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墨梨直接去了景非羽的工作室,果然看到伏在桌上正擺弄着手裡玉石的景非羽:“每天都工作你不累嗎?”
從他推門的時候就知道他進來的景非羽,卻故作不知地直到墨梨開口說話他才轉頭看着他道:“我不累。開心文學?”
“你又想在這睡嗎?”墨梨這麼問着嘴角處不自覺地出現一抹笑意。
然而景非羽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身子微微一顫,隨即道:“這次不會了。”
墨梨低聲輕笑了下道:“你可以的,我很樂意抱你回去。”
方纔看到景非羽表現出來的樣子,就知道眼前這個人一定是知道昨天晚上怎麼回的房間,而卻裝出不知道的樣子,不過他很樂意看到他被他戳破後的樣子。
果然聽到這句話的景非羽原本白皙的臉頰,微微映出一抹紅暈,很快被他低下頭掩飾了過去,只是道:“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工作了。”
墨梨輕點了下頭,猶豫了一下後道:“今天在飯店我惹你生氣了?”
猛然地擡起頭,景非羽看着倚着門站着的墨梨:“怎麼這麼問?”
“感覺,是不是我對那人的態度讓你覺得不舒服了?”墨梨直視着景非羽的眼睛,似乎不想錯過他眼中閃過的任何情緒。
景非羽同樣看着墨梨,然而眼底卻閃過一絲狐疑,他不知道墨梨爲什麼會問他這些,以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好像無論怎樣他都不應該在乎他的感受纔對,微微眯了下眼睛,景非羽想不明白。
見景非羽沒有說話,墨梨微挑了下眉,以他的性子,能耐下心這麼問一個人,恐怕從以前到現在景非羽是第一個,只是後者不知道,前者更不會說。
“怎麼不說話?”
“不知道說什麼。”景非羽如實的回答。
墨梨微蹙了下眉,看了一眼景非羽道:“別弄太晚了,早點休息。”
“好。”景非羽點了下頭,看着墨梨替他關上門。
站在門這邊的墨梨,嘆了口氣,微蹙起來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在乎一個人原來是這般無措,看到他眼底的一絲狐疑都能讓他的心跟着提起來。
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能說,也不能做,多做一點都怕會把他嚇走,多說一點都怕他會覺得煩,每一次都是懷着忐忑的心去試探,這種感覺真心不好,可是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以他如今與墨白、墨林兩人的爭鬥,他的動作太大一定會引起兩人的注意,若是到時候因爲他而連累到景非羽的話,他不知道他會怎樣做。
最後嘆了口氣,墨梨轉身朝房間走去。
而從他關上門後,就一直望着那扇門的景非羽,也同樣嘆了一口氣,他不明白到了冰心城之後,墨梨對他的態度就有了很大的改變,一開始他只是覺得這也許只是他的一時心血來潮而已,可是這麼長時間,墨梨有意無意的關心,他不是沒有感覺,不過雖然不是很明白墨梨到底爲什麼這樣,但是既然他沒打算說出來,那他也樂意裝糊塗。
重新將注意力轉回到桌上的玉石上,這塊玉石與昨天那對手鐲一樣,同樣是紫羅蘭翡翠,只是大概在靈泉空間裡放了很長的時間,雖然沒有用靈泉水浸泡,但玉石內還是有了一些靈力,也因爲這樣,景非羽想要買普通空間戒指的願望更強烈了,想着有時間去看看,買一個最便宜的也好啊。
不過眼下他手邊只有這麼一塊普通的紫羅蘭翡翠,也只能拿它出來頂數了。
想着明天既然要去齊府,儘管柳老說讓他以祥瑞玉石鋪子的名義參見,但是對方既然將請帖親自送到他手上,他就不能什麼也不表示。
而他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靈器和玉飾而已。
看着手裡的紫羅蘭翡翠,景非羽想着就做一支髮簪吧,剛好和那一對手鐲配套。
天亮的時候,景非羽爲桌上剛剛做好的髮簪選了一個好看的錦盒放好後,才推開門下樓去準備早飯,卻沒想到會撞見剛出房間的墨梨,按照平時,墨梨是不會起這麼早的,不禁微微一愣,隨即道:“出去嗎?”
“恩,今天早上約了江凌,早飯你準備自己的就好,午飯也不用幫我準備了。”墨梨扯了扯剛穿好的衣領,然後看到景非羽有些蒼白的臉色,又望了一眼他身後的工作室,不自覺地蹙起眉頭:“昨天又弄了一夜?”
