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海上悲歌(中)

“該死的混賬!你爲什麼要殺達芬利?”安東尼大叔一把拽住了德威的衣領。

“放開!”強壯的他很輕鬆的推開了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領重新說道,“我都說了我是維拉港口上的治安隊長!倒是你們幾個不要破壞現場!”

“哼!不要賊喊抓賊,我看你就是兇手!小倪亞都說了你和達芬利一起聊過天,昨天晚上又來跟蹤我們!你不認爲自己的行爲太過於‘光明’了嗎?啊?治安隊長!”艾莉婕大媽頂了上去,不愧是個潑婦……哦!錯了,是潑辣的女人!

“夠了!你們都給我出去,快!”德威似乎不吃這一套,拽着艾莉婕大媽和安東尼大叔往外推。

“你說自己是治安隊長,有什麼可以證明的嗎?”事情到了這步,我也不能不插手了,至少我並不討厭艾莉婕大媽他們這些人。

“這個……”德威有點不知所措,一手抓着自己的後腦勺,皺着臉……我的疑慮變大了……

“哼!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是兇手,裝什麼治安隊長,連個證明都沒有!”艾莉婕大媽思維敏捷,直接拉下臉讓他難堪,後面的議論聲也因此多了起來。

“……”他似乎很不甘心,但是看他的樣子,我心裡又覺得不是他……

“讓開!讓開!”後面有個渾厚的聲音逐漸接近(後面都圍着人,擠進去不容易),良久船長和幾名水手擠了進來。

“太好了!老船長,我正好需要您呢!”德威打了個響指,上去給老船長一個擁抱。

“哦!是德威啊!怎麼了?遇到難事了?”老船長那灰白的鬍子把他的嘴遮的嚴嚴的,他說話只能見到鬍子在微動……

“只用證明我在維拉港口的身份就夠了!”

“身份?是嫖客之王的稱號嗎?”

“老船長!”德威紅着臉叫道,旁邊不少人聽後都笑了起來,我也偷笑了幾下。

“好啦!不開玩笑了,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老船長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對我們說道,“各位!我是傑拉號的船長艾拉克,相信你們都見過我,我以自己的尊嚴來保證他,德威-威廉姆斯是維拉港口的治安隊長!”

果然……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呢!我又重新看了看房間,房門與牀都是在西面,而在東北角有一張方桌,上面有一包香菸,雖然打開了但是卻沒有抽過,裡面的香菸都整齊的在裡面躺着,在旁邊有被揉成一團的香菸包裝。在旁邊的菸缸則是插滿了煙,地上也好多的煙,這傢伙真是個煙鬼!東面,就在方桌的旁邊有扇挺大的窗戶,不過此時已經反鎖了。向前走了幾步我就看見了地上有一個碎了的酒瓶,酒煙都湊齊了呢!

轉頭看了看達芬利大叔,他的胸口有一把水果刀,刺進了心臟的地方,也是死亡的原因。這種死亡怎麼讓人覺得那麼奇怪,感覺起來像是特意做出來的一樣,但是說不出其中的特別……

“嘿!小姐,你也該離開了!”德威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條件反射的做出了一系列動作,直接將把他高大的身軀壓在地上,“哇!你幹嘛?”

“啊……抱歉,我有點敏感而已。”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我壓在地上了,幸好大多人已經被趕走,要不然他就醜大了。

他有點報怨的甩了甩那隻被我壓過的手,重新白了我一眼,“你還不走?”

“我認爲我可以幫助你們,我是個草藥學徒。”由於這事挺蹊蹺,我也不由的產生了興趣,所以決定留下一起幫忙。

“哦?”他樣子似乎不大相信我,或許是對我剛纔爲難他的報復吧。

“看!這是我的證明。”我拿着那個五葉草藥師的胸章亮在他們面前,他們這些人也應該不認得這種胸章,所以我也不怕被認出,就算認出也沒多大事情。他接過我的胸章左看右看起來,估計他是不認得。

“難道你連這種胸章都不認得?”爲了省時間,我用激將法激了他一下。

“誰說的!好啦!我們一起合作愉快!”他紅着臉把東西還給我,向我伸出了手,我也只好象徵性的和握了握手,不過我想收回時發現他手依舊很緊,我不由厭煩的抽回了手,他反應過來後就連勝道歉……

