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獸人立而起,竟然有三米多高,再一伸長臂,直接就拍到了空中的張良。張良躲閃不及,單手拉藤,另一手伸掌拍出,使了一招霸王衝。
啪!張良的巴掌對上大猩猩的巨掌,就如嬰兒遇上了壯漢一般。兩掌相印,張良拉着須藤被蕩飛起來。而那大猩猩也不好過,胳膊被震開,趔趄着退了幾步這才停下。
張良像做雜技表演一般,繞着樹枝飛了好幾圈兒這才漸漸的停下。只這一招,張良就已經心生懼意。暗道:“不好!我全力擊出的霸王衝竟然傷不了它,反把我的整條胳膊都震麻了。這畜牲的臂力太大!看來雪兒妹妹果然引錯了。”
想到這,張良翻身上樹,腳下去再次一滑。他用刀砍樹皮,卻也被盪開,這樹皮就像是極滑的冰,根本無處下手。大猩猩搖晃着腦袋,似乎回過了神兒,血紅的兩眼瞪着張良,再次奔跑過來。
張良不敢硬敵,他連忙扔了刀,兩手拉長鬚發力,飛上半空。凌空之時,他極快的解開了長鬚的扣子,伸手一拉,已經落下。剛落地,猩猩妖已經攻到。張良連忙就地打了幾個滾這才躲開。
這大猩猩雖然力大無窮,但招式卻很一般,不是砸就是拍,全憑一對兒長臂大手。張良仗着身子靈活左躲右閃,找機會收了長鬚。隨後,又假意逃走,繞了一圈兒,再次跳起,一把抓住了火焰姜。
可他這一抓火焰姜不要緊,那紅眼大猩猩就跟瘋了一樣狂吼起來。張良一想:“不好,這東西果然對它很重要。雪兒說了,讓我拿一塊就行。我把大塊扔開,吸引它。”
想到這,張良伸手掰下了一塊,把人頭大小的一團姜扔向了遠處。果然,那紅眼猩猩不再管他,只跑去撿起了火焰姜。張良猛吸一口氣拔腿就跑。這一口氣,他已經用上了全速,直到看到森林邊緣的火光,他才漸漸減速。
再回頭看時,森林的上空,已經隱隱的有了一些光亮,天都要亮了。憨鬥不覺時間飛快,到這時,張良纔開始覺得累。
恨雪歸來看到張良到手的火焰姜和長鬚,她也掩嘴輕笑道:“呵呵,這下悠悠要傷心一陣子了。這死亡藤它一共只有五根,火焰姜百年後還能再長出這麼大一塊,這東西,可不會長了。”
“這叫死亡藤?”張良美美地問道,知道把這長鬚弄回來就算撿到寶了。
“嗯,結實得很,不過短了些,不然做成飛爪,你到任何深淵都不必害怕了,下降一段就飛爪扣住,我就見過一人這麼辦,再沒有過不去的寬澗了。”恨雪道。
張良握着五米細須,滿意地微笑道:“不必太長,這些夠了。”
“對了,你跟紅眼小賊交手了麼?”恨雪追問道。
張良一愣,隨即臉羞紅道:“你是說,那紅眼大猩猩是個小賊?”
“啊,你不會以爲它長得大就是大傢伙了吧?它不過九十幾歲,只算得一隻大妖罷了。”恨雪嘲笑道。
張良哦了一聲,心道:“小賊這麼厲害,還好我沒有自己去找火焰姜,不然遇到那大傢伙怕是真的被一把捏死了吧?”
想着,張良突然心生自卑。恨雪戲耍着大妖魔,他卻連小傢伙都對付不了,晉升大戰師的那點兒驕傲,現在又被澆滅了。也正因爲這樣,才讓張良再次靜下心來,全力修行。
馬車走走停停,速度不快不慢,用了三個多月,他們纔到了三陽嶺地界。張良起身站在馬車上,看着三陽嶺的外城牆他高興起來
。說起來三陽嶺也是他的半個家呢。
“花大哥,雪兒,我們今日晌午應該就能進到三陽嶺內了。我想在這裡耽誤一天,你們看可以麼?”張良問道。
“好啊。那今晚我就進城住,我也該找幾個姑娘開開葷了。”花狼粗聲大氣道。
恨雪撩簾出了車,坐到張良身邊道:“三陽嶺也有幾家不錯的藏品店,呆小哥,借我幾萬兩銀子使使。”
“哦。”張良臉色發黑,伸手取錢。
恨雪現在已經進步了不少,買東西知道講價了,也對金錢有了一定的概念。但是,這一百來天,她還是花了黃金萬兩。要不是張良富得流油,怕是他們早都要喝西北風了。
“省着點兒花,你已經欠了我不少錢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還上呢。”張良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恨雪驚道:“咦?我說過我要還的麼?”
“可是,你不是說借錢麼?”張良驚呆道。
“是啊,借了就一定要還麼?以你我的關係,還分什麼你的我的,算了就這樣吧。”恨雪一推張良,挑着眉毛笑道。
面對恨雪這百看不厭的仙容,張良只能苦笑妥協。他心中只多出一個目標:“我不止要變強,還要變得十分富有!”
