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文要帶走濮陽羽,皇甫齊雖然心中有所不樂意,不過這件事由不得他。
“羽兒被欽點入皇家學院學習,您這般帶走他,我該如何與皇家交代?”皇甫齊擡出了拜月帝國皇家。不過他知道芩文肯定不會買這個帳。不然,上次她就不會說,若是子嬰嫁與他人,她定會毀掉拜月這樣的話了。他只是想要表達自己挽留的意思。
“你只需告訴他們,是我帶走了羽兒便是。”芩文冷聲說道。
“另外……”皇甫齊又道,“羽兒與子嬰有婚約在身,不知道您何時帶羽兒回來完婚?兩個孩子都不小了,羽兒更是已經到了婚配年齡。”
“一個大男人,如此囉囉嗦嗦!”芩文沒有回答皇甫齊的話,而是口出不悅。
“師尊,您……似乎沒有問過我是否願意跟您一起離開吧?”濮陽羽撓撓頭說道。一方面卻是幫皇甫齊解圍。
“你覺得由得了你?”芩文冷眼看向濮陽羽。濮陽羽聳聳肩,轉頭看向皇甫齊道:“義父,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的。”全然不顧芩文的冷眼。
濮陽羽隨芩文離開了,兩人離開汴京城後,芩文便讓濮陽羽扯下了擋住魂珠的頭巾。當三顆圓潤的魂珠呈現在芩文眼前的時候,芩文面色大變!
“果然,果然!”良久,芩文才口中呢喃,隨即竟昂首發出一聲大笑。濮陽羽對芩文的神色很是滿意。能讓一直以來對自己不冷不熱的芩文發出這樣的笑聲,他委實有一種滿足感。
“濮陽仇天,你自己孑然一生,竟然能生出一個三魂神尊!也不枉我姐姐爲此付出生命代價!”芩文前半句話並沒有引起濮陽羽的注意,不過後半句卻是讓濮陽羽心中一動!
“您說什麼?”濮陽羽激動地問道,“師尊您剛纔說什麼?”
“難道濮陽仇天依然沒有告訴你,你的母親,便是我的姐姐麼?”芩文臉上依然掛着笑。
濮陽羽現在算是明白了,自己爲何要叫濮陽羽。名中的羽,或許就是指的羽民一族。父親以此想要祭奠身爲羽民王族的母親。
在濮陽羽的要求下,芩文將羽民王族與濮陽仇天的恩恩怨怨一一道出。原來,濮陽仇天與芩文姐妹幼時便相識。不過後來因爲一些事情,濮陽仇天消失了。再後來,成年的濮陽仇天突然出現在了羽族王宮外。
再往後的事情,自然就是芩文的姐姐,也就是濮陽羽的母親芩箐隨濮陽仇天離開了羽民王宮。並且一去不回。
“姐姐因爲你父親而死。”芩文幽怨的說道。
濮陽羽頓時明瞭,或許這就是芩文恨父親的原因。不過,看着芩文的表情,濮陽羽似乎又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在講述三人兒時情形的時候,他分明看到芩文臉上露出了羞澀和懷念之色。
稍作思量,濮陽羽立刻斷定——不但是自己的母親芩箐愛上了父親,芩文也一定愛上了父親。濮陽仇天選擇了芩箐,卻沒有保護好芩箐,這令芩文對濮陽仇天的恨意更濃。
“姨……”濮陽羽覺得很是坳口,突然要稱呼之前的師尊爲姨,確實令他有點叫不出口。
“你還是叫我師尊吧!”芩文再度擺出一副冷顏。
“師尊……”濮陽羽倒是很容易接受,“您說我母親因父親而死,能告訴我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嗎?我聽義父說,母親是生我的時候難產而死的。”
“哼,若不是爲了他濮陽仇天,姐姐怎會英年早逝!”芩文冷哼一聲,“一切都是因爲濮陽仇天太過自私,一心想要報仇所致!他竟然還敢對外稱姐姐是難產而死!”
濮陽羽又糊塗了,濮陽家何時又有仇人了?記憶中,父親從來沒有提起過關於仇恨的事情。他又如何會爲了報仇,竟然不顧母親的生命安危?芩文的這句話,隱隱有點顛覆濮陽仇天在濮陽羽心中的至高形象。
不過濮陽羽並沒有盡信這句話,因爲他知道芩文說這話是帶着她自己的感彩。或許,這也只是她一廂情願的猜測而已,事實並非如此。
“師尊,我母親到底是爲何而死?”濮陽羽很是關心這個問題,他的記憶中沒有任何母親的東西。
芩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說道:“羽民一族有一種特殊的能力,便是可以選擇性地將自己的力量傳承給下一代。使得下一代的資質更佳!不過代價便是要付出自己的生命!姐姐定是爲了爲了給濮陽仇天生一個資質齊佳的兒子,因此在生下你的時候使用了羽民秘術。好讓你成長起來後,爲你們家族復仇!”
