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詩會?以往不都是由煙雨樓主持的麼?至於贊助商,嫣然姐姐貌似並不缺這個吧?以嫣然姐姐的面子,只需一句話,多少達官貴人便會爲你掏腰包。”郭箐怡疑問道。
夏雪涵也點頭道:“對啊,嫣然姐姐,莫非今年這詩會有什麼不同不成?”夏雪涵是翰林大學士,太子太傅夏書林的女兒,她受家族影響,自幼攻讀詩詞,精通六藝,心思比起出身將軍府的郭箐怡自然是細得多了,一句話便問到了點子上。
嫣然大家看着二人,微微螓首,緩緩說道:“兩個月前,南城新開了一家聽雨軒,是一羣來歷不明的外地女人開的,那些女人,個個風姿綽約,精通琴棋書畫,懂得討男人歡心,短短兩個月,便將煙雨樓的生意搶去了六成!”
“什麼?!居然有這種事情?”郭箐怡驚道,她又不是男人,自然不會關注青樓的動態,所以也就不知道這些事情,但在她腦海中,只要煙雨樓有嫣然大家坐鎮,那麼煙雨樓就永遠是京城第一娛樂場所,但如今卻居然被什麼聽雨軒搶了風頭,心中是又驚訝,又憤怒,拔劍便喊道:“嫣然姐姐,我這就去拆了那什麼破雨軒!”
當真是女漢子!
嫣然大家與夏雪涵見狀後,一怔,接着趕忙拉住她,勸道:“箐怡,不要衝動,聽我說完!”
“哼,誰跟嫣然姐姐過不去,就是跟我郭箐怡過不去,我要去替嫣然姐姐出氣。”郭箐怡怒道。
“箐怡,你冷靜一點,你就這樣去,豈不是胡鬧嗎?那聽雨軒也不偷,也不搶的,人家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把生意搶走的,你去拆人家的樓,那算什麼?那還不被官府抓了去啊?”嫣然大家道。
郭箐怡一聽,喃喃道:“也是哦……那……那怎麼辦?”郭箐怡疑惑的看向嫣然和夏雪涵。
嫣然“哧”笑一聲,嗔道:“你就是急性子。”
郭箐怡俏臉一紅,坐了下去,嫣然大家便接着道:“因爲聽雨軒的出現,煙雨樓的生意一天比一天難做,我身爲煙雨樓的臺柱,得爲幾百號姐妹的生計着想,這兩個月,姐妹們幾乎都自掏腰包,沒有半點收入,我看着也着急。”
夏雪涵道:“其實,以嫣然姐姐在安樂城多年的名氣,只要你願意每日多唱上一曲半句的,相信聽雨軒想要搶煙雨樓的生意,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嫣然大家一聽,神色微微動容,一會兒後,幽幽嘆氣道:“雪涵,我雖然出身青樓,但也是有尊嚴的,我定下一日一曲的規矩,就是要告訴別人,我不是普通的女人,不是有錢就可以作踐的,若非如此,我又怎麼能堅持到今日?破例……談何容易啊。”
嫣然大家這話說得也不無道理,多年來,她定下的一日一曲,一曲千金的規矩已經成了她身份標誌,若是破例了,那日後的麻煩事定然會接連不斷,畢竟有一次,就有第二次,那麼多的達官貴人,她一介女流,怎麼應付得來?
“是小妹欠缺考慮了,嫣然姐姐莫怪……”夏雪涵知道自己失言,歉意道。
“你也是爲我好,我又怎麼會生氣呢?若真到了沒辦法的時候,我也只能這樣了。”嫣然大家悠悠說道,她語氣中充滿了無助,叫人心生憐惜,忍不住想要幫助她。
郭箐怡第一個受不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拍着她的大胸脯說道:“嫣然姐姐,你別擔心,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儘管開口,小妹一定竭盡所能,絕不會讓嫣然姐姐受委屈的。”
夏雪涵也點頭道:“是啊,我一直把嫣然姐姐當做好朋友,你有困難,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嫣然大家點點頭,道:“恩,姐姐先謝過兩位妹妹了。”
女人就是這樣,只要合得來,三言兩語就姐姐妹妹的稱呼上了。
“我是這樣想的,箐怡妹妹家是大將軍府,在官府上人脈頗廣,若是可以,還請箐怡妹妹幫忙調查一下那聽雨軒老闆娘的來歷,我這兩個月觀察下來,覺得此人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就怕她會對我們大唐國有什麼不軌,若真查到她有什麼不乾淨,那煙雨樓的事情自然也就解決了。”嫣然道:“但倘若沒有,或者一時半會查不出來,我必須藉助中秋詩會爲煙雨樓打一個反手,不然煙雨樓就得解散了,而雪涵妹妹是書香世家,想必認識的才子才女不在少數,若能在中秋時找上一批精英來助陣,想必也不用怕她聽雨軒有多威風了,到時候壓她一把,煙雨樓也不至於一蹶不振。”
“兩位妹妹,可願意幫姐姐這個忙麼?”嫣然大家請求道。
“沒問題,這種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回去便叫我哥去查查那什麼破雨軒的老闆娘的底細。”郭箐怡道。
夏雪涵想了想,螓首道:“我也儘量聯繫吧,反正也是能讓詩會熱鬧一些,想來那些師兄師妹們也是極樂意參加的。”
“如此,便是再好不過了,姐姐在此謝過兩位妹妹幫此大忙,以後若是兩位妹妹遇上什麼麻煩,姐姐也必定赴湯蹈火。”嫣然大家喜道。
“嫣然姐姐太客氣了……”郭箐怡和夏雪涵笑道。
接下來,三人便是談起了一些女兒家的瑣碎事情,聊得不亦樂乎,打成了一片。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一個丫鬟的聲音傳進來:“小姐,該準備出場了。”
嫣然大家回道:“知道了,先到化妝間候着,我馬上就來。”然後抱歉的看着郭箐怡和夏雪涵,道:“兩位妹妹,工作壓身,恕不能陪了,就請兩位妹妹自便,等姐姐撫完一曲,再回來和兩位妹妹續談。”
“嫣然姐姐要撫琴了麼?太好了,今天是什麼曲目呢?啊……好久都沒聽過嫣然姐姐的琴聲了,好期待啊。”郭箐怡歡喜的叫了起來。
夏雪涵也喜歡道:“嫣然姐姐放心去吧,我們就在這聽你彈琴,小妹近日在琴藝上正巧遇上瓶頸,也許聽過嫣然姐姐一曲天籟後,就能豁然開朗了呢,嘻嘻~~”
“哧,你們就笑姐姐吧,姐姐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好了,我先走了,再見!”嫣然大家笑着寒暄了兩句,便出了雅間,她演出是從來不耽誤時間的。
郭箐怡拉着夏雪涵坐下,喜道:“嘻嘻,今天有耳福了。”
另一頭,林笑被二十個姑娘伺候,喝着小酒,心情已經慢慢大好,拍了拍旁邊一個姑娘的翹臀,喊道:“去,都伺候胖胖去,本少自己呆會。”
陳江喜道:“嘿嘿,大哥,一半,分我一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