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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廂的堂屋,高麗紙的窗戶上殘留着剛剛留下的迷煙洞。
辰語瞳房間的外廂,春曉在迷煙的效應下,睡得死沉。
而內廂,辰語瞳正襟危坐在木榻上,她的身形隱在黑暗裡,只一雙眸子熠熠閃動,燦奪星辰。
在幔帳的外面,站着五六名暗衛,如筆挺的長鬆一般肅立一旁,等待着辰語瞳的安排。
“黑衣人有幾個?”辰語瞳低低問道。
“五個人!”其中一名暗衛稍向前跨了一步,拱手回道:“郎君的暗衛一直守在莊外,畢竟金娘子是女眷,不能近身保護,才讓那黑衣人有機可乘,潛進了金娘子的閨房。”
辰語瞳點點頭,這是防護的一個漏洞,大哥哥畢竟是在意着瓔珞娘子的個人隱?私和個人空間,纔會讓暗衛守在莊子外頭。想必那些黑衣人來之前也並不知道莊子裡守着暗衛,不然不至於糾纏這麼久。
這些人究竟是誰派來的?
辰語瞳眯着眼睛,手指輕輕的敲擊着大腿。
微微沉吟後,她擡頭對房間裡的五名暗衛說道:“來的顯然是兩撥,阿二和阿三剛剛那個不是尾隨那幾個擄走金娘子的人去了麼?阿大你也帶上幾個跟過去,務必要保護好金娘子的安危!”
剛剛說話的那名暗衛點頭應了一聲是,小聲囑咐了餘下的幾個人好生保護着娘子的安全,便領着人出了房門,轉眼便融進了夜色裡。
金子的腦袋昏昏沉沉的,麻袋擋住了她的視線,只依稀感覺自己被扔進了一架硬邦邦的馬車。
她想努力捕捉周圍的一切可以作爲參考的聲音,奈何那幾個莽漢子操着粗噶的大嗓門,嘰裡咕嚕的用着金子聽不懂的方言交談着。再加上那馬車許是有些年份,每跑一步,便發出咯吱咯吱的噪響。
金子在麻袋裡掙扎了兩下,剛摸出袖袋裡的解剖刀。旁邊便立刻傳來一個聲音:“金娘子,你最好是乖乖配合,別想耍什麼花樣,不然,休怪弟兄不客氣!”
去,誰當你是弟兄?
金子只好悄悄地又將解剖刀放了回去。
馬車迅速的跑動起來,金子被悶在麻袋裡,顛得七葷八素,感覺隨時要窒息一般。
“能不能讓我透透氣兒?我快無法呼吸了......”金子喘着氣說道。
旁邊那人猶豫了一下,隨即道:“給你剪個洞口。可別耍花招啊!”
金子冷冷一笑,這麼多個莽漢子,還怕她一個小女子耍什麼花招?
那人用手將麻袋撕開一個裂口,清冷的空氣鑽了進來,讓金子昏沉的頭腦清醒了幾分。她貪婪的吸了幾口。
因爲傍晚下了一場雨,道路十分泥濘,馬車搖搖晃晃的走了半個時辰。金子被黑稠蒙着眼睛,無法看清楚現在的天色如何,不過按照時辰推算,此刻應該是卯時左右。
馬車在一個破廟門前停了下來。
一個身穿褐色布袍的粗漢子將車轅上的羊角等扯下來,站在車廂外對裡面的人吩咐道:“我先進去看看。把人看好了,拿了銀子再給人!”
那人應了一聲好,挪着身子過去,一手扣着麻袋的袋口,一手挑開竹簾,看着那漢子提着燈盞步入破廟。
須臾。那漢子便提着燈籠從破廟裡出來了,露在布巾外頭的眼睛掩不住笑意,拿着錢袋子朝外頭守着馬車的幾個弟兄晃了晃,用方言說道:“錢到手了!”
馬車旁的一個穿着灰布短揭的漢子跑上前,咧着嘴問道:“大哥。多少銀子?”
“三百兩!”大漢說道。
“三百兩?”那灰衣漢子眼珠子都綠了,不過他們這趟差事並不好辦呢,若不是碰到了另一個夥要劫掠目標人物的黑衣人,他們怎麼着也拿不下金娘子,誰能曾想一個小娘子身邊還有暗衛保護着?
那大漢感覺這次能順利拿到銀子,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這事兒到此,他們就算是完成了任務。
“將人帶下來,送進去,要殺要剮的,也不礙老子什麼事了......”大漢吩咐道。
車內的漢子聞聲將裝着金子的麻袋像拎小雞似的拉下馬車。
臨出車門的時候,還將金子腦袋撞了一下。
金子悶哼了一聲,感覺自己活了兩輩子,也從沒這麼窩囊過。
她咬緊了牙。
都給本娘子等着......