“啊,是啊,這件有點趕。”景非羽被他忽然這樣問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不自然地笑了下。
墨梨看着景非羽:“你們店就那麼忙嗎?”
“不是,這件今天要送人,所以昨天晚上才急着做出來。”景非羽見墨梨誤會,連忙解釋道。
卻不想,這句話讓他面前的人微微一愣,隨即眉頭蹙的更緊:“送人,送誰?”
別讓他知道是誰,景非羽做出的東西,他都還沒有一件,那人居然可以拿到,不過他是絕對不會承認這是嫉妒。
“昨天店裡有位客人,他母親今天過壽辰,既然給我請帖了,想着空手去不好,所以才做了件玉飾。”景非羽簡單地解釋了一遍之後,望了一眼他面前眉頭緊蹙的墨梨:“江凌不還等你嗎,趕緊去吧。”
說完在不理會墨梨,直接繞過他走下樓。
看着景非羽走開的身影,墨梨皺了皺眉,更了下去。
剛進廚房,就看到跟着他一同進來的墨梨,景非羽微微一愣,問道:“你還有事?”
“送你請帖的人是什麼人,平白無故怎麼會送你請帖,你難道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嗎?”
墨梨忽然變了語氣,讓景非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想着這人大早上的又抽的那路邪風,於是道:“那人聽說是齊府大公子,之前找我給他母親訂做了一對手鐲,我想他大概只是想對我表示感謝吧,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墨梨聽景非羽這麼說完後,愣了一下,道:“沒什麼意思,你剛纔說那人是齊府大公子?”
“恩,店裡的柳老說的。”景非羽輕點了下頭,然而依舊狐疑地看着墨梨。
墨梨輕咳一聲:“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怕你遇人不識讓別人騙了,既然是去給齊老夫人祝壽就沒事了,我走了。”
說完墨梨轉身徑自出了廚房,可就在景非羽轉過頭準備開始做早飯的時候,墨梨再次探進頭對他說:“待會見。”
然後不等景非羽這邊有什麼反應,直接走了。
景非羽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不知道他這一早上到底在搞什麼,不過不會是他也要去給齊老夫人祝壽吧,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景非羽從家出來到達祥瑞玉石鋪子的時候,柳老已經在哪裡等他了,見他進來,柳老指着一旁用紅布包着的盒子道:“這件是鋪子給齊老夫人準備的壽禮,你拿着,到齊府後,你以鋪子的名義送上。”
“好的。”景非羽拿起來後點了下頭示意明白。
“那我們走吧,我讓馬車在外面等我們了。”柳老說着徑自朝外面走去。
景非羽跟着他出來後,就看到之前他來的時候就注意到的馬車,本來以爲是又有生意上門,卻想到是柳老準備出來的。
柳老掀開車簾率先走了上去,然後回頭看着景非羽上車:“你有沒有準備壽禮?”
“恩,有準備。”
“那就好。”似乎很滿意景非羽的回答,柳老點了下頭,看來眼前這人並非不同情理之人,他昨天之所以沒有特別囑咐他,其實就是想看看,畢竟有一些精神玉雕師,只是多接受了一些人的奉承就不知天高地厚,眼高於上多少閒話。
看着柳老點了點頭,景非羽溫和地笑了笑,然後轉頭望向馬車外,雖然柳老從他進入祥瑞玉石鋪子開始,就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過笑容,但是每次話語間表現出來的關心和提醒,還是讓他察覺到了老者對他的改觀,或許開始存在對他的猜疑和不信任,不過相信經過這些日子的瞭解,雖然不能說柳老完全信任了他,但總會有些改觀的。
這麼想着,望着車外的景非羽微微翹起了脣角。
到達齊府的時候,就看到那天找他訂做手鐲的齊府大公子正在外面接待客人,見到他們下車便迎了上來,笑着對柳老道:“柳老先生,剛纔家母還唸叨您呢,裡面請,先生也請。”
景非羽笑着對他點了下頭:“不必客氣叫我非羽就好。”
“呵呵,好,那我就不同先生客氣了,非羽,不介意地話可以叫我子鋒。”齊子鋒笑着同過往的客人點了下頭,然後對着景非羽道。
“我看你虛長我幾歲,我還是叫你子鋒兄,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子鋒兄...鋒兄...兄...(好邪惡,好邪惡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