進了城,三人分道揚鑣。張良將馬車騎在了客棧,又租了一匹快馬,一溜煙地跑向了關府。想到關帝二,張良忍不住偷笑:“幹爺爺,你看到我的修爲會是怎樣的心情呢?哈哈。”
興奮的張良單騎來到了宏偉的關府,遠遠望去,張良不禁感:“上次來時,感覺關府大得嚇人。現如今在長安城見慣了大建築,倒覺得關府有些平常了。”
思量間已經到了門前,張良下馬,看到門前四個守門丁,微笑上前。
“站住!二老爺身體欠安,今日恕不待客。”一名家丁硬聲道。
張良輕聲道:“二老爺?你是說我關二伯生病了?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你……”家丁聽張良的語氣,猜測起來。
分辨再三,他突然一拍腿道:“不可能啊,您,您是張良少爺麼?”
張良啞笑着點頭,家丁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溫柔了,身板兒也彎了下來。忙引着張良進了屋。帶路時,家丁給張良交待了一下,原來二老爺關馬前些日子外出營商,不料路遇強盜,被衆強盜圍攻打成了重傷。現在三陽嶺名醫彙集,正在合力救治中。
聽聞這個消息張良面露怒容,暗自猜想:“竟然有強盜敢搶三陽嶺關家的財物?好大的膽子。難道我關張二家現在還鎮不住這一連山地區?”
他兀自想着,家丁已經停下。看張良仍然失神的行走,家丁喚了兩聲,他不理人,家丁只能伸手去拉。
“良少爺,到了,您……”家丁叫着,手搭在了張良的肩膀上。
突然間他的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就像中了蒙汗藥一般。張良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扶住了軟倒的家丁。他已經是大戰師之身,小乾坤一轉,內氣自生威力,身體接觸時就會對沒有小乾坤的人產生極大的影響。
“你不要緊吧,我一時走神竟傷了你。”張良愧疚道。
“不,不要緊。良少爺果然是進了武道名門,這一身神功,太也嚇人了。”家丁連忙拍馬,臉都嚇白了。
張良苦笑,外面的人還對武道名門奉若神明呢。殊不知武道名門裡也是人人苦修,力爭上游,修爲與進不進門
根本無關,全憑個人天賦和努力。感慨之時,就聽到手邊的一間室內,傳來了驚呼聲。
“二叔!”“爹!”
張良聞聲識人,聽出那正是關小穎等人,關家的小輩叫得如此悽慘,想必真的出大事了。張良顧不得許多,推門就闖了進去。
室內燈火通明,玉席鋪塌上躺一人正是關馬。他面如死灰,嘴脣乾裂,眼皮連連跳動着,卻不見睜開眼來。胸口起伏的程度看來,進氣少出氣多,這是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張良此去回春堂,醫術可沒少學,藥舍裡他熟記藥味三千種,百草園他摸透了毒理,爲救花狼他更是將巧局的技術融匯貫通。現在就是在回春堂裡,他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了。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無奈二老爺氣血補不回來,人要是沒有了氣血,可就完了。”一個留着山頭胡的大夫搖頭苦嘆道。
他的身邊不遠處,手拿一堆銀針的老者也是連連嘆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張良走上前去,看了幾眼已經看準了關馬的病根所在,明明是一道暗勁傷了他的要害。
“讓開。”張良氣得推開了誤診的醫生。
“哎呀!你怎麼能打人?”山羊鬍子氣急敗壞道。
關家人也是一怔,正要阻攔,突然發現是張良來了,他們都驚喜的笑了一下。再看張良竟然在關馬身上連拍帶打,啪啪有聲。
“胡鬧!快來人阻止這個少年!二老爺氣血不足,已經命懸一線,如此拍打怕是活不過今晚了!”持針醫生也叫喝起來。
衆人都不動手,張良的動作卻越來越重。
“庸醫,就憑你們這些微末的技倆,也出來行醫?滾!從此以後不許你們在三陽嶺,哦不,整個一連山地區都不許你們行醫了。否則,別怪我出手重!”張良邊治療着,邊兇道。
兩個醫者互看一眼,都不服起來。說起武道修行,他們可能不行。但說起行醫,這個是個積累的活兒。就是再高明的醫生,不治個十幾年病,也不可能成爲高手。他二人見張良如此年輕,所用手法又不是針石毒藥,便都挺直了腰板兒。
“你可知道什麼是奇經八脈?”山羊鬍子叫道。
“你明白藥有陰陽,補瀉有別麼?你懂五行與五臟的對應麼?你……”金針大夫也訓起來。
突然間,二人賣弄不下去了。只見張良手提關馬的頭髮,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提到了牀邊。
“你這是要殺人麼!”二人同時驚叫。
張良卻哼了一聲,在關馬後心重重一拍。噗的一聲,關馬鼻口穿血,噴了兩個庸醫一身紅。
“胡鬧,簡直胡鬧!關老爺,這可怪不得我們了。”山羊鬍子一抱拳向站在一邊的關雲行了個禮。
正這時,卻聽得關馬虛弱地說話了:“來呀,把這兩個混蛋拉出去,砍了!”
“二伯,他們只是學藝不精,罪不至死,不如就按小侄說的辦吧。”張良忙勸道。
兩個庸醫這才傻了眼,跪在地上對張良連連磕頭。不一會兒,他們被轟出了門外。
“呸!真倒黴,遇到個胡鬧的少年,把我們剛剛治療的功給搶了!”山羊鬍子道。
施針的醫生卻搖了搖頭,虛嘆道:“你閉嘴吧,我記起他是誰了。他就是張良啊。”
“啊?”山羊鬍子嚇得一哆嗦。
二人只能低頭急逃,當夜,三陽嶺傳出了驚人的消息,關家把張良請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