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軍這廝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了,他要再囂張,我不介意在警局當着所有人的面揍丫一頓,讓他顏面無存。
我剛準備回去跟他爭執一番,鄭飛卻拉了我一把,勸道:“他以爲王家是好對付的?就他這點實力,要真敢帶着人去王家,保證是有去無回。”
“沒錯,你別看王建偉平時沒個正行,但沒人敢小覷他。王家老祖宗最欣賞的就是他,蘇陽跟在他身邊絕對不會吃虧。”一木大師也開口勸道。
想想也是這麼個理,但我還是不想看到侯軍囂張,冷哼道:“蘇陽現在就在王家,有種你就帶人過去,不去是孫子!”
侯軍陰沉着臉,一言不發,聽到“王家”這個詞的時候,他明顯的猶豫了。道門再囂張,也不敢處處樹敵,他要是不傻,肯定會放棄讓蘇陽做替罪羊的想法。
我們一行四人離開了警局,剛剛秦晴祭出陰魂珠的時候,非但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反而吃了點虧,一木大師很熱情的拿出療傷藥,讓秦晴服下。
秦晴一點都不矯情,直接吞下了療傷藥,片刻之後臉色纔好了些。一木大師告訴我,道門的術法專門剋制陰晦之物,陰魂珠剛好被剋制,所以秦晴才受了傷。
“先去找個地方坐坐,咱們好好聊聊。”鄭飛提議道。
秦晴對鄭飛印象並不好,冷冷的回了句:“我看不必了吧,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羅漢,我準備回家,你怎麼說?”
話都說出來了,我的意見還有什麼用?我當然是婦唱夫隨,秦晴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沒必要爲了鄭飛跟秦晴鬧不愉快。
不過今天鄭飛的表現讓我對他大爲改觀,有侯軍作爲對比,我反而覺得鄭飛不是那麼可惡,他身上的很多缺點,都被縮小化。
“秦大美女,用不着對我這麼冷漠吧?我知道你名花有主,也絕對不敢對你有覬覦之心。我今天真的是想跟你們聊些正事,反正有羅漢陪着你,難道還怕我會害你不成?”鄭飛笑着說道。
嘿,鄭飛這句話真是深得我心,我很隱晦的看了秦晴一眼,如果她不再繼續反對,跟鄭飛一塊聊聊也不錯。
一木大師也站出來勸道:“現在咱們都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不妨摒棄前嫌,合作一番。想要對付韓羅,我們也只能團結起來。”
我沒開口,一直盯着秦晴看。她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想咱們沒有合作的必要,心不齊,聯合在一起不是什麼好事。我的目的很簡單,抓到韓羅,讓他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秦晴還是對之前鄭飛的態度心有芥蒂,她之所以想抓住真兇,是爲秦嵐報仇。但鄭飛不一樣,他是爲了升官,所以在得知真兇應該是韓羅時,打了退堂鼓。
“那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咱們就更應該好好聊聊了。我的目的也是要抓住韓羅,而且還要扳倒樑齊,肅清整個暗警。”鄭飛正色道。
我不由得多看了鄭飛一眼,他還真敢想,對付韓羅就已經困難重重,更別說是扳倒樑齊。但從某種方面來說,似乎不扳倒樑齊,就沒辦法對韓羅下手,他是一大障礙。
看秦晴對他還是有些懷疑,鄭飛解釋道:“我昨天申請抓捕韓羅,已經得罪了樑齊,以後在暗警中危機重重,如果不扳倒樑齊,我這輩子就毀了。我鄭飛可是要當暗警首領的人,怎麼能就此退縮?當然,說句實話,如果你是看中你和羅漢的實力與影響力,我也不會跟你們聯手。”
“鄭飛說的不錯,我的處境比他還要慘。我看中的是羅漢的潛力,不然我也不會跟侯軍鬧翻。”一木大師插嘴道。
經過他們兩個認真的勸解之後,秦晴總算是鬆了口,勉強點頭答應跟他們好好聊聊。我們四個去了家咖啡廳,是一家很小很安靜的咖啡廳,並不是鄭飛不捨得花錢,而是這裡才比較適合談事情。
鄭飛是個很自負的人,在他做暗警的生涯中,從來沒有解決不了的案子。他的野心也很大,目標是成爲暗警的首領,所以就算沒有韓羅這一檔子事,也早晚會跟樑齊產生矛盾。
只不過因爲昨晚的事情,他過早的跟樑齊翻臉,也得罪了暗警內部的道門勢力,有他們阻礙,日後鄭飛在暗警內舉步維艱。
其實他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自負,目中無人,但不同的是,他越發認可我的實力,所以在態度上對我和秦晴都有所好轉,覺得我們有資格跟他平起平坐。
