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歡呼一直持續到一枚獸人的130毫米口徑榴彈炮炮彈落下來，激起了一片砂礫這才停歇了下來。
短暫的激動讓秦軍的士兵們忘記了他們還在戰場之上——現在好了，獸人的炮火提醒了他們，讓他們意識到了近在咫尺的危險。
秦軍和獸人最近可是都更換了不少好東西，雙方的戰力也在交替上升，讓人看着心驚膽戰。
希瑞克方面賣給了獸人不少130毫米口徑的榴彈炮：這些火炮都是其他國家不要的舊型號款式，生產線被廢物利用，直接拿來賣給獸人了。
與此同時，各國淘汰下來的馬克沁重機槍，還有大量的，根本查不出來路的希瑞克1型栓式步槍，70毫米口徑的山炮，全都一股腦的出現在了獸人軍隊裡。
只要有心調查這件事情，很容易就可以知道，有數不清的步槍、子彈、炮彈以及火炮，甚至是帳篷紗布內褲襪子，都是在楚國南部的南山港登岸，橫跨楚國蜀國，運到獸人手裡的。
可惜的是，還算比較盡職盡責的秦國情報部門，在這件事情上一直諱莫如深。他們從來不調查楚國的南山港，就好像那裡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獸人從這條走私線上拿到了他們急需的各種武器裝備：如果沒有希瑞克財團的鼎力支援，他們現在可能還在用燧發槍和前膛炮呢。
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裡，獸人族拿到了他們過去想都不敢想的栓動步槍和新式火炮，甚至還買到了威力驚人的馬克沁重機槍。
至少在前線的獸人部隊得到了新武器的加強，他們也開始學會了挖戰壕修防線，迅速的提升了戰鬥力。
甚至獸人還組建了自己的空軍，請來了一些人類飛行員當教官，學習如何駕駛飛機。
希瑞克把自己製造的，已經賣不出去的雙翼飛機全部賣給了獸人，這一筆生意讓希瑞克又賺到了驚人的財富。
這就是爲什麼，西牆防線附近竟然出現了獸人族的飛機，竟然和秦國的空軍展開了空戰的原因。
有了自己的飛機之後，獸人族也開始學會了空中偵查，讓秦國再想發動奇襲變得不再那麼的容易。
嚐到了甜頭的獸人族正在積極的尋求出售轟炸機的賣家，一旦他們成功買到了轟炸機，那麼西牆防線附近的空戰將會變得更加血腥慘烈。
當然了，秦國士兵們也拿到了他們想要拿到的東西：唐國的湯姆遜衝鋒槍，充足的彈藥，還有各種唐軍制式武器裝備。
比如說75毫米口徑步兵炮，105毫米口徑的榴彈炮，甚至還有155毫米口徑的牽引式榴彈炮。
更誇張的是，爲了回收一些成本，唐國把2號坦克底盤改裝的自行榴彈炮也賣給了秦國。這些過時的武器裝備在唐軍手裡已經沒什麼用處了，留下只能給後勤部隊徒增麻煩。
2號坦克的底盤其實已經完全過時了，唐軍現在擁有更好更全面的113裝甲車底盤，還有其實也一樣過時了的4號坦克底盤，已經完全不需要2號坦克這樣的小豆丁了。
但是這些經過改裝的自行火炮放在秦軍的手裡卻完全不一樣了，他們急缺這樣的武器裝備，可以讓他們在使用自行火炮方面摸索出自己的經驗來。
新的武器提供的新的概念，如果不親自去實驗一下，積累使用的經驗，那麼就不知道其中的關鍵，也無法準確的掌握訣竅。
唐軍有唐陌這個指路明燈，秦軍可沒有——他們只能自己實驗，或者從唐國的軍事顧問那裡學習。
請唐軍的軍事顧問是要花錢的，而且對方也未必能真的把壓箱底的戰術都教給你，所以秦軍覺得，還是自己摸索更合適一些。
當然了，唐軍除了傾銷這些已經過時了的破爛之外，也給秦軍提供了一些真正意義上的好東西。
就比如說113型裝甲車：在獸人那邊買到坦克之前，這種裝甲車足以爲秦軍提供裝甲防護，建立起足夠的裝甲優勢。
如果秦軍需要，唐陌還可以提供唐軍的二手4號坦克——這些裝備了短管75毫米炮的坦克，某些時候還是很管用的。
儘管它們其實已經過時了，但是因爲有了唐軍戰無不勝的光環存在，還是有許多人願意掏錢購買的。
唐軍正在逐漸淘汰手裡的4號坦克，它們確實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堅持使用了。
論起防護力，這些四面開口到處都是艙門，裝甲厚度怎麼加都不夠用的二戰早期型坦克，已經無法滿足唐軍裝甲部隊的需求了。它們沒有辦法攻城拔寨，也幾乎不能與敵軍坦克作戰。