“根據我的檢查,死者是由於胸口水果刀刺中心臟而死……”我邊脫去醫用手套邊說道。

“這用看都知道……”他小聲嘀咕道,但是我聽的很清楚,不由的白了他一眼。雖然我帶着斗篷,但是這種眼神足以讓他警覺,讓他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死亡時間大概在半夜至凌晨這段時間……”我繼續說着檢查結果,他的臉色也逐漸嚴肅起來。

“在大家都在睡覺的時候嗎?”他皺着眉頭略有所思的樣子。

德威走到窗戶旁,打開了窗戶向外望去。窗外是甲板,假如是他殺的話,只要從這裡逃走應該就可以了,只不過當時進來時窗戶是反鎖的。是自殺嗎?但是動機呢?要自殺用水果刀,實在不太正常。

“從那水手那裡得知,進來后里面的東西都沒有動過,那麼也應該保持着當時的狀態……門和窗都是反鎖的,嗯……應該是自殺沒錯!”

“就這樣?”我的語氣有點諷刺。

“就這樣啊……你還有什麼話說嗎?小姐。”德威聳了聳肩。

“請問你自殺的話會用什麼方法?”

“我幹嘛要自殺?你以爲我和他一樣神經啊?”他一副誇張的樣子。

“我的意思是假如,如果你要用自殺的話,你要用什麼方法死去?”我耐心的解釋道。

“嗯……這個……會用種痛快的方式吧,等等!”他又重新把目光投向死者,似乎我的提示有點用了,“自殺用水果刀,這個……太奇怪了!”

“沒錯,如果自殺用水果刀的話,肯定會大量流血,那樣會十分痛苦,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的確十分奇怪,但是那又能說明什麼呢?或許他就是異類呢!”他似乎挺喜歡鑽牛角尖呢!

“一個想自殺的人是怎樣的心情?”我反問他。

“失落、悲傷之類的吧……這和吸菸喝酒搭不上關係吧!再說你們女人並不懂吸菸喝酒都是心情不好最常做的事情!”他看到地上的菸頭和那打碎的菸頭後,就突然反駁起來,似乎他會意錯了。

“我不是指這個,我昨天正和死者及其同伴一起吃晚餐,當時我記得他還在那裡發笑呢!如你所說,一個想死的人怎麼會去和別人開玩笑呢?那是不是太不正常呢?昨天晚上你也應該見到我和他們在一起了……”

他點了點頭,他又抓了抓後腦勺,“這是怎麼回事?你的意思是他不是自殺,但是唯一能出去的門窗都是從裡面反鎖的,難道有人穿牆?也不是太可笑了嗎?”

“是啊,唯一能出去的門窗都是從裡面反鎖的,讓人覺得太像是自殺了。但是你不認爲這一切都像是那個兇手做出來給別人看的嗎?”

他吞了下口水,良久才說道:“你知道其中的秘密了?”

“不,我沒有那麼聰明,暫時看不出什麼來!”我聳了聳肩,我又不是柯南,那小子倒是破案高手,我只不過對這件事感興趣而已。

“好吧!讓我們一起找出兇手吧!到達維拉港口還有兩天的時間,如果那時我們不能找出兇手話,那麼事情只能交給那裡的人了!對了!你叫什麼?”

“倪亞……”

“倪亞嗎?不錯的名字,那個……你爲何一直穿着斗篷?難道不能見人嗎?”他指了指我的斗篷。

“沒那個必要,又不是和你相親,用不着見到對方的臉……如果你有時間和我說話,你不認爲多花點時間去查問一些人嗎?”

“查問?”他疑惑的問道。

“對!可以去問問他們昨天夜裡都幹了什麼,又或許發現什麼,那些都是破案的線索!”

“不錯的注意……”

傍晚,我和德威兩人在死者的房內開始討論,他把那些記錄又重新看了一遍。或許是那部動漫的影響,我特意讓他重點詢問了艾莉婕大媽他們三人。只不過他們都說自己都是在睡覺,這些回答也是大部分人的答案。

“哎……完全沒有什麼發現!”他顯得有點喪氣,的確這種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查出來的,不過這次兇手還真是個有頭腦的傢伙,竟然可以設置出一個密室殺人的案件來!

