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狗子,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說,一切都是我指揮的,是我讓他們故意陷害田熊的?”翁老冷冷盯着不遠處的老者,殺機森然,“昨天晚上,我九死一生,你特麼還想詆譭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生氣?”
看到翁老霸氣的模樣,被叫做孫狗子的老者,臉色唰地一下變了。
“翁老,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幾個人說話太不靠譜!”孫狗子帶着訕訕的表情,給人一種小人之感,“當然,你沒有證據,沒有理由,光憑霸道就要廢了幫主,我也沒話可說。”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真當我沒有確鑿的證據不成?”翁老冷嗤一聲,徒然盯上了顫顫巍巍的田熊,“田熊,我再問你一遍,你是招還是不招?”
“翁長老,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就能夠上位了!”田熊帶着害怕的表情,卻要耍起無賴來。
“好,那今天我就讓你心服口服!”翁老說着,再次將那枚藩王印拿在了手中,“你們不是想知道,這藩王印我是從哪裡弄來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們,這是盧兄的女兒拼死守護下來的!”
“孫狗子,盧兄的女兒孫美麗,你還記得吧?”翁老盯了一眼孫狗子,冷冷一笑,“當年,盧兄一死,她就消失不見,連帶着傳承信物也不見了。也是在這個時候,這個狗東西才趁機上位,說要查清一切。”翁老突來一陣怒火,對着肥胖的田熊踹了一腳,“可誰能想到,盧家之所以遭難,全都是這王八蛋搞的鬼。如果不是盧美麗命大,恐怕她也得遭了難!”
衆人聽到這裡,已經有幾分相信翁老的話了,而他們看向田熊,發現田熊目光閃躲,更加確定了什麼。
這個之後,翁老才又道:“盧美麗因爲一場車禍已經去世,但是她還有一個女兒,她臨死之前更是遺留了一些東西,其中包括這枚傳承印章,以及這王八蛋當年的一些罪行證據!田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我能有什麼好說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田熊一臉的害怕,可他還是倔強地否認當年的事情。
然而,就在田熊的話音剛落,一個恐怖的腳掌落在了他的身上,直接把他踹得翻了兩個跟頭。
肥胖的身子再次停止,田熊帶着一股怒火,死死盯向了剛剛出手的蕭千尺。
蕭千尺見此,二話不說,再次衝到田熊的跟前,對着田熊猛力踹出了幾腳,疼得田熊嗷嗷叫了兩聲。
這個時候,有人想要上前阻攔,卻被翁老一聲厲喝阻止了。
“翁老頭,我草尼瑪,有本事你跟老子單挑,派出你的保鏢算什麼本事?”連續被人猛踹,田熊早就被激怒了。
“保鏢?我什麼時候告訴你,他是我的保鏢了?”翁老目光冰冷,透着一抹譏諷。
與此同時,蕭千尺的動作更加兇猛起來,完全是要將田熊往死裡打。
田熊表情猙獰,根本不明白翁老的意思,只是怒吼着:“你麻痹的,滾開,老子是青幫幫主,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我?孫堂主,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來救我,他們這是謀權篡位!”
“翁老,你真是有些過了,怎麼說他也是幫主,豈容你的人囂張?”聽到田熊的叫喊,孫狗子終於憋不住了,帶着人就要救下田熊。
可是,他們還沒走幾步,就被早就準備好的陳風給攔住了。
這個時候,是屬於蕭千尺和田熊的,誰也不能摻和進去!
“孫狗子,我勸你一句,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閉嘴。”翁老滿目的殺機,極爲嚴肅而冷酷地吼道:“我說過,他不是我的保鏢,他有名有姓有身份,他叫蕭千尺!”
他叫蕭千尺!
剎那之間,整個會議室都是這個迴音,剛剛還氣勢磅礴的孫狗子,一下子呆滯在原地,其他人也傻眼了。
蕭千尺,這個名字,在青幫內已經久違了近二十年。
二十年前,若問江南青幫內部,誰的名聲最響,所有人都會齊聲喊出“神龍蕭千尺”五個字!
不爲別的,就因爲蕭千尺所到之處,盡皆拜服,無人能與其一戰,無人能與其比肩,恍若神龍在世,光芒萬丈!
只是,這樣一個驚世傳奇的人物,在成名不到兩年內,就被人暗殺,讓當時的青幫之人,無不息嘆。
甚至,會議室內,在座的好多幹部都曾把蕭千尺當過偶像,那是他們一生中最熱血沸騰的年代。
此時,再聽到熟悉的名字,他們如何能夠不震驚?