用他的話說,他如今就算是面對韓羅的分身,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很佩服我能滅了韓羅的一個分身,滅滅韓羅的威風。
至於一木大師這個人精似的老油條,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處境,暗警內部兩大勢力之間的爭鬥,他根本沒有渾水摸魚的可能,只能投靠其中一方。
而道門是絕對不會接納他的,所以他一方面跟鄭飛緩和關係,想搭上他那條線。另一方面又努力跟我套近乎,他還是覺得身爲孟老高徒的我,未來的潛力更大。
“雖然韓羅現在的實力強橫,但我還是願意相信你,有孟老的支持,你未來不會輸給他。當然,我也只能相信你,如果你勝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的地位也能大大提升。”一木大師如是說道。
在逆命者的宿命之戰中,一木大師確實沒有別的選擇。身爲金頂寺棄徒的他,沒機會選擇寂寞,更爲道門所不容,不可能投靠韓羅。只有幫我打倒韓羅,他纔可能在暗警中有立足之地。
既然我們三方的目標一致,都是要對付韓羅,秦晴也沒有理由再反對跟他們合作。可只憑借我們幾人的力量,想要對付韓羅,無異於螳臂當車。
一木大師的意思是,我們先放棄對連環殺人案的調查,因爲就算是查到真相,有樑齊在,我們也無法對韓羅下手。而且這個案子已經很明顯,兇手就是韓羅無疑,有沒有證據根本不重要。
“不,這個案子我們必須調查,而且要調查的清清楚楚。有個線索我一直沒跟你們說過,因爲之前我有很多顧慮。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沒有理由再隱瞞下去。”鄭飛突然說道。
我趕緊問道:“有什麼線索儘管說出來,咱們好好的分析一下。”
“你們還記得周文強和王立虎麼?”鄭飛反問道。
這兩人我當然都記得清清楚楚,一個是抓我進警局的人,另一個在我面前活生生被狗咬死,想忘記他們兩個都難,鄭飛這個問題問的太沒技術含量了。
“他們兩個怎麼了,難道還有姦情不成?”我笑道。
話剛說完,腰部就傳來一陣劇痛,我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咧開嘴往後看了一眼,發現秦晴正瞪着我,小聲嘀咕道:“以後不準再說這樣的話,如果被我發現你在我妹妹面前也是這樣,我掐的可就不是腰部了。”
我訕笑了兩聲:“沒,我絕對不敢在咱妹妹的面前胡說。”
鄭飛有些忍俊不禁:“你們兩個都別在我們這些單身狗面前秀恩愛了,說正事。他們兩個之間確實有貓膩,因爲他們兩個知道的太多,纔會喪命。”
一木大師一直黑着臉,我覺得他更多的是對鄭飛的話有意見,作爲一個和尚不單身難道還要三妻四妾?他就這麼把一木大師說成單身狗,怎麼能不讓一木大師鬱悶?
我剛受了秦晴的氣,鄭飛還敢來笑我,我當然沒什麼好臉色,撇了撇嘴道:“你還真是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如果你能看好他們兩個,他們能那麼輕易送命?”
鄭飛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跟我們講了講他的發現。周文強和王立虎,都跟一個人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那就是王立虎幕後的老闆樑鵬。
王立虎跟樑鵬之間就不用說了,王立虎就是樑鵬的一隻狗,樑鵬指哪他就咬哪,對樑鵬忠心耿耿。
而周文強,其實也是樑鵬的人,他之所以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海城市警局的副局長,完全是樑鵬一手捧出來的。當然,樑鵬的背景也並不乾淨,之所以把周文強捧上去,也是爲自己鋪好後路。
當上了副局長之後,周文強更是把趙大明也拉下水,兩個人都被樑鵬所收買。樑鵬在海城市,暗中有王立虎那種亡命之徒幫着解決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白道上又有趙大明和周文強幫襯,完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人跟跟他作對。
“樑鵬這個人我聽說過,是海城市的首富,據說資產數十億,在海城市的名聲也很好,經常做慈善,是海城市的慈善大使。聽說市長都跟他關係莫逆,兩人之間私交頗深。”我仔細想了想說道。
樑鵬,那可是經常能在電視和報紙上看到的人物。他跟王立虎和周文強都有聯繫,這點我並不意外,但看鄭飛的意思,他似乎覺得樑鵬和連環殺人案也有關係。
鄭飛一臉不屑的冷哼道:“私交頗深?不過是海城市的市長在捧樑鵬的臭腳罷了,你知道樑鵬是誰麼?他可是樑齊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