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巫山不是雲

沈心語心一動:“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秦青霞與孫仲英齊看沈心語:“那是什麼東西?”

沈心語:“怕是跟一個人有關了。”

秦青霞和孫仲英又一起看喬飛羽:“什麼人?”

喬飛羽苦笑,卻道:“那解藥中的大多數藥倒也一般,頂重要的卻是那藥引。”

沈心語、秦青霞都伸長了脖子盯着喬飛羽的嘴看,好似喬飛羽嘴中能落下藥引來。

孫仲英小心道:“那藥引可是與血有關?”

喬飛羽點頭:“正是,想來各位是有所耳聞,那藥引確是兩味血。”

孫仲英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怕問下去,因爲往往現實很慘酷,付出的代價都不是一般的。

沈心語看喬飛羽只是將眼光溫柔地放在自己身上,眼中有諸多不捨,不由了脣,低聲問道:“和我有關嗎,飛羽?”

喬飛羽微微合了下眼:“不止。”

沈心語從桌下握住他的手,心思微微動着,還停在“除卻巫山不是雲”上,淡淡笑:“還有誰?”

喬飛羽緊緊握着她微涼的手,微垂着眼睫,只從長長的眼睫下微覷着她,低低地道:“‘忘情絕愛’忘的是友情,絕的是愛情,所謂朋友如手足,男人如衣裳,而深愛着的男人就是貼身的盔甲,護着她的心肺,而那作爲藥引的血就是她最好的朋友手足四肢的血,她最愛的男人心臟部位的血。”

沈心語的手抖了抖,憂色上面:“他,可有礙?”

喬飛羽看着孫仲英:“那就要看孫神醫了。”

孫仲英神色一緊:“範圍?”

喬飛羽捏着沈心語越發冰冷的手,只看了孫仲英道:“離心臟一寸處,深兩寸,取一盅約兩錢血。”

孫仲英神色一僵,額冒冷汗:“試試。”

秦青霞卻插話:“愛情,哪來?”她這個姨侄女她可是知道的,除了那個遠嫁了的人,還能有誰?”

沈心語微微笑道:“秦姨,前些時我認了個大哥,若是能救得美女醒來,我有個條件。”

秦青霞神色微異,道:“沈請講。”

沈心語笑笑地:“我希望他能嫁的美女。”

秦青霞只一瞬已在腦中轉了幾圈,心中大抵也有些數了,只是有些爲難:“可是門主不在。”

喬飛羽微微一笑:“請儘快,秦少門主只有五天的時間,連今天。”

秦青霞一咬牙:“門主她們最快也得十天才能趕回來,我替她應下了,若有什麼,我擔着。”

沈心語又轉向孫仲英,笑道:“要救美女,那人絕不能出問題。”

孫仲英冷汗冒得更多。

鬆了一口氣,沈心語才覺得腳發麻,纔想起來,先前只想着解藥,連靴子都未換,只着了在室內薄薄的布鞋就過來了,再加上自己當時心急,嫌走廊拐彎抹角的,有些地方直接從雪地上就過來了,鞋上沾着的雪,到了溫暖的室內,雪化了,鞋襪都溼了,凍得發疼發麻。忙拉了喬飛羽起身告辭。

待秦青霞將人送賺回過頭來時,卻注意到剛纔沈心語和喬飛羽坐着處的地毯上,各有一雙溼溼的鞋印,不禁微笑嘆息。

回到兩人的屋內,沈心語立即着人送來熱水,壓着喬飛羽將腳泡暖了,讓他先上牀,蓋好被子,還塞了個大暖爐,自己也泡了腳,換上暖暖的鞋子,又分別給錦吟和慈政寫了封信,將前後因果及將要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寫清了,讓青鳴連夜放飛了夜鴿,上得牀時,已是下半夜了。

一上牀,喬飛羽忙伸臂將她抱進懷中,沈心語滿足地輕嘆,偎進暖暖的懷中,輕笑:“還沒睡呀?不困麼?”

喬飛羽不吭聲,只是輕輕地撫着她的手腕,腳輕輕地蹭着她涼涼的腳腕。許久才低低地道:“你的身子剛好。”

沈心語知還他惦記着上次沙漠中的事,現在一說到血,他就有些發暈,往他懷中捱了挨,半眯了愛睏的眼迷糊道:“應該不會要多少的,適當地出些血對身體有好處的,獻血也是要獻的。”

喬飛羽抱着她溫暖的身子,睜着眼,瞪着帳頂,心中千絲萬縷,百轉千回,轉輾反側間,一夜無眠。

兩天後,一輛風塵僕僕的馬車衝進西苑,進得內院,慈政撩開幃帽,本清雋溼潤的臉竟就瘦了一圈,孤伶伶細長的眼都快變成杏仁眼了。

沈心語大驚,驚對一邊的錦吟:“洛都落魄成這樣了,怎麼人就養成這樣了?”

