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一片山林之中，羊腸小道之上，一個男人跟在另一個男人身後，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似乎漫無目的。
“你們在這裡的實驗讓我感覺非常的不安，沒有人能操控四季，也沒有人能夠真正讓大山聆聽自己的聲音。”走在後面的男人對前面的男人勸說道。
說話的男人身上穿着一種特殊的衣服，寬大的衣袍上面點綴着各式各樣的銀器，看起來有些過於繁瑣了。
他的衣服五顏六色，搭配着那些看起來有些老舊的銀器，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男人的脖子上還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紋身，這讓他的皮膚顯得有些黝黑。
最讓人覺得有意思的是，男人的一個眼睛是綠色的。那是一顆假眼，是用翡翠之類的寶石打磨而成的。
如果是當地的土人，一下子就可以認出這是他們最崇敬的大巫師，因爲只有大巫師，會用一顆可以溝通神靈的玉石假眼來代替他真正的眼睛。
這是一個古老的傳統，被選爲大巫師的人，將在二十歲的時候被剜去一隻眼睛，這是他們的宿命，也是他們必須接受的劫難。
被傷痛折磨死去，或者傷口感染惡化的人是沒有資格成爲巫師的，只有那些恢復如初的人，才能被證明擁有一顆純潔的心靈，可以與神靈溝通。
而走在這個大巫師前面的男人，身穿一聲西裝，他默不作聲的向前走着，沒有理會身後跟着他的那個大巫師。
終於，走在前面的男人頭也不回的開口說道：“我給了你們足夠多的糧食，還給了你治療的藥物，你們隨時可以搬遷到更適合居住的地方去……你的神靈可從未給過你這些。”
楚國的官員也愣了一下，他原本以爲這是大唐帝國的某種新式武器，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想用這種製劑來清理森林發展農業。
棕色的樹幹比比皆是，卻已經沒有了能夠遮擋它們身形的綠葉，所有的植物彷彿在一夜之間全部死亡，那裡簡直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地獄。
在他的眼中，就是這些人把可怕的東西帶到了大山之中來，他們有毀滅山靈神明的能力，他們是異端，是罪惡之源！
他們來這裡不是爲了拿走什麼，而是要準備摧毀一切！他們一夜之間就讓一整座山上的植物失去了生命，除了惡魔之類的說法，還有什麼能夠解釋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也跟着過來，害怕貴人們出什麼問題的楚國官員瞥了一眼大巫師，滿腦子都是在思考，思考要不要一腳把這個胡說八道的傢伙踹下山去。
“我的神教導我，所有的獲得都有代價，我們不願意放棄祖宗的墓葬，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土地……因爲只有守在這裡，我們才能獲得我們祖先的力量。”大巫師繼續解釋道。
“我知道你們很有錢，也願意幫助我們的村落，可山靈是不可褻瀆的存在，你們的實驗不會有任何結果，因爲神靈不會任由人類掌控。”走在身後的大巫師依舊在不停地說着。
“確實。”另一個技術人員點了點頭：“這種物資雖然不算穩定，但是效果真的沒話說，毒性……尚未檢測出來，這一點可以通過觀察標本來得出結論。”
“不需要測試結果了，副作用已經非常明確，陛下命令，禁止任何相關的人體實驗，只需要按照他給出的實驗結果小心處理就可以了。”爲首的男人阻止了手下人的危險想法。
他指了指遠處的山脊，繼續說道：“看到那邊了嗎？知道過去你們砍伐這麼大一片面積的山林需要多少年嗎？現在，你們只需要十幾天，就可以在上面種茶葉了。”
“哦？是嗎？”男人停下了腳步，撥開了面前的灌木，看到了對面的大山。
聽起來……還真是那麼回事啊。
他們在楚國進行實驗，其實主要原因是這東西確實擁有毒性，另一個次要原因是因爲楚國的森林很多，適合這樣的實驗。
實際上，這些人也讓他這個大巫師感覺到害怕：他們拿出了許多好東西蠱惑人心，現在村子裡的人，已經不如他們來之前那麼好管理了。
這些大佬放火燒山也不是不給錢，你特麼鬼叫什麼？什麼叫魔鬼？你不想活了別拉着我啊！
“我知道你們很厲害，可你們說的那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大巫師只能咬着牙說道：“你們永遠都不可能讓植物按照你們的要求繁茂或者凋零……”
出於人道主義的考慮，大唐帝國對這種境外實驗的補貼是相當的高的，試驗區附近的人員都必須撤離，並且給予相當高的補貼。
大巫師停住了腳步，他瞪大了眼睛，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他的面前，遠處的那座大山，已經幾乎看不到任何綠色。
“力量？恕我直言，你們對力量一無所知！”刻意來看實驗結果的男人冷笑了一聲，開口問到：“我給了你100支湯姆森衝鋒槍，200支毛瑟步槍，讓你的人在與獸人蠻族的衝突中少死了至少30個。”
當然了，甚至有些官員爲了一絕後患，甚至會暗示大唐帝國的實驗技術人員，他們可以隱瞞事情的真相，讓大唐那邊獲得更“準確的數據”。
站在一旁的大唐帝國的化學技術人員聽到了自己的領導在那裡胡說八道，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我們現在實驗的這種藥劑，是在幫你們！它可以驅趕野蠻的獸人部落，可以幫你們和獸人之間建立起一條穩固的邊境線。”唐國的官員回過頭來，看向了那個有些瘋癲的大巫師，開口解釋道：“哪怕是最可怕的力量，只要掌握在人的手中，那就要看怎麼使用這股力量，力量的強弱不是正義與邪惡的評判標準！怎麼使用這股力量纔是！”
“看來落葉劑的表現很好……”後面跟上來的人羣裡，一個穿着白大褂的技術人員興奮的說道。
大巫師停止了叫喊，他有點兒心動：如果這些地方可以被迅速的清理出來，種上糧食或者經濟作物，那他們的村子，確實可以因此致富。
可實際操作過程中，還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楚國當地的官員對這筆補貼相當的感興趣，他們會拿走其中的大部分，然後強行驅逐試驗區附近的平民。
比起那種需要反覆實驗，甚至是進行危險實驗的情況來，這種只實驗一次或者兩次的情況，已經是非常的人道了。
“魔鬼！你們是魔鬼！”一旁站着的大巫師終於從震驚中掙脫出來，開始高聲尖叫着，斥責這些遠道而來的唐人：“都是魔鬼！魔鬼！”
許多化學物品的特性雖然唐陌可以確定，但依舊需要進行本土實驗，以確定其作用的穩定性。因爲大唐帝國有唐陌這個外掛，所以相關的實驗只需要進行一次，就可以確定其基本作用和副作用了。
雖然他不喜歡這些外來人，可楚國的大官們都很害怕這些自稱唐人的傢伙。
只是……好像有什麼細節被自己忽略了。
其中一個技術人員小聲的問同伴：“那個……咱們這個玩意兒，是有毒產品吧？一個星期之內就進入投放範圍，是不是很危險啊？”
“別聽頭兒瞎說，要是楚國真的這麼幹，你信不信所有農副產品，咱們大唐以後都不會從楚國進口了……”另一個技術員壓低了聲音對同伴說道。
“還得是咱們領導啊，胡說八道臉都不紅。”聽到了同伴肯定了自己的話，先提問的那個技術人員讚歎道。
“這玩意兒就是作用實驗……聽說製劑本身一點兒實用價值都沒有！配方也已經進入到嚴格保密階段了。”旁邊的一個人接着說道：“都是儲備用來和其他國家抵消‘危險武器禁用’條約內容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