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看都沒那張紙一眼,輕笑着問道,“哦?我在電話裡說什麼了?”
程箏然立刻擡眼瞪他,“蕭先生想反悔?”
這個男人!她是犯傻了纔會相信他!
“NoNoNo,程小姐千萬不要誤會!”
蕭逸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他朝邊上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看過去,“我邀請程小姐來看戲,不過不小心錯估了程家到這裡的時間,現在戲都散場了,讓程小姐白跑一趟,是蕭某的錯,我自罰一杯。”
說完他舉起酒杯隔空朝她揚了揚,一飲而盡。
程箏然抿脣,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他們旁邊的兩桌是空桌,再往左一桌上只坐着一個女人,正對着一面小鏡子不停的在臉上塗塗抹抹補妝。
而那女人對面的位子上,只擱着一件男士西裝外套,人卻不見蹤影。
大概是去洗手間了。
程箏然默默地想,隨後一臉疑惑的回過頭,“蕭先生指的是什麼戲?”
“程小姐有興趣?”蕭逸眼睛一亮,隨即簡單的將他所目睹的相親場景複述了一番。
“……所以說,程小姐不覺得這和我們的情況很像麼?”
同樣是原本沒有交集的兩個人,被長輩安排了湊到一起,見面,談婚論嫁。
他之前甚至還想過把所謂的程家千金小姐隨便嚇唬一通,製造點問題讓對方自己跑回去找長輩哭訴,順便解除婚約的。
但是今天見面後,他的想法幾乎是立刻就打消了,或許正是因爲對方是程箏然,他才放棄了原先的打算,甚至開
始考慮婚姻的可能性。
程箏然沒有接話,她不想和他討論如此深入的問題。
他們只是因爲各自的利益被迫結合,與相親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至少,她沒有選擇和拒絕的權力。
蕭逸卻將她的沉默當成了默認,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道,“說起來有件事還真巧!那位小姐的相親對象剛纔還在和別的女人打電話,聽起來似乎關係不簡單,對方的名字剛巧和程小姐是一樣的!他喊她‘箏然’。”
程箏然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驟然縮緊,瞳孔亦是不由得縮了一瞬,“是麼?蕭先生怕是聽錯了吧。”
會叫她箏然的,只有晨宇一人,她的親戚長輩都喚她“箏兒”。
他曾說過,既然他是她的男朋友,那麼箏然這個稱呼,只有他能叫。
但是晨宇現在不是應該在S市處理公司的問題嗎?怎麼可能會跑到隔壁的B市來,還和別的女人相親?!
不!絕對不可能!
蕭逸不着痕跡的觀察着她的神色,當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時,深邃的黑眸不由微微一眯。
他面色如常,肯定道,“我對自己的聽力一向有自信。何況程小姐的名字如此動聽,恐怕任是誰都不會聽錯的。”
聞言,程箏然的臉色已是有些白了。
她擡眼,看向他的目光帶着嘲諷,“想不到堂堂蕭少,還有偷聽別人講電話的嗜好!”
“冤枉啊!是他的聲音太大,怨不得我。”蕭逸連忙喊冤,表情卻很鄭重。
他確實沒有說謊,法國餐廳是浪
漫而又安靜的用餐場所,陸晨宇打電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離得近的幾桌基本上都能聽見。
程箏然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又往那一桌飄去。
那桌的男人還沒有出現,女人補好妝,似乎是等煩了,拿起邊上的手機開始撥號。
她的目光最終停留在椅背上的男色西裝上,深灰色的阿瑪尼西裝,從材料到色澤一看就是高級正品。
程箏然長呼了一口氣,慢慢的放下心來。
她很確定晨宇並沒有這個牌子的衣服,而且現在晨宇的公司正值虧損,買一套這樣的衣服要花費多少,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除非是把公司殘留的一點老底都掏空了。不然,絕不可能。
“這年頭同名同姓的人並不少。”何況他聽到的只是同名而已。
她聽見自己這樣說,似乎突然就有了底氣。
“當然!程小姐說的不錯。”
蕭逸對此深表贊同,“不過令我感到奇怪的是,程小姐似乎很在意?只不過是一個名字罷了,難不成程小姐真的認識那個人?”
說話間他似是發現了什麼大秘密一般,認真的等着她的回答。
程箏然的背脊陡然僵硬如鐵。
她大意了,竟然一不小心在這個男人面前泄露了情緒,要是因此被蕭家查出點什麼,以他們的名聲地位,定然是不會允許這種有損他們顏面的事情發生。
爲蕭大少爺定下的未婚妻背地裡有一個交往三年的男友,而且是爲了幫男友還債才同意出嫁什麼的,一旦被查出來,對程家絕對會造成極大的衝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