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路過的人羣中傳來一陣女子的哭聲,“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偷了本大爺的東西還想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我就不是你大爺!”
說完,女子痛苦的聲音傳來。
司空圳面色複雜,這聲音…
他與沈徽寧撥開人羣看向這女子,瞬間,面色凝重。
正是司空摘星。
他不是讓人將她帶離了嗎?
“公子,求您救救我,我也實在是餓得沒辦法…”這女子看向沈徽寧,忙迫不及待過來抱大腿道。
沈徽寧見她實在可憐,想着藥館還缺一個打雜的,便護下了她。
“給,這是賠償,還望這位大爺高擡貴手放她一馬。”沈徽寧從袖中拿出了銀兩,這粗曠男人掂量了一下,倍感份量不少,這纔沒好氣道,“算你好運!”緊接着便離開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但知錯能改就是好人,以後你就跟着我了,你叫什麼名字?”
沈徽寧問道後,這女子諾諾擡頭道,“我叫星兒,又該如何稱呼兩位公子呢?”
“隨意稱呼即可,走吧。”沈徽寧卻見司空圳的眼神一直盯着眼前的女子,心想,司空圳莫不是對人家一見鍾情吧。
那看來自己還真是救對了。
將她帶回了府中後,沈徽寧喚來了紅纓,讓她盯緊雲羽然,最近他應是有大動作的,要和宸王聯手壯大勢力。
紅纓不禁疑惑,“郡主,當初您與宸王不是?”
“情投意合對嗎?”說到這兒,沈徽寧袖中的手緊握。
她堅定的神情看向面前一身俠氣的紅纓,“這只不過是他利用淮寧勢力的一步而已,用淮寧戰士的血,換得他戰功赫赫,此仇,你說該不該記上呢?”
紅纓這才震驚醒悟,沒想到,他們誓死效忠的未來郡爺,竟是利用得這一切!
“是屬下不才,沒有照顧好郡主,纔會讓郡主受騙,讓淮寧軍做了不必要的犧牲!”
但說這一切都無用了,沈徽寧面色沒有任何悔恨,有的,僅是將局勢握在手中的自得。
“倒是不急,這纔剛開局,你盯緊雲羽然足矣。”沈徽寧剛說完,外面傳來了瓷器打碎的聲音。
紅纓快速閃身,將偷聽之人抓到面前,是今日剛救下的星兒,她已經換上了王府的衣物。
“郡,郡主…我不是有意偷聽的,我只是想給您送點茶水,來報恩的。”她聲音顫抖,如只受了驚嚇的小羔羊。
沈徽寧起身,將她扶起來,想到今日司空圳對她眼神的特別,“這樣吧,你去服侍另一位公子,他人不錯,你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司空摘星忙低頭道謝,剛出門時,沈梓勳便踏腳進來了,“姐,剛纔那個女人是誰?”
沈徽寧拿出了一疊書,擺在沈梓勳面前,“隨手救的,對了,這是你以後要讀的書,多學點知識,以後纔不會被人騙。”
沈梓勳當即頭疼不已,“姐?”
他還想撒嬌,見沈徽寧雙手環胸,一副絲毫沒有談判餘地的狀態,他只得耷拉着頭,“行吧。對了姐,明天就是咱父王母妃的忌辰,我們要去上香。”
沈徽寧這纔想起。
“好,明天我們一起去。”沈徽寧慈愛的摸了摸沈梓勳的頭,面上都是對親情的溫暖。
入夜後,司空摘星輕釦了扣司空圳的門,司空圳早已等候多時,淡迴應她進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司空圳聲音低沉,未有絲毫兄妹重逢的欣喜。
“我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讓皇兄您忘了復仇己任,若不能殺了她,皇妹隨時可代勞。”她眼底此時的狠厲,和白日裡的楚楚可憐截然相反。
“她並非主導者,若殺了她,我們和那無情的殺人傀儡有什麼區別?”
“我纔是公主!我才該高高在上榮華富貴!她一個兇手就是不配!你若非要護着她,以後,我們就只能恩斷義絕,兵戎相見!”說完,她轉身離開這裡,司空圳見她決然的背影,微眯起了雙眸,似是在預見什麼了。
笠日,沈徽寧與沈梓勳早早啓程,上了西華山,西華山上的淮寧王廟有淮寧軍重兵把守,廟宇莊重威嚴。
到了廟宇後,沈徽寧見着眼前的靈位,她與沈梓勳叩拜後,沈梓勳開始唸叨起來。
“父王母妃,現在姐姐可懂事不少了呢?對我更好了,王府裡面也是打理得井井有條,最重要的是,沒人敢再欺負我們了!你們要多保佑我們姐弟,這輩子無憂無慮,平安長壽。”說完,他重重磕了一個頭。
這磕頭的響聲無比真實,沈徽寧微睜大了眸子,看着面前的靈位,心中也更清醒了一些自己現在的身份,堅定道,“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梓勳和淮寧軍,你們就安息吧。”
一旁的陳永善感動不已!
他陪兩姐弟祭拜了這麼多年,同樣也是看着兩姐弟一年一年長大,唯獨這一年,是脫了稚氣,成了小大人,有模有樣的來祭拜!
“郡主,世子,我陳永善也會一直守護着你們!”
“屬下等誓死追隨郡主、世子!”
在場的人皆擲地有聲,以示誠意。
沈徽寧起身,轉身對身後衆人道,“衆位!我爲我當年的錯向衆位致歉,若想離去,我定百兩相送,但若留下,那便是嶄新的淮寧軍,富足、平等都將是人人可享,現在,請你們做出選擇。”
她讓人擡出了厚厚一箱銀票,在金錢的誘惑下,淮寧軍絲毫沒有動搖。
沈徽寧十分欣慰,她彷彿明白了什麼。
人生中,除了行醫打工,還有實現人生價值,爲別人帶去幸福的成就感。
一旁的司空圳眼眸如同星辰般明亮,人人富足與平等,那纔是最美好的國度,和一個上位者應做的。
在沈徽寧如此高層次的眼界面前,他能學到的東西,價值已是遠遠大過不必要的殺戮與復仇了。
在下山途中,沈梓勳好奇問沈徽寧道,“姐,要是真的有許多人離開,那麼多錢,咱們王府是不是要破產,我是不是就要睡大街了。”
沈徽寧一聽,拍了拍他的頭,“你這個沒出息的,姐會讓你睡大街嗎?沒看到姐剛創業,事業正飛速成長嗎?能不能想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