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久久暗中叫過了阿星,表示她今天要見一見此事的唯一線索人,舞傾城,而從昨天她看的情報資料中所述,舞傾城其實並不是真正風月坊頭牌。
實則是那幕後之人,安插進的人手,只因風月坊是京城所有產業中,最大的一處消金窟,也是最大的一處情報集散地,重中之重。
至於舞傾城跟那人的關係,就算不是如情報中所提到的的戀人,也必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所以舞傾城成爲了她抓出那個人的唯一突破點。
只是當她準備動身出門的時候,卻遇到了一個來客。
“咦,大姐,你要出門嗎?”
一聲脆生生的呼喚,就見庶妹慕容子青一身青嫩的百褶羅裙,正款款而來,因爲最近梅姨娘掌家的緣故,她明裡暗裡也得了不少好處。
就拿現在她身上的這身青錦水緞,市面價不菲,原庶女是沒資格穿戴的,但此刻穿在她的身上,格外的花枝招展,在加上她本就逐漸出挑的身段與樣貌。
站在陽光下,如一朵嬌豔的小迎春花一般,恨不得招一隻蝴蝶來。
“是啊,出門,三妹有事嗎?”
慕容久久面容和善的回了一句。
慕容子青可愛的臉蛋上,卻立刻露出了親密的嬌嗔之意,上前便挽着慕容久久的胳膊,一派天真的撒嬌道:“我原是來找大姐說話解悶的,可如今大姐要出門,我豈不是又要悶了,不行,大姐,我要跟你一起去。”
慕容久久沒動聲色,卻是身後的阿秀立刻大皺其眉,連她都看出來了,小姐壓根就不待見她,居然還舔着臉往上貼,也太不要臉了吧。
其實慕容子青的心思,慕容久久多少有所瞭解。
蘇氏掌家這麼多年,慕容子青母女二人也算壓抑夠了,如今好不容易等來這麼一天,自然是做夢都想出人頭地,一步登天。
而她又聽信了外界的傳言,以爲慕容久久這個大姐,在牡丹會上得了澈郡王的眼,從此必然平步青雲,她可不就厚着臉,非要往上貼了。
只是她今天真的沒空提攜她。
不着痕跡的將慕容子青挽着
的手臂抽出,笑道,“我今日出門有些事,不能陪三妹了,待我回來咱們在敘話如何?”
“真的不行嗎?”
慕容子青小女孩般,委屈的癟起了嘴,看着便是懸淚欲泣讓人不忍的樣子。
“真的不行。”
慕容久久沒有半點憐惜之意,簡單做了別之後,就朝相府的大門口走去。
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阿秀忽然憤憤的道:“小姐,您那庶妹可不是什麼好柿子,表裡不一,口腹蜜劍的很,她這會兒正罵您呢,說您是被人連續退婚的破鞋……”
說到最後,阿秀趕緊忌諱的捂上了嘴,暗罵自己這張破嘴啊,咋這麼快。
慕容久久知道阿秀武藝不凡,隔這麼遠的距離,自然能聽到慕容子青的咒罵聲,至於內容,她不置可否的一笑,“破鞋就破鞋,沒人穿正好。”
“……”
阿秀登時無語,覺的小姐果然就是跟旁的小姐不一樣。
依舊按照昨天的方式,慕容久久找了地方將相府馬車停靠,重現又換了一套行頭跟座駕,才緩緩的朝風月坊走去。
風月坊主做煙花生意,晚上燈紅酒綠熱鬧非凡,但白日卻是門廳肅靜,但阿星提前已經打過招呼,所以早早的就有守門人,將他們從後門引了進去。
“阿星,我一直有個疑惑。”
“小姐請講,”阿星跟阿秀並肩跟在慕容久久的身後,聞言道。
“根據資料上說,你們在發現舞傾城可疑後,你們就將她監視了起來,想要守株待兔,而之後舞傾城就自殺了,她是怎麼發現你們在監視她的?”
依照百里煜華的做事手段,自然是滴水不漏的,更何況那舞傾城據說只是不會武功的弱女子,也太機敏了吧。
阿星一愣,其實這個爲題也一直困擾着他,他至今都不明白自己的部署,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纔會被舞傾城發現他們的監視,從而爲了掩護那幕後之人,採取了自殺。
“屬下,不知。”
“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時候啊,”阿秀毫不客氣的鄙夷了阿星一把,顯然二人之前的關係就不錯,互相拆臺拌
嘴都是尋常事。
阿星皺了皺眉頭,卻也是無從反駁。
“算了。”
慕容久久搖了搖頭,結束了這個話題,而就在他們說話間,他們已經步入了風月坊的後院,沒想到,風月坊居然依湖而建。
當他們踏上一處,供客人與舞姬玩樂的觀景臺時,遠遠便能望見,外面碧波如洗的巨大人工湖,而這人工湖直連護城河,幾乎貫穿了整個京城帝都。
所以風月坊能依湖而建,絕對是商業的黃金地段,怪不得是所有產業中最賺錢的一處。
沿路走來,能遇見不少晚起的姑娘,有的在空地上練習舞技,有的則人手拿着一杆笛子,吹的正歡,不過此刻紛紛都停了下來,好奇的打量起了他們這隊不速之客。
尤其一席黑衣,頭戴黑紗的慕容久久。
“……貴客裡邊請。”
一名引路的婢女,恭敬的將他們引入了園子的最裡面,最別緻的一處住所,也就是舞傾城的所在。
只見這院子打點的格外嫺雅,門前長廊上,還掛着一籠色彩斑斕彩雀,見有人來了,還討喜般,啾啾的叫了幾聲,惹得阿秀駐足還多看了幾眼。
“如今你家姑娘情況如何?”
走在後面的慕容久久隨口問了那婢女一句。
那婢女恭敬答道:“自上次姑娘想不開服毒自殺,被救回來後,整個人就時好時壞的,有時夜半醒來,神智也迷迷糊糊的,怕是……熬不了幾日了。”
看來舞傾城的狀況很不好。
撩開層層幕簾,慕容久久很快這一條整潔的榻上,見到了蒼白昏迷的舞傾城,這昔日曾風靡整個京城的第一舞姬,以後怕是在也起不了舞了。
“舞傾城自殺的消息,你可透露出去過?”
那婢女似乎知道慕容久久來頭不小,聞言,驚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姑娘饒命,奴婢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將消息傳出去,對外只說傾城姑娘在靜養,無人知道自殺之事。”
“那就好。”
慕容久久喃喃一句,已經俯***,從軟被間尋出了舞傾城的手腕,摸了摸她的脈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