說起火力來，唐軍大量裝備的4號坦克用的都是短管的75毫米口徑低膛壓火炮，沒有足夠的穿甲能力不說，升級之路也並不平坦：長身管的75毫米炮，唐軍也有點兒看不上了。
加上不算突出的動力，4號坦克如今徹底淪爲了牛夫人，成了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人。
在豹式坦克開始服役之後，大量的4號坦克底盤被改裝成了突擊炮和自行火炮，實際上各個裝甲部隊也是吧4號坦克當成突擊炮在湊合着用。
被坦克部隊淘汰下來的4號坦克要麼直接丟給步兵去填4號突擊炮的缺額，要麼就是放在新成立的二線裝甲部隊裡當訓練車再用。
儘管沒有被完全淘汰，但是4號坦克確實已經沒有什麼開發升級的必要了。
這玩意兒本來就不算先進，在各國技術都在發展的當下，它的性能指標已經不能讓唐軍保持自己的技術優勢了。
取而代之的是正在準備量產的59式主戰坦克，這種新的中型坦克，或者說主戰坦克，將會在未來完全取代豹式坦克和4號坦克。
唯一的問題是，59式主戰坦克的地盤改造空間確實不怎麼大，既不能發展出自行火炮，也不能改裝成突擊炮。
而突擊炮與自行火炮，在唐軍這邊還非常重要，是輕易都無法淘汰的武器裝備。
在蘇系武器的序列裡，突擊炮的工作是被步兵戰車與坦克瓜分掉了的，這也是爲什麼羸弱的BMP系列步兵戰車上要硬塞一個低膛壓的100毫米炮的原因之一。
所以蘇系步兵戰車的火力一般情況下都看起來很猛，大有一種可以和坦克硬剛正面的錯覺。
歐美這邊的裝甲運兵車職能是替代“半履帶車”，他們更傾向於把突擊炮的職能交給坦克轟炸機與炮兵。
雙方的替代方案不同，所以搞出來的兵器側重點也完全不一樣。只不過他們搞出來的東西，其實都完全無法替代真正的攻堅突擊炮。
隨着技術的發展，突擊炮確實會被這些新的武器裝備替代掉，但是它的存在，對於現在的唐軍來說還是有意義的。
最關鍵的問題在於：唐軍裝備了太多的4號突擊炮和4號自行火炮，一時半刻真的無法替換掉這麼多的舊裝備。
用豹式坦克的底盤替代4號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後續的59坦克底盤同樣不太合適。
這就導致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唐軍缺少一種底盤，來發展新式的自行榴彈炮……
要麼就繼續使用過時落後的4號坦克底盤，要麼就只能開發一種新式的榴彈炮專用底盤。
唐陌爲了部隊的後續發展，只能老老實實的選擇第二種解決方案：他選來選去也就只有M109這一棵獨苗了。
蘇聯時代的自行火炮那口徑和唐國使用的火炮口徑各種不對付，如果更改火炮還需要重新修改車體，修改工作實在是太大了。
以唐國的技術能力，數來數去也只能直接上M109自行榴彈炮了。至少這玩意兒沒什麼突出的缺點，可以一直將就着使用十年以上。
加上它本身的技術難度不算太高，沒多少門檻，火炮的口徑也正好，後續發展更先進的自行火炮也不需要更換。
唯一的尷尬就是：飛機坦克都用蘇系，自行火炮選了美系，讓唐陌有點兒……錯亂。
可惜沒有別的辦法，最後的研究結果就是：唐軍會在未來裝備59式主戰坦克，M-109自行火炮，J-6噴氣式戰鬥機。
爲了加速淘汰手裡的4號坦克，唐國開始考慮把一部分4號坦克援助楚國，另外再出售一部分4號坦克，挪出位置來，開始大規模換裝。
計劃趕不上變化快，還沒正式列裝的坦克版本的夜視儀系統，直接就成了59式坦克的標配。
而原本準備裝備夜視儀的豹式坦克，卻被直接放棄了：當唐軍裝備的新式59主戰坦克數量足夠之後，這些豹式坦克將會被出售，賣給出錢最多的買家。
秦國和蜀國都表示有意採購4號坦克，這對於唐國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不過壞消息是，短時間內，唐國生產不出那麼多的新式武器裝備，來替換掉這些4號坦克。
銅城的工廠在非戰爭的狀態下又一次開足了馬力，所有的工人兩班倒，每個人每天都要工作12個小時，來生產部隊換裝急需的新型武器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