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醫院
單人病房裡,蘇媛虛弱的躺在病*上,那張素日裡妝容精緻的漂亮臉蛋此刻失了美麗,整個鼻子都被紗布包着,看不清傷勢到底如何。
白嫩的手背上扎着針管,滴入體內的藥液儘管被熱水袋暖過,卻依然溫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從上午,墨晉修把她交給範東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墜入了冰窖。
聽着他和範東解釋她受傷的原因,說替範東手術,讓他給她做仔細的檢查,好好照顧她的那些話,她在心裡狂吼着不要範東照顧。
然而,閉着的眼睛,卻始終不敢睜開。
直到墨晉修的腳步聲遠去,她才睜開眼,對上範東那擔憂的眼神時,她睜開的眼睛又立即閉上。
從上午到現在,範東一直寸步不離的陪着她,可是,陪在身邊的人不是自己想要的,只會顯得多餘和討厭。
從上午到現在,墨晉修一直沒有來過。
看着點滴一滴滴的減少,她的心涼得不再抱任何希望,對坐在病牀前的範東說:
“東哥,我想睡會兒,你也回辦公室休息幾分鐘吧,一會兒該上班了。”
該上班了,她盼望的人卻始終不曾出現。
範東溫柔點頭,答了聲‘好,你睡吧。’,彎腰,幫她把牀頭降下去,又替她把枕頭弄好,蓋好被子,再檢查熱水袋有沒有移開。
“東哥,你回辦公室吧,叫我姐過來,我有話跟她說。”
蘇媛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十足病人的虛弱樣,看在範東眼裡,說不出的心疼,他本想說自己不用休息,再陪她一會兒,可蘇媛說找蘇琳有事,他只得起身去幫她叫人。
剛走到門口,便看見幾步外的墨晉修和楚歡朝這裡走來,楚歡手裡提着一個包裝精美的果籃,顯然是來看蘇媛的。
“小媛子,晉修來看你了。”
他轉頭,對病牀上已經閉上了眼睛的蘇媛說,聞言,後者緩緩睜開眼睛朝他看來,依然是一副虛弱樣,眼睛裡只閃過一絲詫異,不見任何的驚喜。
“是嗎?告訴他,我休息了。”
墨晉修和楚歡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範東就站在門內,蘇媛疲憊的聲音透過半開的門傳到門外的兩人耳裡,楚歡眸光微閃,擡眼看向墨晉修。
清弘水眸裡傳遞着嘲諷:人家不想見你呢!
墨晉修回她一個微笑,擡手推開病房半開的門,低沉的聲音隨着他邁步進病房而響起:
“小媛子,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們嗎?”
熟悉的聲音鑽進耳朵時,蘇媛心下一顫,眼睛不受理智控制的看向聲音來源之處,竟然忽略了墨晉修話裡的‘我們’,視線觸及他英俊立體的五官時,她眸色晶亮。
正想開口叫他,視線卻瞟到跟在他身後進來的楚歡。
眼底剛升起的喜色如流星般飛快隕落,一絲嫉妒自心頭升起,抿了抿脣,目光停落在朝病牀走來的男人英俊的五官上,虛弱地開口:
“晉修哥,楚楚!”
說話間,她雙手撐着牀面就要坐起來,似乎忘了手上還打着點滴.
