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機會再懷孕嗎?”
檢查報告上面密密麻麻的專業術語她看不懂,就算當初生墨軒的時候,那個醫生已經給她判了“死刑”,她還是祈禱有奇蹟的出現。
“你知道?”女醫生有些吃驚,“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來做這些檢查?”
這有何用?讓自己再痛心一次?
晴空猶豫地點頭,沙啞着嗓子說:“那次意外,醫生就告訴我,孩子不能留。就算孩子保住了,我懷孕的機會也會接近於零。”
“當初那個孩子遭受了那麼大的撞擊,居然還能保下來,也是怪難爲你的。”女醫生若有所思,注意力都在檢查報告上。
“你懷孕的機率確實只是正常女人懷孕的百分之三,也不是完全沒有懷孕的可能,只是要等奇蹟的出現。”
晴空紅潤的臉色逐漸變蒼白,醫生說得夠婉轉的了,不想讓她傷心,也沒違背醫生的準則。
晴空失魂落魄的走出醫院,炙熱的陽光刺得她眼睛直疼,痛得她眼淚都掉了下來。
江城的願望,她這輩子都無法幫他實現了。
在她走出醫院的瞬間,一個身着黑色風衣的英俊男子,進入了她剛纔去的房間。
“你是……”
女醫生被他的眼神嚇得說不出話,他是晴空的丈夫,她認出來了。
“別給我廢話,告訴我剛纔她來找你做什麼,我就放過你。”江城坐在她對面,冰冷的雙眸死死的盯着她,像看着多年不見的仇人一般。
“好……好的……”
女醫生結結巴巴的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江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拳頭緊握,女醫生都能清楚的聽到骨節碎裂的聲音。
“你是說,她懷孕的機率很小?”
江城眼眶猩紅,黑色的大衣更增添了些許狠厲,立體的五官變得陰冷起來。
“是!”
……
晴姐沒有直接回公司,而是漫無目的的沿着街道走,一條街道,來來回回走了三四遍。
答案她早就應該猜到了,爲什麼還會難受呢?像有人拿着刀在她心上,一刀一刀的穿刺着。
走得累了,晴姐乾脆在很少有人經過的街道邊坐了下來,低着頭,手中捏着那份檢查報告。
淚水就這樣掉了下來,滴在報告單上,氤氳開來……
江城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滿臉陰沉,周身冷得可怕。
懷孕的機率等於零。
機率等於零。
腦袋裡亂成一片,她爲什麼不告訴自己,要一個人承擔這麼大的痛苦。
晴空臉上的淚水,幹了又溼,溼了又幹……
不一會兒,她站起來,將檢查報告扔進垃圾桶裡,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江城就這樣看着她,長長的黑色風衣迎風飛舞,臉上的落寞卻清晰可見。
他掏出手機,撥打了晴空的電話。
“你在哪兒?”江城沉默了好久,才說話,晴空還以爲他不小心按到了。
“我在事務所啊!”晴空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任何破綻,即使這樣,還是被江城輕易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