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昨晚的事情,我還是很多想不明白啊。”秦玉航一大清早醒來就問周曉倩。
“嗯?”周曉倩應了應他。
“就是想知道一下那個女神像,還有那把刀,究竟是什麼來頭?”秦玉航問。
“那女神像是什麼來頭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這把刀……”周曉倩說着拿出了那把死緊緊地和刀鞘黏在一起的橫刀看了看,頓了頓然後繼續說:“在我家族的古籍裡見過。刀的名字叫踏雪,鞘的名字叫尋梅。”
“你家古籍,和你家有什麼關係嗎?”秦玉航又問道。
周曉倩苦惱地搖了搖頭,她現在正蹙着眉極力想着,但是仍然毫無頭緒。
“是了,這機關你怎麼會發動啊!”秦玉航繼續問道。
“那是星宿的問題了,說了也許你不明白。”周曉倩聲音如小溪流水般淡淡地說。
秦玉航聽了,望着白花花的天空,這天這麼亮,哪來一顆星星,但他就是望,邊望邊回想着昨晚那片陌生的星空,問道:“這裡的星宿你能看得明白嗎?”
周曉倩輕輕點頭。
“真不可思議啊你。”秦玉航不禁說道。的確,先是陰陽師,現在又看懂了異界大陸的星宿,她身上到底還有什麼秘密,真沒人知道啊。
“我也是,第一次看天空的時候還感到陌生,但是看着看着竟然有種莫名的熟悉,對每顆星什麼時候出現,爲什麼出現,都一清二楚了。”周曉倩說。
聽了周曉倩那麼說,秦玉航不禁想起衛斯理的《追龍》裡不需要肉眼觀星的老爺爺,於是問道:“那麼有沒有哪些星宿只有你看到,我們看不到的啊。”
周曉倩又只是搖了搖頭作答,真讓人搞不清楚這意味着不是呢?還是不知道呢?
問了一番後,秦玉航似乎滿足了好奇心,於是說:“走吧,橋說在東南面的城裡等我們呢!”
“嗯。”周曉倩點了點頭應了應。
然後,秦玉航撓着頭回過頭問:“你知道東南面是哪邊嗎?”
“那邊!”周曉倩指了一個方向說道。
“哦!這樣啊!”秦玉航打算循着那個方向去了,卻被周曉倩叫住了:“雖然東南面在那邊,但是我們還是走這邊吧。”
“爲什麼?”
“這森林很大,一時半刻是走不出去的了,我們還是先找水源吧。”
“說得有理。”
(14)
“阿哥,你確定這是東南方嗎?”走着走着,夏諾晴又問道,在這一個星期中,她都不知道問過多少次這個問題了。
“不會有錯的。”夏諾軒百分百肯定地說。
在這個異世大陸,指南針已經不管用了。在陌生的磁場下,指南針胡亂跑了一通,都得不出結果。夏諾軒只好重新認識新的地方了,經過一天的時間,他終於搞清楚了一些東西。最簡單的就是先分清東南西北。而且,他發現這個星系竟然是左手定則,也就是說太陽從西邊升起的。這裡的一天也比地球久,如果這星球的自轉速度和地球差不多的話,那估計這個星球比地球還要大。
“這要我怎麼相信你啊!”夏諾晴努着嘴說。那也是,走了六七天了,人都疲了,樹林卻始終一成不變的。
“那麼你現在相信我了吧?”夏諾軒撥開重重草葉,點點頭示意看看前方。
“城市!”夏諾晴差點沒喊了出來。她現在心情着實興奮,經歷一個星期終於離開這個鬼森林了。
“我們先進城,打探打探橋的消息。”夏諾軒說完,動身進城。
這個城市叫扎侖。扎侖相比鍍銀顯得太小家氣了。這裡的樓房最高只有六七層,而鍍銀最高的建築物就有百層之高。再對比下,鍍銀裡個個都穿得光鮮亮麗,打扮得花姿招展。扎侖裡的人卻個個都穿着簡陋的便衣,大大咧咧的。鍍銀的人陰沉鬱悶,看上去都覺得幾年沒運動,扎侖的人卻凶神惡煞,都有武林背景似的。鍍銀給人的整體感覺就像個昏睡的守財奴,金銀光,霓虹燈,陰沉地爲錢賣命。而扎侖給人的整體的感覺就像個粗豪的大漢,淺淺幾筆簡單筆畫,足夠勾勒出整個城市。
“這裡的人怎麼看上去都兇巴巴的啊。”夏諾晴緊緊貼着夏諾軒,半步不敢離開。
夏諾軒低頭若有所思沒有回答,只是應了一句無厘頭的:“橋叫我們在這裡等一定有他的意思。”
“好啦好啦,無論怎樣,我都不想在這些鬼地方多呆半天啊!快點找到橋,快點離開!”夏諾晴像是被蟲爬滿全身一樣渾身不自在。
“嗯,最好就是立刻回到地球。雖然是個病入膏肓的年代,但總比逃命的日子舒服。”夏諾軒剛說完,從城西傳來一陣巨響。
夏諾軒抓住了個從西邊逃過來的人問:“那邊發生了什麼?”
“又打起來了!不想死就快逃吧!”那人恨不得快點掙脫逃走,卻被夏諾軒緊緊地攫住了。
“怎麼回事?”
“你們秀逗了啊?這城市幫派和幫派之間的毆鬥常有的了!”
“幫派?”夏諾軒正要想追問下去,那人竟然連衣服都不要,金蟬脫殼跑掉了。
“去看看?”夏諾軒看到眼睛快要發光的夏諾晴,於是問道。
“嗯!嗯!嗯!”夏諾晴連忙點頭說,她腦袋一定這麼想着“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可以不去趁熱鬧呢?”
話音纔剛落,夏諾晴已經快步走去了。夏諾軒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憐憫秦玉航。如果這丫頭將把這份好奇心的一丁點放在秦玉航身上,大概就足夠秦玉航開心一輩子了。他笑了笑,大概在笑秦玉航,然後追了上去。
要阻止現在的夏諾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夏諾軒只希望能壓住她:那樣,在危險的時候大家都能夠全身而退。
“噓!”夏諾軒一把拉住快要衝進亂局中的夏諾晴,俯身小心窺探。
“看!她不就是追殺我們的那個人嗎?”夏諾晴指着紛紛塵土中那個銀色身影說道。
這夏諾軒在來的時候已經發覺了,紅眸少女的氣場刺傷了他每一根神經,以致他遙遙之外就感受到她的氣息。不過是他心裡總把這違和的氣場強撇掉,才走到這裡來。而能把他的害怕揮掉的竟然是凌駕在此之上的好奇心,只對紅眸少女所產生的強烈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