按說,本是墨晉修離她最近,楚歡走在墨晉修後面,範東還在門口。
這樣的距離,最先用行動阻止她的人無疑該是墨晉修。
“小媛子,小心你的手。”
可是,楚歡卻比墨晉修更先看到她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扎着的針管,把手中的果籃往墨晉修手裡一塞,她便小跑上前,伸手扶着她,聽見她的聲音,關了門的範東回頭看見她坐起來時,眼裡閃過擔憂,也跑了過去。
離得最近的男人,最後卻袖手站在遠處。
眉宇微蹙,眸色沉靜,臉上看不出有對她的關心和擔憂。
手背的腫痛讓她不自覺的皺眉,她剛纔是用了力的,扎針的地方迅速的腫了起來,範東眼裡滿是心疼,凝着她腫起的和背,輕聲說:
“小媛子,你別動,我幫你把針拔了,再重扎一遍。”
“不用了,反正藥液也沒剩多少,東哥,你幫我把針拔掉就行了。”
蘇媛的聲音裡難以掩飾的難過和失落,說這話時,她眼睛不自覺地瞟向幾步外的墨晉修,剛纔,他分明是看見了她手上扎着針的。
可他沒有開口,而是轉頭看向楚歡,還那麼默契的接過她遞給他的果籃。
這個男人,對她無情到如此地步。
上午,她爲他挨那一拳,導致鼻樑骨折,雖不是很嚴重,但對於一個女孩子,特別像她這麼追求完美的女孩子而言,這鼻樑骨折已是極大的傷害了。
他卻連親自幫她檢查,包紮都不曾,就把她扔給了範東。
一切,只因爲她是範東的女朋友。
“小媛子,你的手背腫了好大一個包,這樣沒關係嗎?我剛纔聽晉修說你鼻樑都骨折了,要不是你替晉修擋那一拳,現在他這張妖孽的俊臉上肯定青紫一塊,小媛子,雖然說謝謝是最沒有意義的,但我還是要跟你說句謝謝。”
楚歡看着範東小心翼翼地替她拔針,她站在病*前,一臉真誠和感激的跟她道謝。
蘇媛心裡嫉妒和怨恨交織,一路飆長!
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她看着墨晉修的目光忘了收回,看着他在楚歡身邊停下,兩人一個高大英俊,一個嬌俏美麗,無比的刺眼。
墨晉修深邃的眸淡淡地掃過她,最後停落在楚歡臉上,眸底深處泛起一絲淺淺笑意,接過她的話,語帶調侃地說:
“是啊,要不是小媛子衝過來,現在你老公我這張臉就不帥了,歡歡,你要多對小媛子說幾句謝謝。”
楚歡嗔他一眼,笑着說:
“謝字說多了就不真誠了,小媛子纔不想聽見我虛僞的說那麼多謝字呢,是吧,小媛子。”
她接過他手裡的果籃放到旁邊的小桌上。
蘇媛迅速地垂了下眼瞼,片刻後重新擡起臉,輕輕柔柔地說:
“當然,我現在都後悔當時太沖動,以爲那個程景淵在楚楚面前會顧忌形象,不會打女人,哪知他不僅不停手,拳頭還力氣絲毫不減的落在我身上,害得我現在鼻樑骨折的毀了容,以後,怕是嫁都嫁不出去了。”
……
楚歡眸底深處劃過一絲冷意。
這個蘇媛還真是不簡單呢,不說話則已,一說話,話裡話外,幾層意思。
她相信她是真的後悔了,因爲她這美人救英雄不僅沒換來英雄的以/身相許,還被他扔給了自己不喜歡的男人。
嘲諷程景淵是沒有素質的野蠻人,不僅嘲諷了她,也是在暗示墨晉修,上午那種於他而言等於羞辱的事是楚歡帶給他的,她根本不配做墨家少奶奶。
最後說自己嫁不出去,那就更是暗示墨晉修該對她負責,就算不負責,也該心生內疚,對她好好補償一番了。
偏偏她用那種自嘲的語氣說出來,聽起來也就真的只是她的自我調侃,範東那個二百伍居然還一本正經地安慰她:
“小媛子,你不會沒人要的,我會娶你,別說你只是鼻樑輕微骨折,就算是比這更嚴重,在我眼裡,你都是最美麗,最善良的。”
楚歡很想問一句:範東,你眼瞎嗎?