剛站定的錦吟微微喘着:“一接着信,他又吃不下,又睡不着,心事重重的,不這樣纔怪呢。”

慈政泫然欲滴,低啞道:“她怎樣?我要見她。”

喬飛羽道:“你,還是先息會吧。”

慈政只是搖着頭,堅持道:“先見她。”

沈心語無奈嘆息:“這邊來吧。”讓子輪、子喻攙扶着他,那樣搖搖欲墜的樣子,真怕他連路都走不動了。

“小竹!”一看到臉色慘白,昏迷中只會低低念着“阿政”的秦墨竹,慈政一聲悲咽,淚染於睫,撲上前去,死死握着秦墨竹修長卻慘淡無顏色的手,瘦削的雙肩聳動着,卻低低地壓着,好似怕驚着她,更或是這許多年,他滿腔的悲憤才找着個發泄的出口而已。

秦青霞雖有猜想,然親眼再見當年那個少年時,心中還是感慨彼多的。他倆這樣,算誰負了誰?還是誰救了誰?一聲長嘆,竟然無語。

慈政也是知道的,信中沈心語一切都講了,見過秦墨竹,他也安心地按着要求去息着了。

第五天的正午時分,東花廳外團團站滿了人,卻無半點聲息,寢室的門開開合合,按着孫仲英的要求,送進許多處理過的棉球、冷水、開水、大大小小的的刀子,小小的盅子,紗布,棉布什麼的,孫仲英帶着她大徒弟狄知嬋,都穿着特別的衣服,淨了手,先將沈心語的手、腳用溫水泡熱了,再用酒徹底清潔了,喬飛羽不肯在門外等,雖臉白得跟秦墨竹有得一拼,還是死死抱住沈心語,不離她左右,沈心語笑:“飛羽,你這樣,我會緊張的。”

喬飛羽不吭聲,也不撒手,沈心語嘆氣,卻微微笑着。

孫仲英將手術刀耍得似玩雜技,刀光飛舞間,薄薄的刀片迴旋地飛着,漾着一圈一圈淡淡的薄藍,轉了一圈,沈心語手腳各輕輕捱了一刀,刀子又飛回孫仲英手中,血一下子冒了出來,狄知嬋已利落地以盅接血,以一人持四盅,遊刃有餘,血滿收盅,擦血包紗布,一氣呵成。結束了沈心語才輕輕地‘哈“了聲,有些些的疼,讚道:“好手法。”

再看孫仲英,不知給慈政喝了什麼藥,仰面躺在秦墨竹牀前的軟榻上,毫無聲息。狄知嬋處理完手中的事,將慈政架起,讓他盤坐在軟榻之上,半褪下他的上衣,露出左胸,然後轉到他身後,兩手輕抵他的肩。孫仲項兩眼凝聚,額布細汗,左手微伸,細細探着尺寸,右手微擡,右肩微沉,手指微動間,“卟”刀落肉破聲,血一下子冒了出來,左手以盅承血,衆人眼都不眨一下,只餘溫血滴落,“噠噠”在室內微微響着,緩慢而熬人。再一滴,血滿收盅,右手疾賺在慈政身上連點數指,然後收手吐氣。狄知嬋接手,只一會,已包紮完畢,穿上衣服,輕輕扶着在軟榻上躺下。

孫仲英和狄知嬋處理完畢,將取好的兩味血,交由專門的小侍去煎,收拾好回過身來,擦着汗的手卻不由頓住:只見沈心語和喬飛羽兩人坐在角落裡,滿面蒼白,緊緊挨在一起,緊張得瑟瑟發抖。

整整十二個時辰後,軟榻和的人同時醒來,兩兩相望,誰欠了誰,誰又救了誰,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兒沈心語卻暗笑:這孫神醫彼有喜劇的天份,竟讓他們同時醒來。

偶遇又是一年春來到王府提親青城再見不識再見不識青城初結朋友喬家大院必由的考驗這樣的快樂觀念做媒受傷忘愛意外收穫回鄉祭祖又是一年春來到各自發展觀念三月三洞房花燭夜恍若隔世突如其來只羨鴛鴦不羨仙省親偶遇回家逼迫退婚再娶省親各有成就歸寧慈政煩惱做媒餘香(番外二)情根始種逼迫喬家大院各自發展要給的承諾三月三斷義美女情傷初到伊始放手曾經滄海難爲水餘香(番外一)洞房花燭夜突如其來放手放手各有成就又是一年春來到天水洞房花燭夜同伴所謂的幸福心跡同伴放手三月三餘香(番外一)退婚再娶情根始種恍若隔世回鄉祭祖斷義喬飛羽懷孕了歸寧歸寧歸寧除卻巫山不是雲同伴回鄉祭祖各有成就休養除卻巫山不是雲洞房花燭夜青城偶遇三月三突如其來這樣的快樂慈政忘愛落水青城待曉堂前拜舅姑各自發展突發事件幸福象花兒一樣處處開放休養美女要結婚了初到伊始各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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