“對了,你昨天你和死者說了什麼?後來幹嘛去跟蹤他們?”我想到之前的事情。

“哦!我早上和他只不過談了些雜事而已,說了些煙的類型一些啦……”果然是對活寶,你沒死真是走運了,“至於晚上我只不過找他要了點菸而已。”

聽後我搖了搖頭,我腦中一片的空白……這時傳來敲門聲,艾莉婕大媽三人走了進來,他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安東尼先生,我聽說你之前對死者說過,‘你遲早會死在我的手上’這句話,是吧?”德威站在他們面前說道。

“你什麼意思!”安東尼大叔直接衝了過去,提起拳頭就想揮去,後面的薩克大叔和艾莉婕大媽立刻上去阻止,“你這小子到底想怎麼樣?你就這樣定人罪?”

“不是,安東尼先生,我們沒有說‘你是罪犯或兇手’之類的話吧,只不過是詢問罷了。”我走到了德威的身邊。

“倪亞……你……”艾莉婕大媽一副難以相信的樣子,看着我有點像反叛角色了。

“艾莉婕阿姨,我現在只是照實說話,沒有任何偏袒!”我嚴肅的說道。

“好吧……倪亞,希望你能做到!”她也嚴肅了很多。

“好吧,我承認當時我說過,但是我只是隨便說說!我們是兒時玩伴呀,我再恨他也不會動手殺他!”表情實在很真實,但是不能排除是他的可能,他的衝動是很大動機,也是他們之中最說的過去。

“如果你們這麼說,那麼薩克和艾莉婕他們不是也一樣了?”安東尼繼續說道,這引起旁邊兩位的不滿。

“安東尼你這是什麼意思?”艾莉婕大媽十分不滿的說道。

“哼!艾莉婕,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其實也蠻討厭他的,我記得他曾經搶走了你父親的遺產!”遺產?怎麼回事?

艾莉婕大媽沒有說話,似乎是被說中了,安東尼大叔則是繼續說道:“你父親留給你的黃金項鍊不是被達芬利以什麼理由給拿走了嗎?”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那件事情我早就忘了!”

“還有你薩克!你就別得意了,我記得你還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不是求着達芬利給你錢嗎?不過他一直沒有給你對吧!”安東尼繼續說道。

“不!我……我纔沒有殺他!”薩克顯得有點驚慌,他們幾人開始胡亂的吵鬧起來……

“天那!他們來後把我思路完全給攪亂了!”在艾莉婕大媽他們走後,德威他開始報怨起來。

“好啦!好好想想就能清楚了!”

“你有想到什麼嗎?”

“不……沒有什麼,只不過他們的談話讓我覺得安東尼大叔的嫌疑更大了。”

“安東尼嗎?我倒覺得那個薩克可能性更大!”

“不,薩克應該不大可能,如果他殺了達芬利的話,有什麼好處嗎?他要的是錢吧……”說着我用眼神示意了下死者的手指,德威轉頭髮現達芬利的手指上的珠寶戒指並沒有失去。

“或許他不想被懷疑呢?這裡可是船上,偷了的話就很可能被發現!”

“嗯,如果偷的話的確不明智,但是這樣就少了殺死者的意義了。你想下……去殺一個人是爲了一種目的吧,一般會爲了仇恨去殺人,另一個則是金錢,薩克明顯不是前者,不偷錢財你認爲還有必要去殺他嗎?”他聽後皺起了眉頭。

“哎……頭痛啊,能陪我出去走走嗎?”他看着我說道。

“好吧,今天大家都累了,明天還有一天,最後查查吧!”說着我和他就做出了這個房間,順便將房間反鎖。

在甲板上,我看着依舊在那裡愁眉不展樣子不由的笑了笑,比起之前那種單個腦思想的他,現在已經好多了。

“還在想那件事情嗎?”我不由的問道。

“嗯?是啊,它現在一直揪着我的心,不想出來我很不快!”看他的樣子是完全投入了。

“對了,我記得你之前在那裡發呆,有想到什麼嗎?”

“不……我無聊在那裡點菸頭……”天!我還是收回剛纔那句話吧。

“那……你有什麼收穫嗎?”我對他越來越無語了……

“有!在菸灰缸中有八根,地上十三根!”你的確夠無聊的……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我的腦子突然抽動了一下。

“啊?我說菸灰缸中有八根,地上十三根啊!怎麼了?”

“那不就是二十一根了嗎?一包煙不只有二十根嗎?”我有點興奮。

“對啊!那不就是說明……”

“說明有人進來給他遞過煙!”事情開始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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