被愛情矇蔽了雙眼的人真可怕。
心裡那樣想,嘴上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要演戲,她也會,既然蘇媛喜歡演,她就陪她。
“就是,有範醫生這麼優秀又癡情的好男人,小媛子,你就安心地養傷,不要胡思亂想了,你要是對範醫生不放心,怕他變心的話,我還有個好主意,你們先把證領了,男人一旦結了婚,心就定下來了。”
楚歡假裝聽不懂蘇媛的話,也似乎沒看見她漸漸變色的臉,她帶着笑的美眸轉向墨晉修,話音微微一頓,再開口,語氣裡多了一絲淡淡地幸福:
“就像晉修,以前他可是最討厭女人這種動物的,不知多少女孩子被他嚇跑,可自從我們結婚後,他就不再覺得單身好了。”
“楚丫頭,你只說對了一半。”
墨晉修輕笑,長臂自然而然的攬上她肩膀,手上力度微收,楚歡身子柔柔地靠進他懷裡,他沒有看蘇媛和範東,噙着笑意的眸子專注地凝着楚歡。
“那你說說,另一半是因爲什麼,難道你現在還想恢復單身生活不成?”
楚歡紅脣微撅,半質問半撒嬌,模樣說不出的嬌俏動人。
墨晉修眸色微微一深,似乎被楚歡嬌俏嫵媚的模樣晃得心神微漾,低頭,性感的薄脣貼近她耳垂,故意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際,壓低的聲音裡透着三分邪肆,兩分魅惑,還有一分讓人臉紅心跳的低啞:
“我不想恢復單身生活,那是因爲你的味道太美好,讓我欲罷不能。”
最後四個字故意加重了語音,說不出的曖/昧誘/惑,滲着他灼熱的氣息,惹來楚歡的心劇烈一跳,凝脂如玉的肌膚一瞬間泛起瑰麗,連耳根都染上了紅暈。
蘇媛眼底深處閃過嫉妒,被子裡那隻手倏地抓緊了被單,墨晉修剛纔雖故意壓低了聲音和楚歡耳語,可距離太近,她把他的話聽得無比清楚。
那欲罷不能幾個字代表着什麼意思,她怎會不懂?
她心裡把楚歡罵了一千遍一萬遍,要不是楚歡用身體勾/引墨晉修,她肯定和其他女人一樣,早就被趕走了。
他喜歡她的身體,她的味道是嗎?
如果有一天楚歡變髒了,她的身體被別的男人玩弄過,她身上有着其他男人的味道,她不相信,他還會喜歡!
楚歡清弘水眸不經意地瞟向蘇媛,儘管知道她會嫉妒,怨恨,可當她看清楚她心裡的陰毒想法時,心頭還是很驚愕。
她居然和肖蓮芳一樣,想用那種最卑鄙的方法對付她!
這個女人,真TM的陰毒,看來,以後必須得好好防着她纔是。
範東見蘇媛臉色微微泛白,知道她短時間內還無法放下墨晉修,他咳了一聲,調侃地說:
“晉修,你和楚歡要恩愛回你的辦公室去,別在這裡刺激我和小媛子,小媛子現在還是病人呢。”
墨晉修正有此意,來看過蘇媛,表示過感謝就夠了,再留下來,沒意思。
“好吧,我和楚丫頭就不打擾小媛子休息了,東子,你這兩天就專心照顧小媛子,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楚歡低頭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果籃,她還沒有讓蘇媛嚐嚐她精心挑選的水果呢。
身旁的人看出她的心思,但因心裡有着另外的想法,攬着她肩膀的手暗自收緊,示意她讓蘇媛自己打開果籃。
算了,剛纔已經把她氣得不輕,就讓她自己拆開果籃驚喜吧。
“小媛子,你好好休息,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好的。”
蘇媛柔順的點頭,不強留他們。
墨晉修攬着楚歡高調離場,範東把他們送到門口,病牀上,蘇媛眼睛似淬了毒,緊緊追隨那兩道背影。
走出病房後,楚歡不知想什麼,竟然忘了自己要回公司的事,直到墨晉修帶到他辦公室,他反手關門,將她抵在門框上,英俊的容顏在眼前放大,氣息炙熱地罩下,她才驀然驚醒,清眸驚愕地睜大:
“墨晉修,你要做什麼?”
“吻你!”
墨晉修聲音低沉,沙啞。
話落,吻隨之落下……
……………………
妞們,都淘寶搶購去了嗎,今天好冷清,
月票在哪裡,
留言在哪裡,
美麗善良的姑涼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