着哭呢!你看看這小子,壯得跟頭熊似的,挨兩下就挨兩下吧,屁事沒有,明天一早趕緊出院!我們這牀位緊張着呢!”
秦在德這一說話,把周圍的人都給說愣了,吳蔚暗道,這個老小子,還這麼跩,不跩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醫學泰斗呢?
“舅舅!你的鬍子是不是長得又比較濃厚了?”費傳奇美眸一瞪,秦在德趕緊捂住了下巴,落荒而逃。
看着秦在德逃跑的樣子,吳蔚忍俊不禁,哭腔說道,“媽,藍藍,都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人家秦院長說的有道理,我這身體素質,現在去跑個萬米什麼的都沒問題呢!”
杜青竹這才破涕爲笑,抱着洛洛坐到了一邊。
晚上,趙亦銘和戚媚兒過來了。隔了不到半小時,趙偉和侯躍峰也過來了。
本來不大的病房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在戚媚兒的央求下,吳蔚又把那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說完以後,衆人唏噓一陣,他覺得自己就像祥林嫂,一遍一遍重複着過往的痛苦。
吳蔚向主管領導裴玲請了個假。裴玲很痛快,什麼也沒問,把假就給批了。
回到京安的家裡,杜青竹正色道,“小蔚,媽跟你說一件正事。你必須把工作給調回來。如果調不回來,小蔚,我想你是不是應該辭職?你這個工作太危險了!”
吳蔚暗道,調工作調不回來?怎麼可能!老媽是不是忘了,他還有個當姨夫的省長呢!——只要秦在厚說一句話,他的工作調動根本就是無障礙。
“媽,這事兒以後再說吧。洛洛,來,爸爸抱抱。告訴爸爸,哪裡想爸爸了?”吳蔚在洛洛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這個臭小子,居然被他過分的熱情給弄哭了。
看着哇哇大哭的兒子,吳蔚笑道,“看看咱兒子,中氣太足了。跟帕瓦羅蒂有的一拼啊。”
“小蔚!!”杜青竹一看兒子不爲所動,有些着急,聲音高了,態度也不像剛纔那麼好了,“你就這麼不聽媽的話?我怎麼就不懂你!一個破檔案局長,有什麼好乾的。小蔚,聽媽說,你還是趕緊回來吧!如果再不回來……”
“媽,你是不是想打我一頓?”吳蔚笑嘻嘻地問道。
“我不想打你,我想揍你!。”吳蔚趕緊護住腦袋,說上幾句求饒的話,杜青竹的心早就軟成了一團泥糊。
德原警方不時有消息傳來。這個方重,當時並不在犯罪現場。聽說,方重是在等一個人,等那個人過來以後,再行商量。可不巧的是,那個人過來,正好趕上高速車禍,清理了老長時間才勉強通車。
方重到了以後,吳蔚已經出逃。方重覺察不好,趕緊來了一招兒冷鍋貼餅子——蔫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