聽罷,濮陽羽滿臉驚愕。看來自己的絕佳資質並非是天生。這其中,定是有母親的大部分功勞。
聽聞了這些,濮陽羽更加疑惑,濮陽家到底與何人有仇。母親竟爲了幫濮陽家報仇做出如此大的犧牲。一時間,他感覺自己身上揹負着一個不知道有多沉的擔子。他很是急切地想要知道,這個仇家倒地是誰?
要知道,自己的母親身爲羽民王族。如果這個仇家是羽民王族可以擺平的話,那麼母親定不會以犧牲自己的生命爲代價換取報仇的機會。也就是說,濮陽家的仇人,是連羽民一族都不能對付的!
面對如此強大的未知敵人,濮陽羽有點擔心了。他怕負了自己從未謀面的母親的希望。
“這麼重要的事情,父親爲何從來沒有向我提起?”濮陽羽口中喃喃,“師尊,我們濮陽家的仇家到底是什麼人?”
“等你修成魂靈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芩文頓了頓說道。看得出來,她也很想告訴濮陽羽這些事情。不過,出於某些原因,她不敢道出。
魂靈!濮陽羽心中一顫,修成魂靈豈是一朝一夕的事。如今盆地內,爲衆人所知的修爲最高的便是坦邦帝國祥雲宗的大長老鋒野鶴,也才七星魂導而已。記載中,盆地內最後一個魂靈死於三百年前。
“怎麼,沒有信心?”芩文冷聲問道,“若是你連魂靈都無法達到,那麼你根本就不配擁有三魂神尊的稱號!”
“好吧,您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只有盡我所能了。”濮陽羽聳聳肩說道。要說他沒有信心,那是假的。自從擁有了三魂神尊的身份後,濮陽羽心中時刻充斥着強烈的自信心。他的目標,不單只是一個魂靈。他還想衝刺那隻存在於記載之中的聖魂!
濮陽羽信心滿滿的同時,卻還是有點擔心。仇家到底是什麼人似乎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仇家一定很強大。不然的話,芩文不會如此謹慎。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隨着芩文瘋狂地地趕路。芩文說要儘快帶他回羽民生活的地方,那裡叫指天峰。整個羽民一族都生活在指天峰上。
羽民一族是大陸上較爲強大的一族,規模絲毫不比人族差。濮陽羽無法想象,整個羽民一族竟然都居住在一座山峰上。
他無法想象指天峰有多大,不過他可以想象指天峰距離拜月國有多遠。指天峰在盆地之外,地處迷霧森林和盆地之間。
濮陽羽雖然不明白芩文爲何要急着帶他回指天峰,不過他隱隱覺得這和她提及過的濮陽家的仇家有關。
沿途,即便是經過人類城市,芩文都不會帶濮陽羽進城住宿,而是讓他在城外簡單休息。雖然大部分時間是在趕路,不過以濮陽羽的資質,再加上芩文的親自指導,濮陽羽的修爲進步很快。
這日,距離濮陽羽離開汴京城已是將近三月。天氣漸漸轉涼,不過這對戰魂來說並無大礙。濮陽羽端坐在一處山洞之中。洞口,芩文美目緊閉,同樣在調息。
半月前,濮陽羽的魔魂和武魂便前後分別達到了九星魂徒的等級。不過獸魂卻一直沒有起色。只因他到現在還沒有修習獸魂功法。
芩文手上並沒有獸魂功法,況且她也不願意讓濮陽羽修習普通的功法。即便是銀月心法和黑日心法,都不能入她法眼。
濮陽羽多次請求芩文傳授他高級心法,不過芩文都無理由拒絕了。雖然濮陽羽不知道爲何,但是他知道一點——芩文絕對不是不希望他修習高階心法,而是有所顧及。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濮陽羽對芩文的修爲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芩文竟然已經達到魂靈。不過力量星級幾何,他並不清楚。
是什麼讓已是魂靈階段的芩文在傳授自己心法的事情上還有所顧及,濮陽羽十分好奇。
用芩文的話來說,魂靈在羽民一族雖然也很珍貴,不過對羽民王族來說並不算高。也難怪她當初揚言要毀掉拜月帝國。以她王族身份,召集數百羽民魂導高手,自然是不在話下。
調息中的濮陽羽,突然感覺心生危機。這種感覺,令他靈魂一顫,運轉的心法隨即也被打斷。猛然睜開眼,只見芩文也已經站立而起。與此同時,空中傳來一陣陰沉的笑聲:“芩文,終於讓老子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