那漢子將金子帶進了破廟,破廟裡架着柴火,讓金子冰冷的身軀感到一陣溫暖。
刺目的亮光穿透黑稠,金子下意識的挑了挑眉頭。有腳步聲緩緩走過來,金子下意識的握緊了袖袋裡的解剖刀。
“將麻袋解開!”
一道熟悉的聲音鑽進金子的耳膜,讓她不由心頭一顫。
金妍珠!
那名漢子很快便將罩着金子的麻袋解開了,毫不憐香惜玉的將麻袋一扯,金子便從袋子裡狼狽的滾出來。
金妍珠穿着一襲米羅色的直裾長裙,頭上戴着冪籬,居高臨下的站在金子面前,並無法看清楚此刻的神色如何。
金子扯下了遮住眼睛的黑稠,用手撐着身子站起來,她剛剛吸了幾口迷?藥,此刻手腳還沒有多少力氣。
“金妍珠,沒想到竟是你綁架我......”金子揚起下巴,看着金妍珠冷冷笑道。
金妍珠掩在冪籬下的脣角一勾,將手中拿着的麻繩扔過來,一面指使着那個漢子將金子的手反綁住,一面看着金子笑道:“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不如給你個機會,猜一猜一會兒你是怎麼死的?”
金子穩住心神,任由漢子將自己的手綁起來,聲音透着寒氣,“沒想到過了那麼長時間。你依然是一點長進也沒有,用的手段依然是這麼的......不上道!”
“不上道?哈哈,金瓔珞,你個不祥的賤人。死到臨頭還敢這般囂張。”金妍珠似乎被金子的話刺激到,厲聲一喝,將頭上的冪籬扯了下來,露出一張白皙的面容,不過那張臉上卻有一條條白色的抓痕。傷口已經痊癒,但抓傷的地方依然殘存着淡淡的白色痕跡。
“你對我下了藥,把我弄成這副模樣,就是上道?”金妍珠紅着眼,上前一步一把捏住金子的下巴,修長的指腹在金子粉嫩的臉頰上游離。露出詭異的笑容:“如凝脂一般細滑的皮膚,真真是吹彈可破啊,你說我再用力掐下去,你這張臉是不是也該毀了?”
金子眸底沉沉,滿不在乎的笑了笑。
金妍珠本想看到金子驚慌失措的模樣。卻不曾想到她竟是這樣的態度。
微微驚愕過後,她用力捏緊了金子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心思,你毀了我的容貌,不就是爲了把辰郎君搶走麼?呵,等我也把你這張魅惑人心的皮囊給毀了,看你還拿什麼去勾引男人!”
金子甩頭。掙開了金妍珠鉗住自己下巴的手掌,染着蔻丹的修長的指甲從她下顎擦過,留下一道殷紅的刮痕。
皮膚一陣刺痛,金子卻沒有理會,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金妍珠:“你真是中毒不淺啊,你就不會反思自己麼?我對你下藥的前因後果。你想過沒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還,你變成這個模樣,是你咎由自取。不要怨天尤人。”
金子輕蔑笑了笑,續道:“只有無知的女人才妄想用美貌去吸引一個男人的注意,若那個男人只是一時貪圖的你的美貌而不是欣賞你的內在美,那下場如何,你只稍看看嚴素素就知道了。”
金妍珠瞳孔微微收縮着,怒目瞪着金子,貝齒緊緊的咬着下脣。
這個賤人,她怎麼能如此淡定自若?
她真的不怕被毀容,真的不怕死麼?
金妍珠點點頭,繞着金子走了一圈,冷笑道:“那你現在會落在我手裡,也是你咎由自取。既然你這麼無所畏懼,那我就成全你。”
金妍珠說完,扯着金子往破廟的後堂走去。
那名漢子到此就算是完成任務了,至於僱主要如何處置那個小娘子,也不是他們能夠管的了。他整了整容,麻利的走出破廟。
金妍珠扯着渾身疲軟的金子穿過後堂,推開破廟後堂的一扇大門,外面是一個荒廢的園子。
園子裡荒草叢生,枯敗的落葉滿地,腳踩在上面,發出咯咯的聲響。
天色還未清明,隱約可見不遠處有零星燃燒的火把。
阿海被被人綁在一棵大樹上,魁梧的身軀上纏着勒緊的麻繩,動彈不得,嘴裡還被塞了一塊帕子,此刻見金妍珠也將金子抓了過來,猛地睜大眼睛,發出嗚嗚的悶響。
金子走近了,這纔看清楚那人是阿海。目光掠過阿海的身影,在他的左下方的不遠處,竟放着一個擔架,上面放着的不是別人,正是劉氏的屍身。
金子只覺得眼角一陣溼熱。
一種心痛的感覺從骨髓裡鑽了出來......
搖曳的火光下,金子的神態和情緒被金妍珠盡收眼底。
“怎樣,我讓你們母女一起去地下相聚如何?”金妍珠冷笑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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