“蕭千尺?不可能,不可能的,蕭千尺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是我親手宰了他,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突然,田熊有些瘋癲地開口,看向蕭千尺的時候,帶着一抹痛恨和畏懼。
會議室內,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他們注視向田熊,透着些許震驚,還有一些悲哀。
田熊說蕭千尺是他親手宰了的,那不管面具人是不是蕭千尺,他的幫主之位都坐不下去了。
當年,蕭千尺還沒有傳言死亡的時候,青幫已經內定蕭千尺爲下一任幫主,這甚至都成爲了公開的事情。而田熊殺了蕭千尺,然後又上任了幫主之位,他的罪行在青幫之內,罪無可恕!
“田熊,你真該死!”
蕭千尺開口了,那濃濃的痛恨之意,不言而喻。
“當年,你將我推入火海,你想不到我還會回來吧?”說話的時候,蕭千尺對着田熊又是一腳,“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你想殺我還不算,居然連師父都要謀害,今天,我不殺人,誓難爲人!”
蕭千尺渾身都是殺氣,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短刃,就要對着田熊戳去。
看到那寒光湛湛的短刃,田熊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噗通一聲,他跪在地上對着蕭千尺求饒起來。
顯然,他已經確認眼前之人就是蕭千尺,他知道自己的這條狗命活不了多久了。
“師兄,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師父,當年是我一時糊塗,我一時鬼迷心竅,求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田熊哭嚎着,身子卻不停向着後方撤退,想要做最後的逃亡掙扎。
可惜,一直靜觀其變的陳風,早就堵在了他的身後。
今天是青幫進行清理的日子,而田熊就是最大的目標,他和蕭千尺之間的恩怨,必須在今天解決!
“你不用退了,你要是再退,我下手比他還狠!”
陳風的聲音突然響起,田熊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轉頭滿臉的絕望之色。
幾個小時前,陳風擊殺托馬斯的時候,田熊看得一清二楚,他要是被陳風盯上,那豈不是要被陳風好一番戲耍,才能在無限的痛苦中死亡?
他不想面對陳風,他寧願面對他熟悉的蕭千尺,也不願面對陳風。
然而,如今的蕭千尺,真的是他熟悉的那個蕭千尺嗎?
火場中九死一生,全身的肌膚被灼燒近半,臉上的肌膚更是沒有一處完好,這樣的經歷,再加上近二十年的隱忍和磨練,蕭千尺已然性情大變,殺人都不帶眨眼!
“你謀害師父,欺師滅祖;你謀權篡位,大逆不道!今天,我就替師父,替青幫了結了你這個不忠不孝的敗類!”
蕭千尺早就忍不住殺心了,若不是爲了達到良好的震懾作用,他早就將田熊千刀萬剮。
“啪啪……”
就在蕭千尺準備動手的時候,拍巴掌的聲音突然響起,會議室裡的人,條件反射地看向了門口。
只見,在會議室門口,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出現,臉上帶着陰冷的笑容,身後跟着好幾個氣息懾人的高手。
如此強勢的出場,有人就算不認識對方,也猜到對方的來頭不小。
“平安兄,救我,救我啊!”
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田熊第一個興奮而起,對着來人衝了過去。
只是,他前面的陳風,反應更加迅速,一隻腳輕輕一擡,就把他踹了回去,當時來了一個王八般四腳朝天。
做完這些,陳風的眸子一冷,死死盯着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
單平安,和江寧市林家勾結最密切的人物,也是單家在至尊聯盟中名義上的代表。
“好戲,好戲,這真是一場好戲啊!”單平安沒有急着救田熊,而是繼續拍着手掌,表示自己很高興一樣。
“單平安,你不窩在單家好好享清福,跑到我青幫幹什麼來了?”看不慣單平安的囂張態度,翁老直接拍案而起,氣勢威猛如虎。
單平安的神情變化了一下,立馬又輕笑而起,說道:“翁老爺子,你都那麼大歲數了,佔着那麼大的位置不嫌累啊?”
“放你媽了個狗屁!”
不等單平安把話說話,翁老爺子就爆了一句粗口,震驚了整個會議室。
俺道理來講,人是越老越精,越老越不容易動怒,可翁老的情況,簡直就是活火山,觸之必怒!
“這裡是青幫,你特麼算哪根蔥,敢在這裡吱歪!立馬給老子滾蛋!”翁老下了逐客令,單平安一成不變的臉色,剎那間陰沉。
“要我滾蛋,恐怕是不能呢,不過,你們倒是可以滾蛋了。”單平安像是有什麼底氣一樣,對着衆人冷冷地開口,“你們青幫,近七成的產業都在我的手裡,現在,這裡不是你們當家,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